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之間,根本就是勢不兩立。
“哎喲,國公爺,你可得好好瞧瞧,這是不是你們家的婢女......若是您瞧不出來,請大夫人和洛夫人看看,也是一樣的......”江朝日摸了摸鼻子,低頭睨了雲鵑的屍體一眼說道。
顧衍霄心中恨著閻善淵,可
是君臣有彆,他就是再不滿閻善淵的所作所為也得恭恭敬敬地應著。
畢竟乃是他府上的婢女先出了岔子。
“這是我府中的婢女,今夜勞煩公公了。”顧衍霄將白布重新蓋上,作要將此事掀過,“至於她為何去了荷花池......想來是迷路了吧......”
江朝日點了點頭,似是沒計較顧衍霄的敷衍。
隻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更甚“這屍體找到主兒了就好......還是我們皇上心善,總覺得這婢女不該曝屍荒野,這才給您送了回來。”
“哦對,皇上還說既然定國公府出來的婢子如此不知禮數,想來國公爺身邊真是無可用之人。於是皇上特意將宮中的阿蕪姑娘賜給國公爺!”
“阿蕪,還不見過國公爺?”
“國公爺,皇上當真對您寵愛有加......換了旁人哪有這等待遇?”
洛宜聽著江朝日陰陽怪氣的話差點笑出聲,她真是沒想到閻善淵給她的新婢女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光明正大”地塞進來。
還狠狠膈應惡心了顧衍霄一頓。
這手段,惡劣卻解氣。
“公爺您瞧著安置吧,奴才這也就告退了。”江朝日沒等顧衍霄回話,甩了甩拂塵便準備打道回府。
隻是他離開前還深深地看了洛宜一眼。
見洛宜點頭示好,他嘴角的笑容才真心實意了幾分,跟著微微俯身行禮。
待宮中的人都走了,顧衍霄看著裝著雲鵑屍體的木棺和站在木棺旁一聲不吭的阿蕪,滿眼晦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華陽郡主一來尋我,這丫頭就不見了蹤影,我也納悶呢......怎麼就到荷花池去了呢?”洛宜揚著語調說道,“不過這丫頭也是頭一次進宮參宴,或許是真迷路了吧。”
前世雲鵑可沒有死在宮中,而是跟著自殘的她一路回了府。
她自證清白之時還曾將希望寄托在雲鵑身上過,可是這小丫頭得了魏氏的暗示反過來汙蔑她在宮宴上與人眉目傳情、不知檢點。
今生她睡在了龍榻之上,想必應當是閻善淵故意除掉了雲鵑。
這樣的木棺擺在定國公府的門前實在有礙觀瞻,於是顧衍霄壓著怒意先叫顧昊將雲鵑的屍體拉去了城郊的亂葬崗,到底還是連個葬身之地都沒給。
至於阿蕪,顧衍霄隻說天色已晚,讓人帶著阿蕪先行歇息,明日再說如何安置她的事。
顧衍霄心情煩悶地離開後,府門前隻剩下了洛宜和魏氏麵麵相覷。
魏氏被嚇得腿軟,整個人都靠在雲雀的身上,握著帕子的手還在打顫。
“阿蕪姑娘,不如你先同我回府吧,我命人收拾一間乾淨屋子出來,你先歇息。”洛宜淺笑著說道。
阿蕪見洛宜發話連忙行禮道謝,跟著洛宜入了定國公府。
洛宜走後魏氏才反應過來洛宜今日竟如此忽視她,她這個婆母都沒有離開,洛宜這個小輩居然這般目無尊長,先行離開!
對雲鵑之死的恐懼慢慢消退,魏氏又恨起落宜來。
這上不得台麵的庶女,當初根本就不該允許霄而娶她回來!
魏氏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攪碎了,可是到底沒敢去攬住洛宜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