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四人到達森林邊緣。袁忘接過望遠鏡,看見了護林小屋。袁忘第三次強調:“我們沒有射殺特克的權利,除非他持有殺傷性武器,並且有攻擊傾向,我們才能使用武器。”
這裡距離護林小屋還有三百多米,即使看見特克,也抓不了人。
米娜轉了一圈:“紮營。”
紮營對攜帶了現代設備的人來說很簡單。找一塊比較平整的土地,打開帳篷即可。帳篷更為簡單,如同開雨傘一般,撐開將帳篷固定就算完事。
米娜引領袁忘到森林邊緣,指數公裡外的一片高幾十米的山崖,山崖下是茂密的樹林。米娜道:“這個山崖被稱呼為利愛多山崖,在四百多年前,有印第安人居住在這片山崖下。這個山崖有水,側麵是沼澤,食物豐富。森林提供了木材,還有大量的黃竹。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聚集地。”
袁忘:“有什麼計劃?”
米娜道:“我們淩晨一點通過這片開闊地。第一個工作,檢查護林小屋是否有被人使用的痕跡。第二個工作,在淩晨五點之前進入對麵那片森林。”
袁忘道:“不是吧?走了一天的山路,晚上還要走?”媽呀!
米娜看袁忘:“你們身體素質很好,應該沒問題。”
袁忘:“這把m4質量也很好,但是我不會用他去砸門。”身體好就得折騰嗎?這不是劣幣驅逐良幣嗎?
米娜停頓數秒,問:“你這句話意思是類比?”
袁忘攤手,不知道怎麼回答。
米娜說明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我們所在這片森林很貧瘠,幾乎沒有可食用的自然資源。特克在山崖下居住可能性極大。特克雖然不是獵人,但他是一名生存專家。因此我們需要更加隱蔽的慢慢的接近對方。因此我們搜索速度會很慢,明天淩晨前必須到達對麵。到達之後,我們才可以真正安營,開始小隊搜索。”
袁忘沒理解:“什麼意思?”
米娜道:“勝負因素在是我先發現他的行蹤痕跡,還是他先發現我們的行蹤。你告訴我,特克一旦發現我們,會立刻逃遁。我了解周邊的地形後,無法判斷他會如何逃遁。因此要抓住特克,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發現他的行蹤。作為一名野外生存專家,他會以自己營地為中心,向外搜索以了解資源和地形。一旦找到他的痕跡,就可以確定他距離我們不遠。”
米娜:“這也是打獵的原理,你們是獵人,我們也是獵人。你們在抓捕壞蛋時,肯定不會想驚動他們,會從側麵信息了解他們,而後慢慢接近他們。我們也一樣,我們通過環境和糞便等細節來了解獵物的行蹤。從獵物角度來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如果發現自己成為目標,必然會慌不擇路的逃跑。”
袁忘拿出地圖:“這裡距離遠鎮多遠?”
米娜:“山崖另外一邊就是遠鎮。遠鎮距離山崖大概七公裡左右。遠鎮早年是獵人的聚集地。但因為濫殺的原因,導致這片區域動物滅絕。從好的方麵來說,讓這片土地成為了a類資源,從壞的方麵來說自然是破壞了生態。”
米娜見解很獨到,現在人說保護大自然,保護動物,保護植物,不應該乾涉大自然法則。米娜認為人類應該是一個平衡砝碼。她認為大自然並不平衡,諸如老虎之類的他們繁衍能力差,加之群內好鬥,所以形不成規模。米娜舉例鱷魚,鱷魚泛濫沒有天敵情況下,水產資源被全麵破壞。諸如佛羅裡達州最少有一百萬條鱷魚,每天需要的食物不計其數。這個團體因為沒有天敵而在持續擴大。並且因為食物匱乏開始沿河遷徙。對生態造成致命性的破壞。
這是獵人的觀點,獵人他們的觀念不是濫殺,而是控製某種動物數量的一種保護自然的行為。當然獵人不可能自律,所以必須由法律來監管。諸如被列為國家標誌的袋鼠,並沒有受到法律保護,甚至當地還鼓勵民眾獵殺和食用袋鼠。原因是他們已經泛濫成災,對生態,甚至對人類正常生活造成了破壞。
袁忘對此並不了解,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和米娜的見解比起來,袁忘感覺自己的思維很自我與狹隘。但是感覺米娜的論調和主流不對。不過狹隘也有好處,不管對不對,米娜是熟人就是對的。有更熟的人,更熟的人就是對的。對於這種沒有原則的事情,袁忘是很好說話的。
生怕驚動可能存在的特克,晚餐沒有點火,吃了點口糧後,各自回到帳篷休息。因為疲勞的緣故,袁忘和肖邦甚至打起了呼嚕。
淩晨時分,米娜叫醒兩人,收拾東西後開始行軍。野外生存者在夜晚通常是不會離開營地,因為無法預知可能存在的動物威脅,這也是他們更喜歡稱自己營地為庇護所的原因。白天特克有可能遊弋森林邊緣尋找食物或者觀察地形。畢竟護林小屋內的資源是非常豐富的。
類似的落難者救援裝備物資都很豐富,諸如標準的船隻救生艇,裡麵存有大量的淡水和食物。甚至還有繩索,信號槍等全方位的物資。
袁忘和肖邦沒有夜行野路的經驗,磕磕絆絆。鑒於此情況,皮克就帶肖邦走,袁忘占便宜,被米娜握了手走。
一路上四人就賞金獵人和獵人之間的共同性進行討論,米娜說的很有道理,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袁忘試探問:“米娜,有沒有興趣成為城市獵人?”
米娜絲毫沒有猶豫回答:“沒有。再過兩多月,我就是農林部的正式護林員,同時我正在做自己的研究,準備考研論文。”
肖邦好奇問:“什麼論文?”
米娜:“生態保護。我認為生態保護不僅隻是保護,而且人類作為靈長類動物,要更積極的介入自然生態中。適當時必須改變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拉馬坡是我主要研究的對象,我們所在這片區域曾經是獵人們濫殺的區域,哺乳動物幾乎滅絕。但是,四十年後再看生態,會發現這片區域自然生態遠比其他區域生態要好。”
米娜道:“我認為在客觀條件下,動物對生態對自然存在很大的破壞力。”
肖邦顯然反對米娜的看法,他認為人類不應該插手自然界,應該任其發展。雙方一路辯論,被握了手的袁忘有種電燈泡的感覺。自己說不上話,兩人當自己不存在。更過份的是,一個激動米娜扔開袁忘,湊到肖邦身邊理論。恰逢肖邦狡猾的腳滑,兩人就這麼牽手了。
最過份是米娜把自己左手手套脫掉,將肖邦手套脫掉,握手在一起,美名其曰:你親自感受下我是不是冷血動物?感受就感受,你們就這麼牽著幾個意思?
算了,年輕人,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