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乍然見到老友的隨身之物,楚南師激動的心情簡直不言而喻。
他和陳縱做了多年好友,對彼此都了解得很,陳縱寶貝這塊玉佩寶貝得緊,若非絕對信任得人他是不會交給對方的,白崇山垂涎了多年也隻是摸了那麼一兩次,現在卻由顧長歌拿了出來。
看來這女帝還真不像京中所傳言的那般不堪。
楚南師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裴義慣會使借刀殺人,隻是他也不會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楚南師非但沒有出任何問題,這次倒正好給顧長歌做了嫁衣。
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顧長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拿紙筆來。”
她將城防圖放在一邊,說道。
楚南師趕緊遞給她。
顧長歌頭也不抬,筆走龍蛇,不出片刻居然列出了百餘人的名單。
“這是?”
楚南師有些不解。
“這些,都是裴義的人。”
顧長歌淡淡道。
楚南師大驚。
他看著墨都沒有乾透的紙張,手微微有些顫抖。
“怎麼可能。”
紙上的每一個名字對他來說都無比熟悉,目光每掃過一個名字,他眼前都會浮現一張與之對應的臉。
這些人有的毫不起眼,有的因勇猛而備受賞識,不管是誰,他都牢牢地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在他心裡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結果顧長歌現在告訴他,這些人都是裴義的奸細?
雖說秦時月昨天已經暗示過,但是楚南師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置信。
到底是這些人真的就是奸細,還是顧長歌……
他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顧長歌目光。
“你可是在懷疑我?”
顧長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老臣不敢。”
楚南師趕緊低頭。
顧長歌歎了一口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孤理解,所以,是不是真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
楚南師不明所以,但是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
……
這日,遼國又一次出現在薑城城外,還是和以往一樣,什麼也不乾,甚至在三三兩兩地閒聊。
“城主,他們又來了。”
一人急匆匆地走進來稟報,臉上的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這誰能頂得住!
楚南師有些厭煩地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口氣:“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弟兄們哪有時間陪他們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這樣,傳令下去,我們這次不用全城戒備,隻在城牆上加派人手,你和張副將一起安排。”
“這……”
那人臉上帶了點遲疑:“城主,萬一出了疏漏……”
楚南師揮了揮手:“京中的援軍已經抵達,麵對遼軍我們不用像以前一樣束手束腳了,去吧,但是還是謹慎些,如果可以,還是千萬不要給遼軍露出了破綻!”
他叮囑道。
“是。”
來人應了一聲,麵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