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涵叉了一塊喂給蕭靈昀吃。西瓜被冰的透透的,又甜又涼。
“太奢侈了。”蕭靈昀說著,拿著另一個銀叉子,又叉了一塊西瓜放在嘴裡。
唐思涵說“你不用愧疚,因為有我這樣需要冰的人,那些采冰人才有事情做,才有錢可掙,才能養家糊口。”
蕭靈昀笑了笑,他很羨慕唐思涵,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正當理由。他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怎麼努力。
唐思涵先去睡了,蕭靈昀因為下午睡了一覺,便再也睡不著了。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去見藥無塵的事。
想到藥無塵,蕭靈昀就想到了符貴。明天去見了藥無塵後,要去看看符貴。這次多虧了符貴,蕭靈昀才能遇見唐思涵。
蕭靈昀去了藥家,等了一刻鐘,藥無塵才姍姍來遲。蕭靈昀雖然不喜歡藥無塵,還是很禮貌的站起來,迎接這位長輩。
藥無塵自顧自的坐下,丫鬟送來熱茶。蕭靈昀在他麵前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蕭靈昀朝著藥無塵行了晚輩禮,沒有馬上坐下。蕭靈昀是想要告訴藥無塵,快點拿錢,我好走人。
藥無塵並沒有任何的動靜,蕭靈昀便朝著藥無塵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驚了蕭靈昀。藥無塵竟然偷偷的利用茶杯上水漬的反光,在偷偷打量蕭靈昀。
蕭靈昀就好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鬆花雞,閒庭漫步在蘆葦叢中,尋找小蟲子,植物的種子吃。在鬆花雞看不見的地方,一隻狡猾凶殘的狐狸,正偷偷的打量著鬆花雞。鬆花雞是狐狸的盤中餐,更可怕的是,本來閒庭漫步的鬆花雞也發現了狐狸,它沒有逃走,內心的恐懼在重複著同樣一句話。這句話就是小鬆花雞,你是狡猾凶殘狐狸的盤中餐。
這一對視,藥無塵無所謂,蕭靈昀心裡是極度的不安,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關係,才會用這種眼神,打量一個人。
“坐吧!”
藥無塵放下茶盞,嘴裡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蕭靈昀本不打算來見藥無塵的,他去了藥家總店,總店的人讓蕭靈昀來藥家拿錢。蕭靈昀本不情願來的。但是想到唐思涵,如果他知道,蕭靈昀沒有去藥家拿錢,他肯定會親自來。
他是無所謂把事情鬨成什麼樣子,隻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蕭靈昀硬著頭皮去了藥家,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藥無塵第一次是偷偷的打量蕭靈昀,被發現後,變成了光明正大的打量。
又一個丫鬟進來,端著一隻精致的紅木托盤,托盤上麵放著五個十兩的銀錠子,那是蕭靈昀過去一年的工錢。
藥家的規定,你缺錢了,可以去賬上支,但是絕對不會每月準時準點將工錢全部發給你。預支自己的工錢,還要寫清楚用途,否則也是不給的。
之前為了逃離古城,蕭靈昀想過各種辦法,預支工錢。
藥無塵將那五十兩銀子裝起來,他動作很慢,像隻老蝸牛。但是蕭靈昀知道,他並不是因為老才這麼慢的。
藥無塵裝好銀子,朝著蕭靈昀走過來,他依舊走的很慢,像隻烏龜。藥無塵越慢,蕭靈昀心裡就越著急,他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藥無塵單手將銀子遞給蕭靈昀,蕭靈昀伸出兩隻手去接,銀子並沒有像蕭靈昀想象中那樣落入他的手中,因為藥無塵並沒有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