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斷定,宣平侯府查不出華陽郡主發病是你所為之?”
閻善淵前傾身子,薄唇抵在了冰涼的酒杯杯壁。
隨著洛宜的皓腕抬起,男人也跟著揚起脖頸,極具攻擊性的喉結與入喉的酒釀同時滾動,微微暴起的青筋和如蓮花紋路的紫色血管交織錯印,透著一股莫名的誘惑。
男人是帝王,是天下之尊。
可此時卻乖順而柔和地喝著洛宜親手遞過來的酒,最後一縷酒見底時,閻善淵已成了俯視洛宜的模樣。
溫柔矜貴的眉眼如清風山泉乾淨漂亮,琥珀色的瞳孔抬起凝視她時,好似裹著如蜜般的深情與低微——宛如一隻被馴服的狗。
那模樣叫洛宜心頭一震,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感在心中激蕩。
她將酒杯緩緩移開,男人的唇畔卻還是沾染了如血般殷紅的亮色,那清俊溫雅的麵容頓時添了些許的妖冶與邪魅,安靜與瘋狂似乎都在男人的身上潛伏並存。
“若非今日來的是陳太醫,應當無人能查得出此事。”洛宜緩緩說道,“妾身叫川哥兒喂給洛珈玉和華陽郡主的糕點中加了些許西域的果仁,華陽不僅是有哮病,更是對果仁之物過敏,且過敏的症狀發作時較為緩慢,不及哮病急猛。”
“如此一來,華陽郡主身上已有過敏之症,後又自己聞了蝕骨香。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華陽郡主的過敏根本無人之人,大家都以為是因為哮病才不能使用果仁類的東西。
然而實際上是果仁這類食物激發的過敏,刺激了哮病的發生。
因果混為一談,自然不知華陽郡主到底是什麼發病的。
洛宜知道這些也多虧了那話本子。
話本子裡都說華陽郡主這病症天下無人能知道得如此清楚,就算是世間最為高超的醫師多半也能查出與飲食有關,但無法查明具體是何物引起。
而洛宜給川哥兒的糕點總共就三塊,川哥兒吐了一塊,洛珈玉吃了一塊,華陽郡主也吃了一塊。
就算盤查,也總不能讓洛珈玉吐出來吧。
所以洛宜才敢這般大膽。
而且若是川哥兒沒成功,洛宜也沒什麼損失。
“陳太醫都查驗不出來的事,你又怎麼會知道呢?”閻善淵將唇畔上的酒漬用舌尖卷去,酸甜的酒味醇香而勾人。
閻善淵的視線慢慢地落在了洛宜的唇上,他這才發覺幾次歡好,那雙慣會陰陽怪氣的唇他好似還沒品嘗過。
洛宜的食指和拇指捏著空酒杯輕輕晃著,她分明今日沒飲酒,卻好似格外高興“妾身曾在一本奇聞異誌中看到過類似的病症,從前妾身以為這些都是杜撰的,不過今日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閻善淵看著那雙笑眯眯成月牙兒的桃花眼,像是喚貓兒般朝著她招了招手。
洛宜放下酒杯踮起腳走到了閻善淵的麵前,隨後宛如一隻無骨的貓咪般窩入了男人的懷中,小手貼著他的胸膛乖巧地聽候下文。
如今她做這些,倒是沒了第一次那般拘束。
閻善淵的手穿過洛宜的發輕柔地捏著她的後頸“司徒鏘是康親王的親兒子......宣平侯府,康親王府,宜兒你說,朕都已經登基兩年有餘,為何這些人還不安分呢?”
無人知道在見到洛宜之前,他的心情差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