可以說,此刻,這一處空間之中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在陳落的觀察之下,哪怕陳落沒長眼睛的背後,也被陳落的其他四感感知到,完整體現在其腦海之中了。
就在這時,隱藏於陳落身體深處的羅睺饒有興趣地盯著這一幕,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有意思,一個才煉血境的小家夥,竟然就達到了忘我的境界,本以為失去翅膀會給這小娃娃帶來一些麻煩,沒想到竟然因禍得福,反而讓他領悟到了這種難得的境界。”
隻是稍稍評論了一句,羅睺也便不再出言,外界的陳落也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竟然進入了一種名為“忘我”的奇特境界,隻是覺得對周圍一切感覺都極為敏銳,不斷有天地元氣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修蛇似乎也感覺到了陳落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立刻猛甩粗壯的蛇尾,向著陳落而來。
陳落就在修蛇一生起念頭要控製蛇尾甩來的瞬間,便已經察覺到了,在修蛇蛇尾剛剛有所動作的同時,便已經是一個踏步翻身,前翻避過了平甩而來的蛇尾,在半空中搭箭射出,卻是看也不看地箭矢直衝背後而出,在修蛇都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箭矢的速度陡然提升了數倍,直接命中了先前被陳落破甲箭劃開的傷口,箭頭深入皮肉之中,箭身沒入大半,幾乎隻留一個箭尾在外,白色的尾羽上還沾著淡淡的青色蛇血。
一擊得手,陳落甚至還未翻身落地,長弓向下一伸,長弓邊緣在地上一撐,借助弓身壓縮反彈之力,陳落的整個身子再次彈射而起,向上躍起七八米的高度,直接來到修蛇半身的高度,此刻,修蛇傷口被箭所襲,正是吃痛之際,一對蛇眸突然發現陳落躍起的身影,張口就是一團漆黑的毒液噴射而來,陳落身後小型風翼一扇,雖然不能向上飛起,卻讓陳落的身子向右產生一股平移之力。
陳落此刻陷入忘我的狀態,全身之力皆有控製細微之感,借著風翼產生的平移之力,身子骨骼發力,借力一轉,與噴射而來的毒液錯身避開,再出現在修蛇視野當中之時,已經是弦在半空震蕩,一根箭矢帶著破風之力,射入修蛇剛剛噴出毒液而依舊張大的血色口中,箭矢旋轉而出,正是陳落最拿手的聚能之箭,此刻聚能之箭在進入修蛇口中之時,登時一化為九。
九箭連環,呈一圓圈陣勢,正是陳落常用的聚能箭加連環箭的組合招式,此刻,出其不意之下九箭齊齊射入修蛇口中,在其口腔之中的軟肉上破肉而入,汩汩青色蛇血彌漫在修蛇的口腔之中,修蛇吃痛之下,連忙合緊張大的血口,卻在上下口腔合攏之際,插在上腔的箭矢尾部直接與下腔來了個親密接觸,甚至還紮破了下腔的一點軟肉。
數個鮮紅的傷害數值接連飄起,差不多接近一千一百點的傷害,終於讓修蛇的血條終於下降到一半以下。
修蛇接連吃痛之下,不得不再次張大著血口,淡青色的蛇血一下子從其口中流出,滴落在地麵之上,被扭動著的長長蛇軀壓過,直接黏在身上,看起來惡心非常,沾染了蛇血的蛇軀此刻全身凝聚的薄薄一層石皮也開始儘數脫落,顯然是修蛇受此重傷,已然無法維持石膚術的運轉。
陳落盯著修蛇的血條,此刻大概隻還剩下五分之二的程度,一次性取出七支精鐵箭矢,齊齊搭於弦上,箭尖直指不斷騰挪扭動著的修蛇軀體,七箭接連射出,正是陳落的絕技弧月牽星。
“雖然不知道定身蛇眸的冷卻時間是多久,還是說一場戰鬥之中隻能使用一次,但是我現在根本賭不起,方才隻是運氣好,修蛇一尾之下沒能直接甩死我,如果再被修蛇抓到機會,這一次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把我給弄死,所以,現在必須要趁它病,要它命。”陳落口中有呢喃之聲,輕微若蚊響,但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漠不變,手上七箭齊出之後,立刻又從須彌袋之中一次再拿出兩根赤紅色的誅邪之箭,顯然,是要一錘定音。
隻見,七根鐵箭在半空之中靈活地飛上飛下,如奔雷一般,狠狠釘上修蛇的蛇軀,每中一根,修蛇的身軀上就受一股巨力壓來,七箭齊落於身上之時,修蛇的身軀已然被猛壓向後,砸在牆上一動不動,七根鐵箭穿過身軀,留下指頭大小的血洞,半截在修蛇的蛇軀之中,半截釘入了石製的牆麵之中,將修蛇長長的微身軀如製標本一般,釘在了牆上,七個傷害數值再次帶走修蛇一千多點血量。
陳落看著一動不動,全身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的修蛇蛇軀,兩根誅邪之箭同時上弦,直指修蛇蛇腹中段一處。
“在地球上,有一句老話,叫做打蛇要打七寸,好像是因為蛇類的心臟都長在七寸的位置,一旦遭到破壞,必死無疑,不知道作為蛇族老祖宗的你,是不是也是一樣呢。”陳落聲音淡淡地靜室之中彌漫開來,有一種冷靜的殺意,兩根誅邪箭矢隨著陳落二指一鬆,化為血色流光,直接深入了陳落所指的修蛇七寸之處。
七寸被襲,修蛇全身猛地僵直,然後便軟軟地癱下,蛇頭都無力地垂倒,血條中最後一段飛速消失,至此,修蛇的血條完全清空,修蛇死亡的提示音在陳落耳邊響起,陳落繃緊的全身悄然一鬆,也同樣癱倒在地上,隻覺全身乏力,也從那種完全忘我的境界中退了出來。
腦海之中那種一切都被放大的感覺驟然消失,陳落的精神都有一種輕鬆的飄忽之感,然後便是一陣混沌的感覺,之前瘋狂進入體內的天地元氣緩緩流失出體外,體內再度浮現一種空虛的饑餓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