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海家裡寫信過來一直問他的婚事,準備在老家給她說一個,他回信講還是在辛屯附近找一個,以後還更方便一些。
隊上的老劉家是辛屯礦西邊黃楊大隊,給他介紹了本村的遠房外甥女楊玉霞,兩人見了一次相互覺得還行,準備再處一段時間就領回家看看,老劉提醒說,“樹海,你彆太憨了,現在建井隊剛搬走,北樓空了一些房子,你現在領證說不定馬上就能分到房子,如果過一段時間再結又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
周樹海想著是這個理,證可以先領,婚可以後結,就跟楊玉霞把證領了,但他把結婚證拿到福利科孫乾事那裡的時候,孫乾事給他做了登記,說“知道了,礦上現在暫時不管沒有轉戶口的單職工家庭,等排到單職工家庭的時候再通知他。”
周樹海問,“我一個工區的龐老歪是單職工,為啥能分到房子?”
孫乾事說,“一是龐老歪是正式工,全家的戶口已經遷到礦上了,你自己轉正要兩年,還再得個五年時間才能遷你的戶口,再過十年才能遷家裡人的戶口,到時候能不能遷還得兩說,再說人家龐老歪工齡已經有快二十年了,他家屬現在也在礦上找了一個家屬工的活乾著,家裡基本算大半個雙職工家庭,人家當然能分到房子了,分房子是有政策的,不是我在這裡亂分,該分到你的時候一定會分到你。”
周樹海把這些話學給老劉,老劉講,“那你先跟我外甥女結了婚就等著唄。”
周樹海與楊玉霞多見了幾次,開始覺得她長的不太周正了,仔細看眼睛一隻大一隻小,瘦瘦乾乾的沒屁股,嗓門又粗又悶,吃飯的時候還淨吧唧嘴,第一次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時間長了有點想悔了這門婚事,他提出來要不我倆就算了吧,我倆就見了兩三次麵。
老劉說,“你現在提這可就是離婚了,那不是鬨著玩的,人家一個黃花閨女還沒過門就離了婚那說出去可不得勁。”
周樹海講,“扯證又沒結婚圓房,當時扯證不是為了分房子嘛,現在房子又分不到那結婚乾嘛哩。”
老劉說,“結婚當然不是為了分房子,你得傳宗接代,你說玉霞有這些個毛病,你就沒個毛病?你原來就南灘街上一個要飯的,能在南灘公社找一個媳婦還不知足?!年輕人胡子還沒紮全乎,做事不能太不牢靠!”
周樹海在集體宿舍住的是四號樓的321房,他把老劉的話說給集體宿舍裡同屋的郝進鋒張開明呂順喜聽,他們三個人的意見是二比一,郝進鋒和張開明讚同老劉,郝進鋒說女人就那麼一回事,吹滅了燈乾都一個樣。
郝進鋒還沒結婚,呂順喜說,“你咋知道你乾了多少個女人咋知道是一個樣子?郝進鋒講我現在沒乾過,以後會乾很多,想著都那麼一回事吧,聽我二哥講進去搞了幾下子就泄了。”
呂順喜說,“沒乾過就彆亂吱聲。”
張開明的意見是另外一個角度,”咱們是下井工,下井的時候活蹦亂跳,可能不能出來就不好說了,能活一天就活一天,能早一點傳宗接代就早一點,保不住哪一天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