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把利刃砍斷了寧寧用來抵擋它的結界。
那重重黑色帷幕,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寧寧在雲落身上結下的保護層,竟然被直接斬斷。
而且是粉碎……
寧寧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呆若木雞。
她怎麼也是煞啊……
終於,雲落身上的結界,瞬間灰飛煙滅,那個巨大的陰影,對著她就要籠罩了過去。
那個巨大的黑影,如同長了一雙能透視的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景象。
甚至那乾癟的影子發出咯咯的笑聲,如同吹風箱吹拉的聲音。
讓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那團黑色的影子像是勝券在握:“你的歲數,其實也不小了,彆以為,你還有陰生子的能力……就算有,又能怎麼樣。”
那團黑影,果真是知道雲落的前世今生。
可黑影的話剛說到了這裡,喉嚨之間“格”的一聲,卡住不動了,像是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場景!
寧寧立刻看向了苗沅,頓時也是一愣。
隻見那個巨大的本命煞,居然停留在了雲落的麵前,不動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一樣。
仔細一看,寧寧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隻見那個苗沅慢悠悠的伸出了一隻手,卡在了那個本命煞的喉嚨上。
就跟打蛇打七寸一樣,那位置又狠又準——同時。
不遠處傳來了猛烈的壓抑的咳嗽聲——就好像,本命煞受到的一切,他也在感同身受一樣!
而一臉風輕雲淡的苗沅垂直的另一隻手,抬了起來,溫和的摸著雲落的腦袋:“她?你也配動?”
這話說完了,他卡住本命煞的手猛地一攥,那個巨大的本命煞倏然消失,像是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一直躲在屋裡的那個人卻一個沒站住,踉蹌倒退了兩步,忽然張嘴吐出了一口血。
直接撞開了擋著的門板,整個人就這麼出其不意的撲倒在苗沅他們的麵前。
苗沅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人:“想不到你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是非不分。
天煞孤星的命數向來坎坷,你這是想給王寡婦逆天改命?簡直自不量力。”
那人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眼苗沅,算是承認了。
他是想那麼做。
“難道他不是害王寡婦一家的罪魁禍首?”雲落好奇的問道。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滿意了,我放你走,甚至可以把她改掉記憶,讓你帶著她遠走高飛。”
“你說的是真的?”那人一抹嘴上的血跡說道。
“甚至還可以幫她蓋住天煞孤星的命數,讓你們壽終正寢。”苗沅繼續拋出更大的誘餌。
“你不會也和他一樣騙我吧。”
他就是太相信那個人了,才會加速王寡婦的悲劇。
甚至害怕王寡婦受不了刺激,還抽著了她一個魂魄。
她一定是接受不了中年喪子的。
“你想想,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彆人騙的呢?”苗沅笑著問道。
那人看著嫡仙一樣的苗沅,又回頭看了眼王寡婦,一咬牙道:“你問便是。”
“這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是誰教你的?”
原來這個人叫周予,也算還是茅山術的傳人,後來因為山上發生了變故,流落到山下。
當時受了王寡婦的一飯之恩,就惦記著她。
雖然是半吊子的水平,但依舊能看出王寡婦天煞孤星的命數,可道家人不還是講究個因果。
他除了旁敲側擊幾句,也無可奈何。
後來王寡婦的丈夫去世,在鎮上打散工的他更是儘心儘力的照顧王寡婦。
前不久,他算出王寡婦的兒子將不久於人世,心急如焚的他一直翻閱古籍。
後來經過那個水井的時候,井邊一個慵懶的人對他說了,逆天改命的方法。
“他和你說的方法就是破壞掉井水,吃了她?”苗沅為不可查的皺眉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