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海腿腳麻利,宣平侯府的人也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沒多久這陳太醫就被請了過來。
華陽郡主也總算在陳太醫的妙手回春下脫離陷阱,保住了一條性命。
得知此事的宣平侯與宣平侯夫人長舒一口氣,可是洛宜還跪在地上無人問津,就算是顧衍霄也沒有為他這個續弦夫人求情的意思。
宣平侯夫人自然沒有打算放過洛宜,她話裡話外仍是要嚴查宴席之事。
顧衍霄見宣平侯夫人句句都在暗指洛宜,洛宜到底也是定國公府的人,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於是他說道“既然華陽郡主醒了,不如命人問問剛剛宴會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洛宜剛剛所言瞧著不像撒謊,顧衍霄覺得此事多半有什麼誤會。
宣平侯夫人冷哼一聲道“華陽剛剛醒來,隻怕這會兒正是虛弱,定國公就這麼著急逼問華陽,幫你這夫人洗清嫌疑嗎?”
一直安安靜靜的洛珈玉也忍不住看了顧衍霄一眼,隻見男人劍眉蹙起,視線卻落在了有些體力不支、身子歪斜的洛宜的身上。
“若是宣平侯夫人實在不放心,且將人移交官府便是。除了洛宜,這宴席上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嫌疑?宣平侯夫人既然想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那可要仔細審查......莫要將彆有用心之人錯放!”顧衍霄不是沒脾氣的泥人。
上次華陽郡主大張旗鼓地帶著抓奸,就已是將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華陽郡主的性格他如何不知,洛宜這些年的性情有多溫順他也是一清二楚。
宣平侯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顧衍霄也是不容人揉捏的。
顧衍霄最落魄的隻是刑部的一名提刑官,如今坐到了刑部尚書這個位子上也不是空有其表,男人淩厲冷冽的眉眼驟然冷下來,頗具威壓之感。
宣平侯夫人被他一怔,沒想到顧衍霄今日會替那本該為妾的贗品說話。
“行了,華陽既然沒事,那就去問問。”閻善淵打斷了二人的劍拔弩張道,他手中的掛墜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榻沿。
男人溫雅的眉目低垂時,恰好瞥到了洛宜腰間的那枚霞雲紋的淺綠色荷包。
下擺的鵝黃細穗七七八八地攤開,無人注意洛宜時她竟還敢放空地去撥一撥解悶。
瞧著完全不擔心今日華陽郡主就死在此處,又或者擔心自己洗清不了嫌疑。
男人的手指摩挲著掛墜的金線,心思一轉又想到她那荷包倒是與他的掛墜的顏色頗為相似。
“皇上,今日宣平侯府讓您見笑了。天色漸晚,華陽也已經沒事,皇上您可要先行回宮?”宣平侯突然說道,臉上的笑容中還夾著幾分焦急之色。
康親王也附和道“是啊,這等小事有臣等在便是,皇上您政務繁忙,不如回宮早日休息?”
“怎麼,今日朕私訪宣平侯府打擾你二人了?”閻善淵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妄言一句。
宣平侯額間的冷汗凝聚成珠猛然砸下,他用袖擺擦了擦汗後說道“皇上哪裡的話!今日康親王來尋臣,隻是為了兩家議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