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留下的玩家為了出去,跟鬼結合。
然後去報複先離開的人呢?
“那你有彆的離開這裡的辦法嗎?”眼鏡男坐著,仰頭看站著的沈容。
沈容:“外麵其實是惡鬼居多,不太可能有受害者。所以我建議你們打出去。”
玩家們嘴角一抽。
“你知道外麵有多少鬼嗎?咱們怎麼打?”
沈容對他們揮揮手,走向黑暗:“等我打累了再說吧,先去打了,拜拜。”
玩家們:“……”
他們坐在一起繼續想辦法。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沈容渾身是血的從黑暗裡出來,治傷,休息,然後再衝進黑暗裡。
沈容的衣服浸滿了血,走路時布料都沉重往下墜,不斷滴落黑紅的黏液。
然而沈容卻像不知疲倦。
打鬼,治傷,休息,再打鬼。
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是因為受傷。
而是她發覺——她殺了少說上百個鬼,其中最低也是鬼兵級。
可她竟然一級都沒升!
是因為這些鬼都名不副實,其實並不強悍嗎?
可惡!這群空有其表的小惡鬼!
眼鏡妹之前關於福袋的推測,其實就是沈容的推測。
——越強,福袋越差勁。
沈容的福袋直接是空的,而且她是SS級,可見她有多強。
是以,眼鏡妹和“保鏢”玩家們對沈容態度不錯。
而被排擠的三名玩家選擇抱團。
某一輪沈容打完鬼會來,就見三名玩家商量了一番,同時拿出三張卡牌。
眨眼間,三人身上都籠上了一層光華。
隨後鐵鏈斷了。
三名玩家對沈容和眼鏡妹等人嘲諷地笑了一下,溫聲道:“其實我們早就有辦法出去。不過是想看看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向我們示個弱。”
“我們等了這麼久,你們依舊無視我們。那我們自然也不能熱臉貼你們冷屁.股,主動要求帶你們出去了。”
“我們看你們也看夠了,就先走了。”
三人俱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容等人,轉身準備踏入黑暗之中。
眼鏡妹的“保鏢”玩家中有兩人“哎”了一聲,叫住那三人。
他們諂媚笑道:“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那三人滿麵譏諷,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掃了眼沈容,道:“行啊,過來吧。”
“雙S級有什麼了不起,有物資又有什麼了不起……她們沒法兒帶你們出去,我們能。”
他們像是潛伏了這麼久,就為了這打臉一刻。
三人都得意得不行。如果有尾巴,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兩位“保鏢”玩家笑吟吟地爬起身跟那三人走。
眼鏡妹拿出兩塊布看了眼,哼笑一聲,眼神冰冷。
就在兩名保鏢和三人並行之時。
眼鏡妹撕碎了手上兩塊布。
下一秒,兩名保鏢也像布一樣碎裂了。
鮮血噴濺。
濺到了沈容的一小口麵包上,還有沒蓋瓶蓋的礦泉水裡。
眼鏡妹冷笑注視地上兩名玩家死不瞑目的頭顱:“彆忘了,你們可是跟我結過契約的。”
“我雖武力值不高,卻也不是連殺人都不會的小姑娘哦。”
其餘玩家一臉平靜。
對兩名玩家的死,還有三人的離開都沒太大反應。
他們各懷心思。
三人見兩名玩家死了,沒有害怕。
眼眸倏忽一亮,互相對視一眼,迅速跑進黑暗裡了。
眼鏡妹一副冷厲的大佬姿態。
沈容拿著染血的麵包和礦泉水跑向她,控訴道:“這都是你弄臟的,害我沒法兒吃了。你得賠我。”
正好她也沒東西吃了。
眼鏡妹的冷厲表情皸裂了。
大方地拿出三袋麵包和六瓶礦泉水給沈容,對沈容道:“你也有辦法出去,對吧?”
“是啊,正準備走了。”
沈容收走食物,走到鎖住自己的鎖鏈另一端,手插進土裡,用觸須把深深埋進土裡的鐵鉤砍斷。
沈容轉身走入黑暗。
她留在這兒,一是為了升級——這個沒成功。
二是為了觀察那三個被排擠的人。
她覺得福袋內卡牌等級的判斷關鍵點,可能是那三人具備的特性,而不是玩家的實力。
鬼怪們被沈容打得差不多了,她帶上威壓卡牌直接走了出去。
踏到清晰可見的土地瞬間,身後的巨大黑暗世界消失了。
一位婦人提著水桶正在給兩名玩家遞水。
沈容對她揮揮手:“嗨,好久不見。”
兩名玩家看著渾身是血的沈容,愣住。
婦人笑眯眯地看向沈容,道:“沒有很久不見,隻才過了五分鐘而已。”
沈容對兩名玩家道:“不管你們喝水也好還是不喝也好,希望你們能夠馬上離開,謝謝配合。”
兩名玩家察覺到沈容與婦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猶豫了幾秒,丟下水跑了。
婦人輕笑一聲:“你不會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說罷,她提著水桶轉身離開。
突然,她感到自己脖子像被一個燒紅的鐵圈箍住。
頸間被灼得滋滋作響,皮肉焦黑,痛得她牙齒打了個顫。
她低頭看見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回眸看沈容。
一個眨眼。
沈容飛躍到婦人麵前,盯著婦人的眼睛笑道:“我會知道我錯過了什麼的。”
“如果我不知道,那麼你就得死了。”
那兩個死去的人留下的信息太少,沒關係。
不知道黑暗之中鬼怪們的身份,也沒關係。
沈容早就想好啦。
等她出來,她就找到這位婦人。
和婦人“友好交流”一番,到時候肯定能問出來什麼的!
要是問不出來……
那她就隻能讓這位送她去黑暗世界住了一段時間的婦人,就此長眠了。
婦人臉部裂開,隱隱露出皮下血紅的肉.洞與尖利如鯊齒的一圈牙。
沈容一手拍在它臉上。
五指化作觸須包裹住婦人的整個頭顱,壓製住了婦人臉部裂開的趨勢。
“啊!!!!”
婦人的頭顱被灼得冒煙
一條條焦橫在婦人頭上留下。
它的頭發都被灼禿了。
沈容道:“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談談心吧?”
“談不好,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給你自己吃的那種哦。”
婦人像壞掉的機器一樣狂抖,被沈容拖著走。
在沈容的逼迫下,帶沈容來到它住的小屋。
沈容落座,溫聲叮囑婦人:“彆把臉對我裂開,不然我把整個臉都撕下來。聽明白了就點頭。”
婦人害怕地點頭。
沈容鬆手,一根觸須還圈在婦人的脖子上,開始問話:“你先說說,我錯過了什麼。”
婦人:“你要是在小黑獄裡待到懲罰期結束,就能看到你為什麼會進那個地方。”
小黑獄?
那是個牢獄?難怪裡麵的鬼都是惡鬼。
沈容:“你和我殺死的那兩個鬼是什麼關係?”
婦人:“他們是我的孩子。”
沈容:“其他玩家殺死的,也都是你的孩子?”
婦人:“不全是。”
沈容:“你的孩子都殺了人?你是把我們送過去,代你孩子贖罪?”
婦人沉默。
算是默認了。
沈容問道:“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你的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婦人一臉真誠地道:“等你們贖完罪,它們就可以複活了!我的孩子們都還小,它們殺幾個人,有什麼錯呢?”
“你知道它們為什麼殺人嗎?那都是因為彆人刺激它們呀!”
“它們殺了人之後找到地方躲著,是你們又刺激到他們,它們才想殺你們的!你們把它們殺了,我讓你們去代它們贖罪,幫它們複活,這有什麼錯呢?”
婦人情緒激動起來,“更何況,你們每個人都殺過十個以上的人,我讓你們去贖罪,有什麼錯?”
沈容沒有跟著婦人的思路走,繼續按照自己的步調問問題。
“最開始是什麼人刺激了你孩子的?他們是怎麼刺激你的孩子們的?”
婦人捂住臉哭了起來:“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撫養這麼多孩子,生活困苦。隻能勉強讓孩子們吃飽,給不了它們更多的東西……”
“外麵那些人心思歹毒,那些人竟然拿我孩子們沒有的東西在它們麵前炫耀,讓它們難受。”
婦人滿臉淚痕,麵目扭曲地咬牙:“他們活該被我的孩子殺掉!誰讓他們來炫耀!你們也是……我孩子們殺了人後隻能可憐兮兮地躲在無人的地方,你們還把他們殺了……嗚嗚嗚……”
婦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逐漸抽搐,臉部又要裂開。
沈容一觸須抽到婦人臉上,打醒婦人。
無語地吐槽了一句:“神經病。”
咚咚咚——
小屋門被敲響。
甜美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柳大姐,你在家嗎?我來看你啦!”
沈容叫呆愣的柳大姐去開門。
她則躲在門口偷看。
從門縫裡,沈容看見外麵是一位衣著光鮮,看上去在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頭上同樣包著汗巾。
婦人提著籃子,在柳大姐開門後,問道:“柳大姐,你家孩子們在家嗎?”
柳大姐情緒低落,搖頭道:“不在,他們……”
噗嗤——
婦人動作飛快地從籃子裡拿出來一把菜刀,在柳大姐身上猛紮,麵目猙獰: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讓你偷我孩子!讓你偷我孩子!那分明都是我的孩子!!!”
柳大姐尖叫著倒在地上。
婦人仍瘋狂地拿刀捅它:“那都是我的孩子!我的!你這個小偷!”
沈容從門縫裡看著這一幕。
婦人動作一頓,像是察覺到沈容的視線。
抬眼,透過門縫與沈容對視上了。
“你什麼都沒看見,你什麼都沒看見!”
婦人恐慌地大叫著丟下籃子和刀跑了。
柳大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