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落每個星期隻能分到屈指可數的四斤米。
沒有油水又在長身體的年紀,張落確實過得捉襟見肘。
畢竟學校實行大周製。
“張落你想不想吃肉?”輕裝上陣的梨花擠在張落身邊問道。
梨花有花衣服穿,梨花紮著長長的辮子。
梨花的東西都有人來背。
比如張小傑每周都殷勤的很。
所以梨花,每次去鎮上讀書,都兩手空空。
“張落,你想不想天天吃五花肉啊。”梨花挺著有些發育的胸膛問道。
大佬停住腳步:“你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怎麼會有五花肉給我吃。”
“你······”梨花家在張家村是相對的貧窮,但家裡就她一個女娃娃,她穿的可都是花衣裳。
哪裡和張落穿的一樣,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你身上的褲子還是你媽前幾年穿破的給你改的吧?”
梨花不甘示弱的指著,張落膝蓋上的布已經給縫的看不出本身花色了。
“恩。”張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梨花故意拉扯著自己的新褲子道:“你看我這個褲子的花色好看嗎?”
張落瞟了一眼梨花大紅色有朵大牡丹花花綠綠的褲子:“有點像床單修改的。”
“你·······”梨花氣的七竅流血。
雖然這個確實是她爸媽結婚的時候用過的床單,冬天烤火的時候給燒了幾個大洞。
她媽媽特意給她改成了一條新褲子,但是張落居然毫不留情的說出來了。
剛張小傑還誇她的褲子好看呢,和春天裡嬌豔豔的映山紅一樣。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穿的火紅火紅的很像映山紅啊?”大佬有些同情的看著梨花。
梨花紅著眼睛咬著下嘴唇,跺跺腳跑開了。
這個張落簡直就是有毛病。
張小傑見狀,趕緊抱著梨花的大米跟在後麵小聲的安慰著。
隻是跟在後麵不遠不近的張峰,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
“我說你個賠錢貨,你快去給梨花道歉。”張小傑橫加指責道。
“我?”大佬堅定的搖搖頭。
“你去不去?”張小傑伸手就要來拉張落。
張落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我說弟弟,你知道為什麼每個村裡都有一個傻子嗎?”
“為什麼?”張小傑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是因為傻子都要給這個村莊當災的。”
“可是我們村沒有傻子啊。”
“現在不是有了嗎?”張落指指張小傑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張小傑氣的直跳腳。
“我回去告訴娘,說你吃裡扒外。”
大佬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繼續趕路。
當然這個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梨花坑張落的計劃。
這不,大胖鬼鬼祟祟的躲在學校後麵的,這裡種植了一大片桃樹。
每年三月份的時候,倒也落英繽紛。
結的果子雖然密密麻麻的但是架不住過路的孩子三三兩兩的采摘。
到底還沒有成熟就已經禿了枝頭。
這片桃林因為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天一擦黑就顯得分外陰深,聽說半夜能傳出唱歌的聲音。
以前這裡可是個亂墳崗。
偶爾那偌大的水塘邊還會驚起不明的水聲,嘩嘩嘩的······挺嚇人的。
白天還有操近路的,一到天黑幾乎就沒有人敢靠近了。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學生,借著月色進來傳個紙條,說點悄悄話啥的。
但畢竟是少數。
張落躡手躡腳的從東邊的林子走過來,她遠遠就看到那個胖的和球一樣的人在那上下左右搖擺。
【小落落,梨花肯定不懷好意,她哪裡會那麼好心帶了紅燒肉給你鴨。】
何況她去哪裡拿紅燒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