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都看著沒什麼問題,但是顧長歌憑著多年的直覺,總覺得遼國這次的行動透著一絲古怪。
陳縱和白崇山離開後,她想了想,閉上眼睛,意識緩緩下沉。
眼前先是出現了跳動的燭火,緊接著,是裴義的臉。
燭光勾勒著他的麵龐,顯出幾分陰森來。
他麵無表情地卷起一張紙條,桌案上不知名的鳥瞪著黑溜溜的小眼睛,待裴義將紙條綁好之後短促地叫了一聲,倏地沒入黑夜裡消失不見。
畫麵驟然一黑,時間到。
顧長歌睜開眼睛,麵色凝重地執起筆,迅速將她看到的東西畫了下來。
紙上的線條彎彎曲曲,鬼畫符一樣,看起來像是一種文字,但是絕對不是夜國的字。
這是她在裴義將紙條卷起的前一瞬間看到的。
顧長歌抖了抖紙,待墨晾乾之後直接起身去了雲起殿。
“前輩,您見多識廣,認識這個嗎?”
她迫切地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結果一推門,沒看到謝垣,反倒是看到了更了不得的東西。
裴霂**著上身,下身也隻穿一條白色褻。褲,身上還有未乾的水珠順著結實的肌理緩緩滾落,分明是剛剛才沐完浴的模樣!
顧長歌猛然僵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舌頭像打了結似的,一時間腦中也一片空白。
她不是沒有見過裴霂**著身體的模樣,前世因為久經沙場,裴霂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疤,配上蜜色的皮膚,渾身散發著一種狂野的性感,隻是她一門心思都撲在裴義身上,看裴霂就跟看一段排骨沒什麼兩樣,並不覺得有什麼。
然而這一世他身上沒有傷疤,因為在冷宮待的時間久了,長時間照不到陽光,他的皮膚呈現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之色,乍一看似乎有一種弱不禁風的美感,但細細看去就能發現,看似孱弱的身軀實則隱藏著爆炸般的力量,強烈的反差更是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陛下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裴霂回頭,右邊的眉毛微微挑了下,和顧長歌的手足無措相反,他腳步從容地走到另外一邊,拉起外袍披在了身上。
眼前的美色猝然消失,顧長歌方才如夢初醒,慌裡慌張地背過身去,結巴道:“怎麼……沒穿衣服?”
裴霂失笑:“看夠了才轉身?有點遲了吧。”
顧長歌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進去。
裴霂施施然坐下,問道:“什麼事?”
他披著衣服也說不攏起來,胸膛大片大片的裸露著,倒不如不穿。
顧長歌盯著腳底下不看他:“前輩呢?”
“出去了,一會兒回來。”
“哦。”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眼珠亂轉,就是不看眼前的春.色。
“有什麼事你也可以和我說。”
裴霂好心地出聲替她緩解尷尬,“畢竟我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也對。
顧長歌想了想,索性把紙張遞了過去:“這個,能看懂嗎?”
裴霂接過去,隻看了一眼,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這是,遼國的文字?”
“遼國……”
顧長歌精神一振:“這是什麼意思?”
遼國。
裴義怎麼懂遼國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