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河道(2 / 2)

“倒是我忘了。”馮萬季揮了揮手,女子隻能將酒杯放在謝昱行的案上,重新回到馮萬季的身側。

“不過多虧了謝大人的寬宏大量,我兒才能從按察司全須全尾的回來,否則按察司那幫人非得參我一本,改日,改日必定讓他來親自向你賠罪。”

馮萬季捏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又想到安插在謝府探子說的,昨日喬懷瀟衝進謝府和他吵了一架,幽幽然開口:“倒是和謝大人一同入城的那位姑娘,脾氣火爆的很,一刀就將我兒的座下馬給斬了……”

“是啊,她這性子是該好好磨磨。”謝昱行眺望著遠方的山霞,“想當年在京師裡,雖是公主侍讀,但她也得罪了不少人,現在不在京師,對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馮萬季的動作頓了頓,謝昱行突然轉頭看向他,“說起來,我在從京師在來定南的路上,倒是遇上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在建江上,一艘漕船沉了,連帶著把我所坐的客船也撞沉了。”

馮萬季喝著酒,臉上絲毫未動,“有這事?那船夫也真是不當心,該治一個不力之罪。”

謝昱行說著:“原先我還曾想過,是不是有人不想我到任,故意撞沉的船。”

馮萬季哈哈笑起來,“謝大人,逸國公,你可真是想太多了,誰能想到你會在那艘船上呢,隻能說你時運不濟啊,要我說,你該去廟裡……”

謝昱行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道:“這倒是,畢竟船上那麼多人,為了一個我而撞整艘船實在太過顯眼,讓我真正覺得奇怪的是,我在吳城時聽說,那一段的建江已經沉過三艘漕船。”

馮萬季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他很快恢複如常,他拿起案旁的方巾仔細的擦起自己的手,管樂之聲不知何時停了。

堂內寂靜,隻有馮萬季的聲音響起,“那依謝大人高見,這是為什麼呢?”

舞女都退了下去,雕梁畫棟的堂內驟然變得冷清,河麵上的風吹進來,帶來絲絲蕭索之意。

“依我看,吳城地險,實在不便。”

馮萬季眯了眯眼睛,“謝大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不如明言。”

謝昱行露出今晚第一個笑,他拿起案上的酒杯,仰頭倒進嘴裡,“沉船還能有什麼原因?總不可能是故意為之,說到底,是建江的河道嚴峻。既然已經在吳城河段沉了三艘船,那就該稟明聖聽,加派人手加修河道,否則日後造船司察覺此事,還要怪咱們定南遮掩此事之責。”

謝昱行話音剛落,下一秒堂內回蕩著馮萬季拍掌之聲,他站起來,“謝大人英年才俊,果然名不虛傳!”

“沉船案查了又查,那按察司就是不信,總想揪出點錯處來,我還正為此事苦惱呢,沒想到……”馮萬季下了台階,走到謝昱行麵前,看上去十分懇切,“沒想到謝大人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好好的一艘船會沉,那還能怪到人的頭上嗎?再說怎麼不在我們定南沉,反而在建州府域沉,說到底,就是建州河道的問題!”馮萬季臉上熱絡起來,“謝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謝昱行站起來,頗為讚同的模樣。

馮萬季攜著謝昱行走到欄杆邊,憑欄而望,一望無際寬廣平穩的河麵在眼前鋪展開來,“看看,我們定南如此安居平和,陛下既派你來咱們定南赴任,咱們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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