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量的間隙,女孩視線也看到了她,“這是哪來的乞丐,還不趕緊帶出去!”
管家邊道歉邊往裡走,正要繼續下令,沈筱椽出聲打斷他“我不是乞丐,我叫沈筱椽,是厲瑾宴的未婚妻,來救他命的。”
厲嫣然居高臨下,冷聲嗤笑,“碰瓷也不看看地方,這可是厲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造次的地方,愣著乾什麼?”
最後一句話,是對旁邊的保鏢說的。
沈筱椽蹙眉,餘光瞥向周圍,身體做出防禦的姿態,眼看局勢一觸而發,樓梯忽然又傳來動靜。
“筱椽?真的
是筱椽嗎?”
一道激動難以的聲音傳來,不等落地,兩道身影前後闖進視線。
走在前麵的,是個六七十左右的老太太,頭發花白,神色憔悴,顯然是長久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在她身後,則跟著個中年女人,長相平庸,但神色間透露著精明。
“媽,你走慢點,小心腳下。”
老太太置若罔聞,掛著拐枝踉蹌跑到沈筱椽麵前,看到她渾身穿著,顯然相信了大半,等到沈筱椽拿出玉佩,更是確定了她身份。
“好孩子,真是你。”
她欣喜若狂猛地抓住沈筱椽的手“快,快去救人,瑾宴他快不行了。”
“什麼?媽,你是急糊塗了嗎?”
跟在她後麵的女人杜映蓮瞪著眼睛上前,“這就是個不知從哪兒來的乞丐,怎麼能救瑾宴?”
老太太氣勢頗足,眼睛一瞪,聲音微冷“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她說完,急切的拉著沈筱椽上樓,進了走廊末尾的房間,“孩子,你快進去看看。”
沈筱椽進門,首先感受到的,是滿屋死氣,再定睛一看,隻見窗簾嚴絲合縫的拉著,屋內光線昏暗,隻隱約可見床上的身影,當即皺了眉頭。
“他如今陽氣弱,怎麼能把陽氣隔絕。”
沈筱椽說著,上前拉開窗簾,午後猛烈的陽光灑進房內,瞬間將方才的死氣驅散不少。
等再回頭,床上那人的模樣就直直的撞進了沈筱椽眼裡,長期昏迷的緣故,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瘦削,但依舊不損其出眾的容貌,甚至還因此多了兩分令人心折的脆弱感。
原來……這就是她的未婚夫啊。
沈筱椽暗暗讚歎,心跳不爭氣的加快了幾分。
“丫頭,怎麼樣,你有辦法嗎?”老太太擔憂的聲音響起。
沈筱椽回神,斂下浮動的心思,點頭答“有的,你們都先出去吧,他現在神魂不穩,我需要為他聚魂。”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警告你這是厲家,你彆想亂來。”杜映蓮跟在後麵進屋。
老太太見不得她犯蠢,手中拐杖重重一頓,怒道“你給我滾出去,以後瑾宴這邊,少過來摻和!”
她說罷,帶著房內其他人一起離開。
顯然是全權將醫治的事情交給沈筱椽。
老太太如此作風,讓沈筱椽心中頗覺滿意,她左右打量房間,心中很快有計較隨手從包裡掏出把符紙,貼在不同方位。
刹那間,房間裡凝滯的氣開始流轉起來,經過符紙的轉換,形成靈氣朝床上的男人湧去,他那慘白的麵容,幾乎是內眼可見的變好。
但光是如此還不夠。
沈筱椽發現,這厲瑾宴的心脈處殘存了某種金屬碎片,如果不能儘快取出,照樣危在日夕。
隻是,他如今身體太過虛弱,無法承受這樣大的手術。
思來想去,沈筱椽拿出一套銀針,打算先給厲瑾宴疏通心脈附近堵塞的血管,等人醒了,好好養段時間再說。
她打定主意,凝神將銀針紮進厲瑾宴周身大穴,此時全神貫注的她,並沒有察覺頭頂凝了道幽深難辨的視線。
直到一隻冰涼的手忽然出現在脖頸處男人冷酷陰騖的聲音傳來“你是誰?”
頃刻間,沈筱椽隻覺那抹涼意,如同附骨之蛆滲透皮膚,一路抵達四肢百骸,但她反應也迅速,連忙將手裡的針收起低聲道“你掐疼我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