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盤旋著一股子死氣，寒意順著皮膚一點點描摹著，沒一會兒就讓人感到手腳冰涼。
顧長歌搓了搓手，沉默地看著眼前全新的景象。
當時她根本沒有聽清楚那個名為“係統”的聲音所說的話，隻因為“重新來過”的誘惑，便稀裡糊塗地應了下來。
待她將被植入腦中的所有信息都消化完之後才明白，所謂的“重新來過”，是有前提條件的。
根據“係統”所說，裴霂死前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怨恨，所以她需要在不同的世界執行各種任務，消除裴霂的怨恨，並且獲得好感度，才能真正的扭轉時間，重新來過。
怨恨啊…
顧長歌苦笑一聲。
因為自己的愚蠢，白白害得裴霂丟了命，他自然是怨自己的。
就讓她好好補償他吧…
這是她開始執行任務的第一個世界。
……
顧長歌喚來貼身伺候的太監，拿了一麵鏡子。
她看著鏡中的臉，一瞬間有些愣神。
女帝和她原本的容貌極其相似，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鏡中的女人麵色慘白，唇卻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眉眼間纏繞著一股子千年不散的陰鬱，眼尾再勾起一彎弧度，活脫脫一隻霍亂人間的妖孽。
“陛下？”
李公公開口，有點不太明白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大晚上的照什麼鏡子。
他跟在女帝身邊的時間最長，因此女帝對他比較寬容，他說話也比常人要放得開一些。
“要不出去走走？”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顧長歌一把翻轉了鏡子扣到床榻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