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一家子的親兄弟,你大哥得罪了,那就等同於我們全家都得罪了。”
“娘,這叫什麼話。且不說大哥表麵上已經死了,就說大哥沒死,那大哥得罪謙國公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們?他站隊涇城王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
陸老夫人梗住,一時無法反駁。
丁氏覺得陸裕宣說得有道理,何況還不知道淮王和涇城王誰會奪嫡成功,萬一是淮王呢?
陸裕宣白身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混個一官半職的,自家也有臉麵。若日後能一步步爬上去,那陸家二房,可就徹底翻身,用不著看大房的臉色。
陸老夫人是不願自己兒子去沾染那些個朝堂紛爭諸王站隊的事,稍有不慎,連累的可是一家老小。
陸裕宣冒險她可以不管,但陸裕恒冒險,她不能不管。
一旦站錯隊,輕則性命不保,重則牽連九族。
“恒哥兒,不是娘不讓你去闖,實在是這過於冒險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
“娘,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淮王最得盛寵,萬一日後能成功奪位,我可就有從龍之功,到時候,彆說是伯爵,就是侯爵公爵,都不在話下。”
“唉,這事沒有你想得這樣簡單。朝堂的事複雜,你又無人幫襯,你那個姑姑又向來看不上你。單憑你自己押寶,你能確定押準嗎?像我們這樣的勳爵人家,最好就是明哲保身,方能保全家族。”
“娘,你也是老古董,你也知道我們家朝中無人,誰都能來欺壓我們的,連大房一群孤兒寡母都把我們踩在腳下。娘你甘心過這樣的日子,我不甘心。”
丁氏也幫著說“娘,畫姐兒他爹說得沒錯。淮王可比涇城王受寵,將來說不定真能奪嫡成功。就算萬一失敗了,那畫姐兒他爹隻是一個閒散官,連淮王的麵都見不上幾次的,能有什麼事?”
見兒子心意已定,陸老夫人再不願意,也沒辦法,隻得各種叮囑兒子。
陸裕恒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他認為他娘隻是介無知婦人,根本不懂朝堂的事,也沒聽的必要。
轉眼到了去木慈庵的日子,林未巧早早和餘慕柳幾個坐上馬車,原本餘慕煙還不想放餘慕柳去的,說慈木庵太遠,不安全。
還是林未巧給說服的,她比餘慕柳更渴望去慈木庵。
怕被陸裕恒認出伯府的馬車來,她們沒坐伯府的馬車,特地租了外麵的馬車,隻讓秀安跟著去伺候餘慕柳,小廝帶了木瓜,還有山君幾個兄弟去。
她就怕陸裕宣會認出伯府的人來,故意挑了新麵孔去。
她做事謹慎,最怕打草驚蛇。
看她一坐上馬車,就東張西望的,餘慕柳困惑地問“媽媽,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她說“啊,沒有。”
“那看你怎麼還有幾分緊張的?”
“我這不是沒出過遠門嗎?”
她預感強烈,這次估計能見到消失已久的陸裕宣。
她問起餘慕柳,綿綿怎麼會知道慈木庵的存在,她還以為這是個很小眾隱蔽的地方。
餘慕柳說“哦,綿綿說她家中有個長輩在慈木庵帶發修行,每隔段時間,他們就要前去看望的。綿綿說,慈木庵跟城中的寺廟道觀都不同,特地邀我去。”
馬車足足行駛了大半個時辰,才到木慈庵。
她屁股都坐疼了,顫顫巍巍扶著餘慕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