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趙霧問：“為什麼？”為什麼猶豫沒下手？</p>
袁忘：“有名有姓有身份，還很配合。再殺人總覺得說不過去，我畢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再者，園丁兩個女兒能活下來，向警方說明現場情況，我認為和她有一定關係。”</p>
趙霧：“猜的？”</p>
袁忘：“是。諾亞猜到我們偵獵社不會就這麼放手。”</p>
袁忘到了路口停車：“下車。”</p>
趙霧：“乾嘛？”</p>
袁忘：“去找個地方窩著，彆出來。”</p>
趙霧：“理由。”</p>
袁忘：“如果諾亞要算賬，我更希望她直接算，和我算。而不是以壓倒的優勢和偵獵社來算。去吧，我有事，有人會幫我複仇，不用你們操心。”</p>
趙霧：“神經病。”沒動。</p>
袁忘：“讓你躲著，是留一個傳話人，明白？”</p>
……</p>
T字路口，兩輛廂車放慢了行駛速度。車燈照射下，一輛黑色破車停在支線邊，一個戴了滑雪帽的男子將帽子掀到口部，他人靠在車邊，享受著雪茄。在他身邊的引擎蓋上放了一把手槍。</p>
袁忘就靜靜看著兩輛車接近，慢下來，停下來，停在自己十米外的位置。</p>
從柯柯林透露的信息中可以知道，諾亞做好偵獵社反擊的準備。既然被人猜中了先手，那隻好和諾亞賭賭命。無論賭命勝負，都可避免偵獵社被諾亞突襲的可能。至於獵團會不會為袁忘複仇，在袁忘看來沒什麼意義。一者人都死了，二者，老毒會弄死諾亞的。因為弄死諾亞為袁忘複仇是老毒的義務。</p>
袁忘這道題出的，讓兩輛車停在路邊五分鐘沒動靜。</p>
講道理一車去看情況，一車留守根據情況而定是最好的辦法。實際上是最壞的，假設柯柯林已經死亡，袁忘必然要先發動攻擊。假設柯柯林沒有死亡，留一車的意義又何在？直接控製袁忘，還是無視袁忘呢？</p>
信息反饋，鄭燕看發來的視頻，確認：“是他。”</p>
一位中年婦女坐在遠處的黑暗中，問：“柯柯林情況？”</p>
一人回答：“定位器還在工作，但不能說明什麼。”</p>
中年婦女也就是諾亞，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果然如人家說的，袁忘是非常難對付一根攪屎棍，特意告誡我不要去惹他。我一直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打手嗎？鄭燕，你怎麼看？”</p>
鄭燕：“要麼破釜沉舟，殺了他，突襲偵獵社，斬草除根。然後消滅秦嵐、葉晚娘，和……李篤。說不準還得消滅摩薩德。”套娃，仇家越殺越多。</p>
鄭燕：“以我的了解，袁忘是偵獵社的核心。我們殺了他，偵獵社肯定要翻臉，並且全力複仇。他的努力成就偵獵社，現在偵獵社成就了他。殺死他，百弊無一利。”</p>
鄭燕：“要麼就不理會他，我們做我們的事。如果柯柯林遇害，我們有正當理由進行複仇。為十字軍成員複仇是十字軍的責任與義務，為扞衛十字軍榮耀，十字軍會血戰到底。”</p>
諾亞：“你沒有看見深層次的原因，他沒有考慮自己死後複仇。他在這裡，是需要我一個明確的態度，以此來保護偵獵社。我動了他，就不可能突襲偵獵社。我不動他，代表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因此我肯定柯柯林沒事。”</p>
諾亞：“他在這裡等我們，間接說明了他的技術力量，他知道我們要來，知道我們位置。偵獵社雖然有葉夜這名駭客，但是控製的資源是有限的。這裡沒有攝像頭，沒有卡口。能監控我們隻有頭頂的衛星。袁忘關係中能動用衛星幫助他的人，隻有獵團。”</p>
鄭燕恍然：“難怪他們能無聲無息的就找到了柯柯林。”</p>
諾亞：“讓他們走吧，去接柯柯林。”</p>
技術人員問：“兩輛車？”</p>
諾亞：“對。”</p>
諾亞示意鄭燕坐到自己身邊，問：“他有什麼弱點嗎？”</p>
“弱點？”</p>
“這類人通常缺乏堅定的立場，因為沒有立場所以才很難對付。同時因為沒有立場，很容易倒向某個立場。”</p>
弱點？麵子？不，他可以死不要臉。金錢？不，他現在不是很在乎幾百萬。女人？也是不，他品味不是很高，錢能找到女人就行。袁忘這種人，滿身是缺點，但是沒有弱點。</p>
諾亞道：“這問題為難你了，當局者迷。通知一組，他們近期的工作就是調查偵獵社，特彆是趙霧和袁忘這兩個人。”一組就是血十字原小組，由礦石，蛇妹，胖子和鄭燕組成。由於實力不濟，除鄭燕外，其他三人一直處於養老狀態。</p>
“明白。”鄭燕回答。</p>
諾亞：“我需要的不是資料，你明白嗎？”</p>
鄭燕：“明白。”</p>
……</p>
淩晨兩點，袁忘和趙霧回到了偵獵社，朝會議室看一眼，看見葉夜慣例的就睡在椅子上，抱著個鍵盤。這張椅子價格是袁忘床鋪的十倍，舒適度也遠高於床鋪。對於葉夜來說，最舒服的是坐躺椅子內，自己能完成除了上廁所之外的基本的操作。喝水，煮咖啡，吃零食，玩遊戲……</p>
沒打擾葉夜，也沒關燈，葉夜就喜歡這樣。兩人輕手輕腳上樓，各回各家。袁忘剛衝澡出來，老毒來電話叫吃燒烤。袁忘換一套衣服出門。</p>
袁忘本以為老毒是和自己談諾亞，沒想到老毒和自己談論的是計算機大賽。</p>
“絕對不能讓無聲拿冠軍，一定要把無聲挖出來。”</p>
袁忘：“老毒，無法確定無聲會親自參加比賽。我甚至懷疑，賭命之類是不是無聲的金蟬脫殼之計。”</p>
老毒：“我剛從澳洲回來，專程拜訪清風。就這個問題我們交換了意見，清風堅定認為無聲會真人參加大賽。我討論了合作的事，他說他是不會和摩薩德苦修合作，除非能說服偵獵社，偵獵社是清風唯一願意合作的對象。”</p>
“想得美。”袁忘：“一分錢不花就合作，他隨便拿個冠軍是嗎？我這人很簡單，我目標就是要幫葉夜拿冠軍。”</p>
“甚至不顧慮無聲可能拿到冠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