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離開後,秦牧來到牢房。
剛進來,牢房中的一個年輕人就衝到牢房旁邊,對著秦牧大吼大叫。
“秦牧,快放了我們,我們是王家子弟,快放了我們。”
秦牧麵色平靜的看了年輕人一眼。
王家是大炎朝的頂級世家門閥,族中出過三位丞相,兩名大將軍和一名皇後,兩名太後。
如果是在上京城,秦牧看到王家的子弟,自然不敢招惹。
可這裡是秦州,是秦牧的地盤。
王家的名號在這裡可不好使。
秦牧讓獄卒將王遷單獨提出來,他要跟長史大人好好聊一聊。
隻是過去一個晚上,王遷就不複從前的麵貌,神情疲憊,臉色還有一絲蒼白。
王遷看到秦牧,冷冷的問道“秦牧,我想知道,你殺了我之後,怎麼向王家交代?
隻要王家開口,你的靠山內侍省少監周淳也保不住你。”
秦牧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輕笑道“今天下午,你的罪狀和一份秦州百官檢舉書,以及一份秦州百姓的萬民書,就會送往上京城。
王家確實勢大,可也要考慮民意吧。”
王遷冷笑一聲“那你也隻能多苟活幾個月。”
秦牧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道“現在這個世道,一天一個樣。幾個月後,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我都說不清。”
王遷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不得不承認。
自從天子大肆賣官鬻爵之後,原本混亂的天下,變得更加混亂。
越來越多的地方聽調不聽宣,像幽雲兩州、涼州、隴州等地方,早就自成一國。
閒扯幾句之後,秦牧開門見山道“王大人,根據我的調查,你昨晚撤離秦州,計劃帶走六十萬貫金銀。
而昨晚在你的身上,隻找到了20萬貫的金票,剩下四十萬貫希望你能告訴我放在哪裡。”
“哈哈。”王遷仰頭大笑“告訴你?你是在癡人說夢嗎?”
秦牧平靜的說道“我可以讓你和你的家人走的輕鬆一些。”
王遷咬牙道“放了我的幼子,我可以告訴你,剩下的金票藏在哪裡。”
“不可能。”秦牧沒有一絲猶豫,“對我來說,金錢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你兒子的命,不值四十萬貫。”
王遷憤怒的看著秦牧。
秦牧不以為意,繼續喝著茶。
王遷忽然說道“隻要你放過我的幼子,除了被藏起來的四十萬貫,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事關秦州生死存亡的秘密。”
秦牧眉梢一挑“事關秦州的生死存亡,也就是說跟回鶻汗國有關了?”
“是的,你沒有猜錯。”王遷點頭。
秦牧眉頭緊鎖。
這一下,換王遷不著急了,他繼續說著“從你接連的動作,我能看出來。
你來秦州不是為了撈錢,而是為了經營秦地,為自己爭一份立足亂世的資本。
而想要經營秦地,你就必須考慮回鶻汗國。”
秦牧眼眸一沉“你在威脅我?”
王遷輕笑道“州牧大人,我隻是提醒你。
你能成為秦州的州牧,全靠回鶻汗國的威懾。”
秦牧不置可否。
王遷問道“州牧大人,如何?我可以保證,我說的秘密非常值。
這個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也可以放心。”
秦牧微微笑道“抱歉,我秦牧不受威脅。
回鶻汗國的威脅,我自始至終都知道,但我不怕。”
聞言,王遷狐疑的看著秦牧。
他想從秦牧的表情看出端
倪,想看出秦牧是在虛張聲勢。
可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