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安靜地過完這一生,如果我和妻子都退休的話,我想帶她一起去環遊世界,一起去那法國巴黎看埃菲爾鐵塔。一起去日本看富士山,看櫻花。一起牽著手坐在搖椅上,兩個人老掉牙的樣子,一起回憶著年輕時候的事情,多好啊。”
楚榆楠幾句話就概括了自己的整個人生,聽起來非常的普通,但卻是大部分人的向往。特彆是最後那一段,和自己的老伴坐在搖椅上,兩個人老掉牙的樣子,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那是多麼一件有趣的事情,陳韻寒莫名其妙的被那家夥說的話給吸引了。
不是因為那家夥多的有多好,而是因為她看著那家夥一邊思考腦子裡的思路,一邊跟上思路來說,就像是提前準備好草稿一樣,看來那家夥的內心一直期待著這種生活到來。
“如果……,生了個男孩呢?你也會按照女孩一樣,去寵他嗎?”陳韻寒很想聽聽楚榆楠會怎麼回答這種問題。
“寵他?開什麼玩笑啊,拿把刀捅他還差不多。”楚榆楠吃著薯片一邊告訴陳韻寒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生了一個男孩的話,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殘酷的現實世界,讓他比其他同齡人小孩早獨立。”
“哈哈哈,可真有趣啊……。”陳韻寒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榆楠就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看來他肚子裡的想法還挺多的。
“我絕對不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孤獨。”他說這話的時候,陳韻寒被嚇了一跳,“什麼叫做絕對不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孤獨?”
楚榆楠繼續說,“因為孤獨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承受著孤獨的壓力。即使我工作非常忙,我一定會在每個星期裡,抽出時間來陪他兩次。”
他突然哭了起來,卻哭得很浮誇,就像是生硬無情緒地哭。讓人一下子就覺得,眼淚不是真的,哭也不是真的,情緒也不是真的。
“你哭得太難看了,毫無情緒,有空多練練哭法吧。”陳韻寒告訴他,那家夥把眼淚擦乾,繼續吃著薯片跟陳韻寒說。
“我我我我,我又不是真的傷心了,為什麼要真的哭啊?我神經病吧我?乾嘛要多練練哭法,笑笑不好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哭了好不好,我是堅強的男兒,流血不流淚。”
他把自己誇的上天一樣,說得好像自己除了流血之外,那些眼淚液體是不會出現在他的眼角下的。除非他是笑著哭了,覺得不可能因為傷心的事情就哭了。按照目前情況來講,還沒有遇上讓他傷心到直接崩潰掉的事情。
“嗯…………,或許吧。你隻是不願在彆人的麵前表現出來,有時候哭也是一種發泄情緒的方式。”陳韻寒低聲悄語著,看著那家夥繼續吃著薯片。
“好累啊,感覺全身上下被揍了一樣。”黃天從樓梯間走了下來,那家夥的身體看似睡飽了,實則靈魂還處在於昏睡狀態。他們三人互相攙扶著,楚榆楠生怕他們三倆走下來的時候,互相絆倒對方,然後滾了下來。
“早上好啊黃天鐘於,還有回歸。”楚榆楠探出頭來,像土撥鼠一樣,露出頭來。
“好餓啊!我肚子快餓扁了。”黃天像喝醉酒似得,走路的時候學電影裡的《醉拳》一樣,步伐都是亂套了,完全沒有規律。
“我在廚房裡留了一些……。”陳韻寒想提醒黃天廚房了還有一些早餐,誰知道那家夥把目光轉向楚榆楠手上的薯片,猶如餓狼盯住獵物一樣,饑渴難耐地等待一個機會到來。
“我要吃薯片!快給我!我餓死了!”黃天衝了過去,撲在楚榆楠的身上,光是薯片裡的揮發出來的味道,就足夠那家夥流口水了。
“彆!我就這麼一包薯片了,你彆搶我薯片吃了。廚房裡還有早餐呢,你快去吃早餐啊,一大早的吃什麼薯片,沒營養的家夥。”楚榆楠保護著自己的零食,就怕那家夥一把抓走他的零食,連渣都不放過。
“我要吃薯片,我就是要吃薯片。”他感覺黃天瘋了,懷疑那家夥的視線裡,是不是把他當成巧克力似得。
“吃個鬼啊,你這家夥是不是沒睡醒啊?!瞎折騰什麼呢。趕快給我刷牙去,你嘴巴臭死了。要麼彆說話,要麼刷牙去。”楚榆楠瞬間感覺出來,那家夥的口氣裡,似乎充滿了沼澤般的氣體。就連空氣清洗器都救不了他,稍微嗅鼻一下,他都快要見到人生中的走馬燈了。
“薯片薯片,我要薯片。”黃天發瘋起來,像個三歲小孩似得。
“救命啊!陳小姐。救救我啊!這個家夥像頭牛一樣,快要壓死我了。”
楚榆楠把希望寄托在陳韻寒的身上,誰知道那家夥依舊看著電視,頭也不會看他一眼。至於鐘於和回歸那兩個人,估計倒在廁所裡去了。
陳韻寒站了起來,聳了聳肩膀,按住手指上的骨頭。走到黃天的身後,想一拳打在他的後腦勺上,誰知道出拳的時候,那家夥中途就倒在了地板上。
那一拳直接揮在了楚榆楠的嘴巴,嚇得陳韻寒以為要出人命似得。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對我有意見你就說嘛,乾嘛要動手動腳呢?”楚榆楠捂著嘴巴,原本牙疼就已經夠嗆的,這下好了,那拳頭直接打在了他的嘴巴上,他估計覺得自己這輩子隻能喝粥過日子了。
“不關我事,是你叫我來救你的。”陳韻寒看著那家夥的眼睛慢慢地閉上,楚榆楠也覺得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嘴巴沒吐出血,說明對方下手還是有分寸的。隻可惜腦袋承受不起的壓力,就像是大氣壓一樣,死死按壓著腦子,快要跟海綿似得被擠爆。
“頭……,嘴巴……,我的牙齒……,好困。”那家夥說的話迷迷糊糊的,吐字不清楚,估計兩排牙齒都沒了。
陳韻寒看著黃天倒在地板上,扭頭看了一眼廁所那,鐘於和回歸還沒有出來,也估計是倒在了洗手台上,聽到衛生間裡有水流流動的聲音。
她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感覺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唯獨電視機還在播放著綜藝節目,那場無聊到爆的綜藝節目。主持人在主持著節目,看著他一臉無情的臉色,估計那家夥厭倦了主持這份工作。
每個月拿著就這麼點工作,每天都要麵對著像看動物園一樣的觀眾。她仿佛聽到了那主持人內心的想法,是的,她也隻是猜測而已。
“如花美眷,過景成空。過往雲煙,皆成空幻。”她吐出這麼幾個字來,突然想到白落梅的《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彆重逢》:
“無須指天發誓,來生終會相逢,無須長跪不起,等待的人,有一天就會偶然出現在你身邊。記住生命裡每一次微笑,記住每一個擦肩而過的背影,記住每一雙眸子裡憂鬱的歎息。你是錦瑟,他為流年;你是嬋娟,他為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