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對這妓子有多深情,而是為了給紅袖贖身,他可是花了不少錢。
好好的美嬌妾沒了,高陽侯這筆賬要找何人算?
“這屍體,是,是貼著這位大人的船舫浮出來的......而紅袖今日也是為這位大人來演奏的......”老鴇揪著帕子指著司徒鏘道。
“南疆少主怎麼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呢?莫不是有什麼誤會?”顧衍霄接話道。
司徒鏘眯了眯眼,不禁感慨一句顧衍霄的狠。
他若隻是
殺了個妓子,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大不了賠些銀錢就是。
可是這妓子又是什麼高陽侯的相好,偏偏還真是他動手殺的。
“這琴姬是突然出現我的船舫之中的,我見她神情不自然、行事詭異,還以為她是刺客,這才失手殺了她。”
“不過她這滿身的傷我不知是何故,我還有一名下屬如今也不知所蹤......不知他又遭遇了何事?”司徒鏘索性認下了殺人的事,可是話鋒一轉又到了自己的下屬頭上。
高陽侯可不管什麼刺客不刺客的,他的紅袖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哪裡能做那種事?
“胡說八道!本侯爺與紅袖相識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是刺客?定是你見色起意,才如此對待她......定國公!您可要為本侯爺做主啊!昨日本侯已替紅袖贖身,她可不是什麼人人可欺的青樓妓女,而是良民,良民啊!”高陽侯滿肚子怨氣,嚷嚷著就要顧衍霄替他出頭。
司徒鏘麵色陰沉,放於身側的手都緊緊握成了拳頭。
洛珈玉則眼帶淚花,紅袖的屍體對她而言衝擊力太大,她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尤其是聽到司徒鏘承認他殺了人的時候......
——
人群中,戴著狐狸麵具的洛宜和衍善淵隱匿其中,倒是沒叫人發覺。
當那紅袖的屍體翻過來時,洛宜才注意到那女子正是前些時候穆堯發病時,她冒著被穆堯傷害的風險也要去攙扶自己好友的那個。
而原本該如嬌花的女子,此時卻滿身被虐打燙傷的痕跡,蒼白的小臉妝容臟汙,連原本的容貌都看不清。
司徒鏘雖心思陰沉,卻沒有什麼虐待旁人的特殊癖好。
所以這紅袖身上的傷,應當是旁人弄的——而弄這些,也就是為了陷害司徒鏘。
一條人命,悄然消失。
洛宜看到那老鴇緊張地瞧著司徒鏘和高陽侯,對地上紅袖根本沒有絲毫在意。
甚至連拿一件衣裳替紅袖蓋住那紅果果的身體的想法都沒有。
洛宜猜過顧衍霄會如何做局,可是卻不曾想是從個妓女下手。
“你可是認識那琴妓?”閻善淵突然問道。
洛宜抬頭這才發現,她看著紅袖的屍體時,閻善淵已不知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