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徹帶著喬懷瀟在臨窗的桌子前坐下,剛落座,一直沒說話的喬懷瀟突然說道:“我不要喝茶。”
“那你要喝什麼?”遲徹問。
小二也趕緊說:“除了茶,我們茶館還有杏酥飲,酸梅湯,香薷飲,姑娘你要什麼?”
喬懷瀟斬釘截鐵的說道:“上酒。”
“這……我們是茶館啊,不售酒水。”小二話音未落,遲徹的錢袋就扔進了他的懷裡,他立刻道,“酒水,有的有的,咱們街上酒鋪的鬆花酒滋味甚好,小的這就去買來。”
酒壺就這樣出現在了茶館的桌上,喬懷瀟斟下一杯酒倒進嘴裡,她壓下心底不該有的情緒,終於說了和遲徹見麵後的第一句話,“你不應該在長平嗎,怎麼來了?”
“阿陳飛雁傳書,說你遇到一個故人,讓我趕緊來找你,不然我們雁幫的小幫主就要被彆人騙著走了。”遲徹笑著,一雙鷹眼似的斜看向喬懷瀟,“他又自作主張,該罰是不是?”
“是,差點就要被他騙過去了。”喬懷瀟話音剛落,右側就傳來了隔壁桌上的談論聲。
他們坐在大堂裡,桌與桌隔的並不遠,此時高談闊論,全進了喬懷瀟和遲徹的耳朵裡。
“你可聽說了,夏至節上那馮小當街縱馬,險些就要踏傷小兒,是新來的布政司參政攔馬救人,力排眾議扣他去了按察司,為此還被那馮小的馬鞭抽傷了!”
“竟有這事?那新來的大人真是剛正不阿,是我定南之福啊。”
“是嗎,那馮小上頭是馮大,聽說他去了按察司就被放了,根本沒有傳言的那樣被嚴懲,他們官官相護能有什麼好的?”
這話引來了同桌人更為激烈的反駁,“這位謝大人肯定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先不說他有陛下親封的爵位,當年男女同考,他可是榜首,一篇定邊論連得三聖連連讚歎,如此驚才絕豔,豈是那些俗人可比的?。”
“啪嗒”瓷碗破裂之聲傳來。
喬懷瀟收回手,隔壁的聲音卻在短暫的停頓後重新恢複嘈雜,喬懷瀟磨了磨後槽牙,果然,天底下沒有比謝昱行更會偽裝的人了,把所有人騙得團團轉,實際上,他根本就是一個自私的小人。
遲徹看著地上的碎片,剛要說話,就聽見喬懷瀟的袖子裡傳出小鳥的鳴叫。
喬懷瀟把小鳥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遲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鳥兒,對喬懷瀟說道:“你是因為剛剛隔壁說的謝大人在生氣?”
“沒有。”喬懷瀟又灌了一杯酒,“不是,我是氣自己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