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蔣懿薛才勉勉強強的被叫醒,要是真的叫不醒的話,估計就要被他老姐一腳給踹下去。她總是要靠暴力來解決事情,不然怎麼能當上他老姐呢。
蔣懿薛捂著頭,感覺腦袋還是一陣陣的昏暈,像是被灌了幾瓶二鍋頭一樣。他不是因為被嚇到,腦袋才昏昏的,而是因為倒下的時候,腦袋直接撞在地板上,那地板硬的跟個花崗岩一樣。
“要不要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腦袋?”蔣秦菲嘴裡嚼著榴蓮糖,看著自己的老弟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能被嚇著成長,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有的話,那也不錯。”蔣懿薛兩隻手掌按著晴明穴在那轉,腦袋還是暈暈的,拿起桌上的牛軋糖丟進嘴裡。這個時候就要吃顆糖,安慰一下自己。
“唉,真可憐。在萬聖節的前一天,被南瓜燈嚇昏過去了。要是被你那群異性朋友知道的話,她們會怎麼討論你呢?”李落一使出壞笑的樣子,她總喜歡拆蔣懿薛的台。
蔣懿薛表示不想理會那個白癡,什麼話都說出來,嘴巴堪比林瑾瑜的大喇叭。
“你們知道南瓜燈的由來嗎?”林瑾瑜在一旁默默的開口,人多了,就顯得她存在感很低。
“我知道!”蔣懿薛舉起手來,嘴裡繼續嚼著口香糖。
“沒想到我老弟竟然知道,我老弟太厲害了。”蔣秦菲鼓起掌來,場麵一度尷尬。
蔣懿薛繼續說,“南瓜燈,是慶祝萬聖節的標誌物。傳說有一個名叫傑克的人非常吝嗇,因而死後不能進入天堂,而且因為他取笑魔鬼也不能進入地獄,所以,他隻能提著燈籠四處遊蕩,直到審判日那天。人們為了在萬聖節前夜嚇走這些遊魂,便用蕪菁、甜菜或馬鈴薯雕刻成可怕的麵孔來代表提著燈籠的傑克,這就是南瓜燈的由來。”
“不錯嘛,蔣懿薛你還知道這些東西。來,獎勵你一顆糖果慶祝一下。”李落一拿著一顆太妃糖,遞給了蔣懿薛,
“哈哈哈,那當然啦,剛剛查過資料的。”蔣懿薛傻笑起來,撓了撓頭發。
“那你們知道,萬聖節的時候,要用南瓜用燈嗎?”林瑾瑜繼續問。
“不知道。”
“為什麼?”
“可能南瓜長的比較衰吧。”最後一句話是蔣懿薛說的,就跟他長的一個樣。
林瑾瑜像是一幅老師的模樣,嘴裡吐出的話,就如同烏賊吐墨,“很久以前,有這麼一個地方,在還沒有被外界挖掘之前,就能做到“冷暖自知”,把自己照顧著妥妥帖帖。這個地方就是,“美洲大陸”!”
她繼續說,“很久很久以前,美洲大陸宛如處子,它有著自己的秩序,靠原住居民的雙手培養出了60多種食材,其中就有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南瓜”。”
他們靜靜地聽著林瑾瑜在普及知識,“印第安原住民對南瓜有種割舍不掉的感情,在可可豆作為貨幣的時期,南瓜就有了不凡的價值。一個南瓜等於4個可可豆,二十五個南瓜則等於一個成年奴隸。他們還喜歡把南瓜跟跟菜豆,玉米種在一起。並不是為了有多好看,而是因為三角形具有穩定性。”
“開個玩笑,是為了讓他們生生不息。玉米,天然棚架。菜豆,天然肥料,吸引益蟲和捕食害蟲。南瓜,保護土壤水分,和防止雜草亂生。”
“1948年的一天,印第安人正在享用南瓜的時候,突然風雲驟變。冷不丁的來了一個航海家,打破了原有的歲月靜好,那個人就是哥倫布。饑腸轆轆的探險家們,看到金燦燦的南。二話不說的搶過來就是啃,吃慣了馬卡龍配紅茶的紳士。冷不丁的吃個南瓜,就好比外國人吃辣條一樣。”
“其實哥倫布去一趟美洲看看就算了,誰曾想到後麵一眾的航海家也跟風去了。從家裡帶點好吃好喝的當做伴手禮。熱情的印第安人也把自家農產品往外送,這樣一來二去的促成了史上最有名的,“哥倫布大交換”。”
“後來歐洲人不滿足於交換食物,乾脆直接把自己交換過去了。就有這麼一波愛爾蘭人,他們喜歡在萬聖節的時候,把蘿卜挖空,在裡麵插根小蠟燭,裝神弄鬼,四處整蠱。愛爾蘭人來到美洲後,發現遍地都是南瓜。又好吃又好雕刻,一言不合就把習俗給改了,南瓜燈就正式上位。”
“自從南瓜燈問世之後,上至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把南瓜當個寶。如此優秀的南瓜,一到萬聖節前夕,銷量就呈細胞分裂的速度增長。但是不要見到南瓜,就馬上抱回家。”
“因為不是所有南瓜都能做燈,南瓜種類繁多,但能做南瓜燈的就那麼幾種。最大的三個南瓜派是中國幫,印度幫,美洲幫。”
“密本南瓜,中國幫。形式木瓜,一端大一端小,成熟後果皮為橙黃色,有果粉,果肉橙紅色。肉質厚,水分少,味道甜美。剩下的就是西洋南瓜,和美洲南瓜。我就不一個一個介紹了,我口渴了。”
林瑾瑜很自覺的倒了一杯水給自己喝,說了那麼多話,自己不口渴才怪。
“不是吧?做個南瓜燈都這麼有講究。所以說…………,你前麵說了一大堆廢話,就是想讓我們南瓜是來源於美洲?你直接從哥倫布那裡說起不就完了嘛,乾嘛這麼浪費自己的口水。”
蔣懿薛看著林瑾瑜手中的杯子沒有水了,便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給她。
“額………………或許是吧。”林瑾瑜點了點頭,“謝謝,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從哪裡說起,畢竟我是早上的時候,從百科上那裡看到的,無聊的時候,就順便背了下來。”
“真不愧是學霸…………,說背就背。”蔣懿薛感覺自己自愧不如人家。
“還好啦。”林瑾瑜笑了笑。
“要是我弟弟能有你這麼聰明,那就好了。”蔣秦菲歎了口氣,之前還誇了自己的弟弟,現在就立馬轉粉了。
…………………………。
老城區。
窗外的雨都已經停了下來,屋裡的燈卻還黑著。她依舊靠在牆壁上,坐在自己的位子那。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她還是不走。
她內心數著這段時間來,楚榆楠拒絕加入組織的次數,每一次拒絕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一種冷漠。她獨自一個人坐著,教室裡空無一人,自己把玩著“寂寞”內心。
陳韻寒拿起電話試圖撥通楚榆楠的手機號碼,還沒撥通的時候,她就已經口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那家夥被黃天拉去附近牙科診所裡拔牙了,臨走之前還懇求陳韻寒打個電話給他。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撥通號碼,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最近這幾天因為擔心他會再次拒絕加入組織,每次都在三更半夜裡醒來,吹著冷風熬夜數著羊,綿羊數著數著就跑了。周圍的人,一個兩個的嘲笑她,說她耳朵失靈,怎麼會和一個白癡在一起。
但她對身邊的事情好不感興趣,對於她來說,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把楚榆楠帶進組織裡。其他的事情在她的內心裡,都變了無關緊要。
路人穿過街道,走過河邊。好景似乎隻有這一片刻,攝影機都抓不住它。就連森林裡的木葉如同花兒一樣凋落,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遺憾的。
風吹走雲朵,你留給我的隻有迷離撲朔的答案。時間風乾了我這段時間對你的執著,我還是隻能把它當成回憶來緊握著。回憶太多的散落,散落的讓人好難過。
陳韻寒走在河岸邊,她頭一回在學校附近獨自散步,沒想到學校附近外還有一條小河。河流順著學校南邊往下流,看著河流蜿蜒的樣子,似乎看不到最頂邊。
惆悵無處的消磨,無聊伴隨著生活。拒絕要是再一次過來,整個人變成了空蕩蕩的自我,內心莫名的焦灼。和那家夥待久了,感覺我就想那個家夥一樣,世界孤立我,任她譏誚怠慢。我隻能保持我的沉默,明白什麼才是好的壞的。華徐寧的話未必能讓你感悟一生,畢竟他也不是什麼人民教師。
都散了,散了太多無關的。散了後我要是醒了,那家夥會答應嗎?
陳韻寒低著頭走,帶著耳機聽著陳粒的《走馬》,一個電話過來,打斷了音樂的進度。她把耳機扯了下來,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這是楚榆楠那家夥打來的。
“喂?怎麼了?”她接通了號碼。
“你抬起頭來看,我在你的對岸。”楚榆楠說。
“到底什麼事,直接在這裡說不就好嗎?為什麼…………還要,抬起頭來看你?”陳韻寒不願麵對那家夥。
“你抬起頭來看嘛,有好事情。”楚榆楠說話的語氣變得比之前快樂,似乎他的牙齒已經好了。
“好…………,好吧。”過了很久,她終於願抬起頭來看,看著那家夥在對岸走的很慢。感覺自己在假寐與現實之間兩難,似乎有些想打盹。
“快過來啊!這條河裡有很多魚嘞,抓了這些魚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不用買魚吃了。”楚榆楠對著陳韻寒大喊著,看來那家夥的牙齒真的好了。
“…………傻瓜,嘻嘻嘻。”你就在對岸等著我的勇敢,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你說出同意的話,我們不僅是隊友,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牙齒好了嗎?!笨蛋!”陳韻寒也對著楚榆楠大喊著。
“啊?!你說什麼?我的牙齒有沒有好?早已經好了!我現在可以吃糖果了!彆說榴蓮糖了,太妃糖我都可以吃了!”
陳韻寒看著他這麼的開心,自己也露出笑容起來。
“萬聖節快樂!笨蛋!”
“你也是!我是說,你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