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但向挽歌無時無刻不記著那一晚,記著當初的自己有多麼的幼稚和可笑。
“不,你不能,不能!”譚欣猛地尖叫起來。
現在的情形有些詭異,圍在手術室前的醫務人員一臉的莫名,但卻並不插手,除了鄭天音。
在向晚歌和譚欣對上的時候鄭天音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女人,很富態的婦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人的身份不簡單,可現在,在看到向晚歌的時候卻像是看到了凶狠的野獸一樣,這樣的場景,真的很奇怪。
但這些鄭天音都不在意,鄭天音在意的是,眼前的這個婦人和向晚歌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想給向晚歌添堵,眼前就是最好的一個。
想到這,鄭天音走到婦人麵前,輕輕拍了拍婦人的後背,眼神卻警告的看向向晚歌“向晚歌,這裡是醫院,彆忘了,你是醫生!”
向挽歌瞥一眼鄭天音,雙手插兜裡,最後深深的看了眼譚欣,乾脆的離開。
“向挽歌,你不能,不能……”譚欣還在瘋狂的叫著,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有前塵舊怨。鄭天音眯了眯眼,一直停在譚欣麵前,等到女人安靜下來。
“你女兒會沒事的。”察覺女人平靜了一點,鄭天音再次安慰道。
“謝謝,謝謝……”譚欣朝著鄭天音感激的笑,隻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譚欣擦了把臉,顧不上妝容被淚水抹花,現在她隻想自己的妞妞平安無事。
至於向挽歌,是她欠她的,但是再次遇到,她不會向向挽歌道歉,當初的事,全是你情我願。
遠離手術室的向挽歌深吸了口氣,胸口有種悶悶的痛楚,三年了,果然還是忘不了,但和當初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相比,時間真的是最好的傷藥。
餘離岸,好久不見,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冬天的寒風冰冷刺骨,一陣冷風吹過,向挽歌打了個冷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右手不經意的碰到口袋內的手機,鬼使神差的,撥通了那個有些陌生的號碼。
此時的葉陵君正百無聊懶的坐在客廳內,聽到手機聲響習慣性的皺了皺眉,在看清來電顯示後稍微遲疑一下,但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葉陵君……”聲音低低的,透著不一樣的情緒。
“……”葉陵君並未回話,一時間,手機兩端都是沉默。
“我中午回去吃。”說完,向挽歌掛斷了電話。雙眼盯著手機,不一會兒,又毫無預兆的笑起來,笑容淒美,甚至帶著平常難見的活潑解脫,卻也悲傷淒涼。
冬日的日光照在這樣的笑容上,令人產生一種飄渺的震撼。
邱蘭生怔怔的看著那個人影消失,原本上前的步伐一直停駐在原地。
剛才是向挽歌?
交往三個月,邱蘭生從來不知道向挽歌也有笑容,而且笑起來那麼震撼人心。他一直以為,向晚歌都是冰冷的,冰冷的不在意身邊的任何事物。
無神的看著自己伸出的雙手,邱蘭生腦中一片空白,心,突然像被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挽歌……”無聲的呢喃,聲音輕的連他自己都聽不到,隻看到兩片嘴唇上下翕動。
“老板……”
徐敏停好車來到邱蘭生身邊,右手自然的挽起邱蘭生的胳膊。
自從昨天的事情過後,兩人的關係也親密起來。
邱蘭生似無所覺,雙目還是看著剛才向晚歌站著的地方,愣愣出神。
“老板?”
“哦,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先回去。”說完,邱蘭生徑直朝車子走去。坐到車上後,雙眼閉了起來。
徐敏有些不解,但還是坐在駕駛座上把車開出了醫院,但心裡卻是竊喜的。
兩人今天過來主要還是找向晚歌,邱蘭生是想看看向晚歌過得怎麼樣了,可看到剛才那個向晚歌,不知怎麼的,邱蘭生退縮了。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會痛,在他看來,可能是身體出了問題。
人生有很多的毫無所覺,也有很多的退縮,但在愛情上,錯過就是永遠。
葉陵君看著掛斷的手機,剛才的向挽歌似乎有些不對。搖了搖頭,把多餘的思緒甩出腦海,繼續拿著遙控選擇調台。
隻是才坐了不到五分鐘就皺著眉站起來,最後拿起一旁的西裝穿上。
他絕對不是擔心那個女人,隻是覺得,身為男朋友,有那個義務要去關心一下心情不對的女朋友,嗯,就是這樣的。
如此反常的葉陵君根本沒時間去想他和向晚歌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隻是多說了幾句話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