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直接請了假, 打車到沈時深所在的醫院。
她一路想了很多原因, 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這陣子, 沈時深的身體一直在變好, 體內氣息平穩。
連他的主治醫生, 都說情況一直往樂觀的方向發展, 沒有出現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是修煉方麵出了問題,不可能這麼毫無預兆, 功法也沒有問題,她雖然沒修煉過,但也是前人留下的,不會有差錯。
難道是那一碗鹹魚拌抄手的問題?
一碗鹹魚拌抄手就吃進急救室,這沈時深是紙糊的也沒這麼脆弱吧, 不過他身體本身這麼差,也不好說。
白晚晚胡思亂想著, 到了醫院,沈時深住的是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 白晚晚彆說看望他,連他那個樓層都上不去——這些有錢人住醫院還是刷卡電梯, 是多怕被人暗殺!
無奈, 白晚晚隻好聯係周岩。
周岩很快從樓上下來了,他身形有點狼狽, 顯然沈時深這次突發性的病倒, 真的太意外了令人措手不及。
因為在大家看來, 他的情況都是樂觀地轉好,現實卻狠狠地打了所有人一巴掌。
“他怎麼樣了?”白晚晚率先問道。
“暫時脫險了,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周岩揉了揉眉心說,“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放心,過來看一眼,”白晚晚說,“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周岩搖了搖頭:“醫生就說是老毛病複發,除此之外也沒查到有彆的原因。”
老毛病複發......這也太毫無預兆了吧,彆跟她說,這陣子的情況好轉,隻是回光返照。
這個詞有點嚇人,白晚晚忙把這想法從腦袋撇出去,她不懂醫理,可總覺得情況不應該是這樣,她看向周岩:“我想去看看他。”
“這個......”周岩滿臉為難,“白小姐,抱歉,我可能需要個讓我百分之百信任你的理由。”
不是周岩多心,沈時深這陣子身體一直好轉,可昨天白晚晚來過之後,就這樣了,他真沒法說服自己這其中沒有白晚晚的原因。
白晚晚理解他的擔憂,說:“我身後是萌悅雜誌社,現在剛有起色,我再蠢,也不至於拿它做賭注。”
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確實,白晚晚忙前忙後,說白了都是為了這個雜誌社,但如果沈家甚至周岩想要對付它,都不需要花吹灰之力。
周岩被說服了,說:“行,不過可能要委屈白小姐一下。”
白晚晚以為所謂的委屈,就是可能要受氣或者彆的,這事情要說責任她的確有責任,於是表示沒關係,她的內心很強大,受點委屈完全不是事,當個屁就放了。
萬萬沒想到,她還是失算了。
周岩帶她去了樓上,先是去了給家屬休息的貴賓休息室,裡麵坐了一群的......女人,足足有七八個,把白晚晚給驚了個正著。
大概是沈時深情況並不算好,裡麵的氣氛有點凝重。
他們一走進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白晚晚這皮相天生好看,又有氣質,大家眼中都有驚豔之色。
“這位是?”其中一位氣質端莊的中年婦女開口問道,看長相和沈時深眉眼間有點相似,應該是他母親。
周岩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說:“白晚晚小姐,就是沈總最近走得很近的.....咳咳,朋友。”
白晚晚:“???”
可你的口氣像是在介紹女朋友!
沈夫人聞言,目光又落在白晚晚身上,不但是沈夫人,白晚晚感覺屋裡人的目光像是好幾盞探射燈,“啪啪啪”地打在她身上。
她硬著頭皮,勉強衝大家禮貌笑了笑。
這周岩,難怪剛剛表情那麼賊,原來挖得是這麼個深淵巨坑。
“這位是沈總的媽媽。”周岩又給她介紹。
“沈夫人您好。”白晚晚心說按照一般言情的套路,是不是要給你500萬,請你離開我兒子了。
然而劇情和預想中的差彆有點大。
沈夫人本來神情凝重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類似於欣喜的神色:“哎,你好,晚晚是吧,彆叫得這麼生疏,叫我阿姨或者伯母就行啦。”
白晚晚:“......”
完了,這劇情更糟糕!
不對啊。
這種豪門,出現個疑似兒子曖昧對象,不應該首先看門第、人品配不配得上自家兒子麼!
而且沈時深身體這麼差,隨時在嗝屁的邊緣,這位媽媽不怕她接近沈時深彆有目的?
沈夫人帶了頭,其他人紛紛展開了友好之翼。
坐在沈夫人旁邊婦女仔細看了她一眼,誇讚說:“這姑娘,氣質很好。”
“晚晚這長相,一看就是個有非常福氣的孩子。”另一人附和。
——人家虐文女主呢,怎麼就有福氣了!
其他人紛紛發表意見。
“哎喲這皮膚,水靈水靈的,羨慕死我了,年輕就是好啊。”
“身材也好,想我年輕時也這樣玲瓏有致,這幾年都走形了,哎,老了啊。”
“晚晚多大啦,做什麼的?”
......
白晚晚萬萬沒想到周岩所謂的委屈,是這種委屈,都快要把她委屈哭了,這群人要麼是沈夫人的閨蜜團,要麼就是沈時深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不論是哪種,都很......蛋疼。
她尬笑了一下,回答說:“剛大學畢業,在一小雜誌社做編輯。”
“編輯?”白晚晚以為沈夫人要嫌棄這個職業,誰料她一拍掌,“這職業不錯啊,很適合女孩子。”
白晚晚:“......”
她懷疑現在說自己是混吃等死的家裡蹲,沈夫人也要覺得她很有個性。
麵對沈夫人看兒媳一樣的目光,白晚晚打死周岩的心都有了,內心把周岩來來回回問候了一遍,臉上卻還要保持微笑。
為了見沈時深,忍了。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沈時深也不喜歡她,說膈應沈時深應該更膈應。
想到這裡白晚晚瞬間就想通了,言歸正傳地說:“阿姨,沈總怎麼樣了,有大礙嗎?”
“唉,”說到沈時深身體的事情,沈夫人神色迅速黯淡下去,“剛脫離了危險,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具體情況也不好說,醫生說要等醒來才好判定。”
“那我能去看看他嗎?”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白晚晚必須見到人,她滿臉擔憂地說,“阿姨,我想見見他。”
說完這話,白晚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