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顧長歌一眼:“好。”
“但願裴王君這次得到的消息,不要有所隱瞞。”顧長歌意有所指。
裴霂知道她說的是上次,自己隱瞞了和謝垣的關係的事,當下悠悠地用手支起下巴,懶懶答道:“那是自然。”
……
顧長歌沒有多留,畢竟她床上還躺著個半死不活的秦時月,雖然冬月如今已經是她的人,但是秦時月到底是裴義的人,萬一他派人過來,有什麼突發情況,那小丫頭怕也扛不住。
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她如一隻機警的貓兒一樣,一刻也不停地往寢宮的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隱秘的,樹枝斷裂的聲音。
渾身的肌肉驟然緊繃,顧長歌眸光一淩,猛然回頭,隻捕捉到一截一閃而過的白色。
她頓了頓,一側的臉隱在黑暗中,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後繼續像沒事人一樣,回了寢宮。
秦時月原原本本地躺在榻上,冬月儘職儘責地守在她旁邊,聽見門口的動靜趕忙迎上來:“陛下,您回來了。”
“沒什麼意外吧?”
顧長歌問道。
“沒有。”
冬月搖搖頭,半晌才略有擔憂地看向秦時月:“大將軍她……真的能醒來嗎?”
“你不信我?”
顧長歌眉間一挑,反問。
冬月當即抖了抖:“奴婢不敢。”
顧長歌看著好笑,將她拉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我說了,要跟在我身邊,就這點膽子怎麼行?”
她還是比較習慣自稱“我”,而不是“孤”。
冬月滿臉通紅:“陛下……”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有客人要上門了。”
“客人?”
冬月還有些茫然著,守在門口的李公公已經進來稟報:“陛下,玉美人求見。”
“看,這不就來了嗎?”
顧長歌對冬月笑笑,然後朗聲道:“進來。”
“陛下您沒事吧!可真的是擔心死臣妾了!”
人還沒到,聲音已經飄進了人的耳朵裡,玉美人身著白衣,帶著一身青草香,急急忙忙地奔了進來。
女帝之前說過,最愛他這一身的青草香。
唇角微微勾起,顧長歌不閃不避,任由玉美人衝進了懷裡,隻是在最後關頭手上使了點勁兒,避免兩人親密接觸在一起。
玉美人也沒有發現這微小的細節,他著急著四下檢查顧長歌的身體,看她有沒有什麼傷口。
“孤沒事。”
顧長歌躲了一下,避開了玉美人伸向她左臂的手,那裡是之前被呂雄刺傷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複。
“那就好那就好。”
玉美人大大地鬆了口氣。
現在的他,到底哪裡“陌上人如玉”了……
顧長歌暗自歎了口氣。
確認顧長歌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口以後,玉美人還是安分不下來,關心了這個關心那個:“陛下,大將軍怎樣了?”
眉間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顧長歌道:“大將軍中的是七星草,此藥無解,她好歹護駕有功,孤將她帶來也是想著,說不定她在這裡沾了孤的福氣,就好了呢?”
“這……”
玉美人的臉色僵了一下,睜著眼睛說瞎話:“陛下有心了,大將軍一定會醒的。”
愉悅一笑,顧長歌拉著他坐下:“美人啊,你說,你可有事瞞著孤?”
話音剛落,懷裡的人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