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分彆是遊輪上的乘客登船前的合照,遊輪沉沒後被打撈上來的少數遺物和遊輪殘骸,一些零散的個人照片和證件照。
最後,是一張奇怪的畫。
畫上是一片田野。
正值豐收的季節,麥穗金黃隨風搖曳。
可所有人都在田埂邊睡大覺,無人割麥子。
沈容對船員鬼道:“你看這雜誌,能看到什麼?”
船員道:“泳裝美女啊。”
他眼裡寫滿了:不然還能有什麼?
看來鬼是看不到這些的。
根據報道,現在的時間是福安號事件發生的二十年後。
但二十年前的事故為什麼在二十年後又被提起了呢?
沈容感到困惑不已。
再次仔細地翻看剪報。
船員在一旁小聲道:“你也喜歡看美女啊?那既然咱們都喜歡看美女,不如就看在是同好的份兒上,你放了我吧?”
在沈容第二次一點點地觀察所有剪報、照片和畫的時候,她發現了異常。
她從雜誌裡拿起一組照片,見船員目露震驚,明顯看得見這組照片,於是問船員道:“這張照片,是你們公司所有工作人員的證件照?沒有丟失誰的照片或者沒來得及錄入誰吧?”
船員驚訝地盯著雜誌道:“你會變魔術?你從哪兒變出來的照片?”
沈容收緊觸須:“回答我的問題。”
船員立馬正色道:“是的。這是我們公司所有人的照片,董事長和股東都在裡麵呢。”
沈容指著照片上的一個人問道:“他是誰?”
船員說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沈容訝然,拿起那張畫,倏忽間想到了一些事。
她問道:“你們這些工作人員,以前都這麼散漫嗎?”
船員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就是最近在海上呆的時間長了,突然覺得有點無聊,很疲憊。”
沈容拿走照片和畫,道:“謝謝。”
船員感到莫名其妙,又慶幸自己沒被殺死。躺到椅子上繼續看雜誌了。
沈容折返回樓梯口,沿著方才小惠離開的方向走,去找小惠。
突然遊輪劇烈搖晃,緩緩下沉了一部分。
沈容聽見餐廳處爆發出激烈的尖叫和罵嚷。
第一個時間點——遊輪觸暗礁開始了。
但目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得找到小惠。
沈容一路走一路詢問路過的人有沒有見過小惠,順便拿出照片,詢問照片上是否有遊輪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員的照片。
所有“人”對照片都給出了肯定答複:員工都在照片上。
但對於小惠,沈容問了很多人,才有人給她指明了方向。
找到小惠時,小惠已經將零件還了回去。
沈容問小惠道:“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小惠困惑了片刻,問道:“哪個哥哥?”
沈容蹙眉:“你有幾個哥哥?”
小惠掰手指道:“兩個。一個,生病了,在老家。還有一個,在船上,剛認識的哥哥。”
沈容:“生病在家的是親哥哥,剛認識的哥哥,叫小勝?”
小惠開心地拍手:“你怎麼知道?”
沈容拿出照片指著一個人道:“他是你親哥哥,對嗎?他在船上做船員。但是他生病回老家了不能來,也沒法兒照顧你,你就跟著爸爸上船,路上遇到了這個哥哥,跟你們一起上船來了,是嗎?”
小惠興奮點頭:“你怎麼知道?你是神仙嗎?”
左航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沈容支走小惠,讓她自己玩去,並要她許諾不要將她們之間的對話告訴任何人。
送走小惠,她道:“我暫時把上一次死亡前稱為世界一。這個小勝,在世界一的時候,自稱是小惠的哥哥。當時小惠也說他是哥哥,世界一還提到小惠是被哥哥和爸爸帶上遊輪的,我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就是小惠的親哥。”
“可是我剛剛從一個鬼那裡,得到一組照片。”
沈容把照片拿出來,道:“在世界一,鬼把我們堵在餐廳,那時候你們應該都見過船上的工作人員了吧?你們看這個人,有見過嗎?”
左航和左藍雙雙搖頭。
雖然他們不能記住所有的工作人員,但是這個人,他們敢肯定沒有見過。
因為這個人特征很明顯,下巴上有一顆很大的痦子。
沈容道:“這個人才是小惠的親哥哥,也是船上的船員。我問過船上其他船員,他們都說所有員工的照片都在這兒。可是所有照片裡,都沒有這個所謂的小勝。”
左藍恍然大悟道:“他是頂替小惠哥哥身份上來的!”
左航疑惑:“他和小惠的哥哥長相完全不同,船上就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嗎?”
沈容也疑惑這點,並且她有一個可怕的猜想。
她拿出那幅田野畫,問道:“你怎麼從這幅畫上感覺出什麼了嗎?”
左藍盯著畫,糾結道:“偷懶?”
左航附和。
沈容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怕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所以想先問問你們對這幅畫的感覺。”
頓了頓,她眸光陰沉道:“這幅畫是被和照片放在一起的。每一張照片都代表了遊輪上的一個人,這幅畫上雖然沒有真人,但也同樣足以代表一個人。”
左航道:“畫的作者!”
沈容點頭,眸光越發陰沉道:“還記得我們在離開海島前體會過的一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