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光線,借著窗外的星光,他隻能勉強看見麵前人著一身夜行衣,半張臉都被麵罩遮擋的嚴嚴實實,隻留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殿下?”
外麵的下人久久得不到回應有些急了,又問了一遍,“奴婢進來了?”
“若是敢說彆的,彆怪我的刀不留情。”
顧長歌壓低了聲音威脅道。
真木辛微微點了點頭。
唇上的柔軟頓時消失不見,他眉毛微挑,有些遺憾地嘖了一聲,偏頭拖著懶懶的聲調回答:“無妨。”
“是。”
外麵便沒有了聲音,應該是下人退下了。
“鬆開唄?”
他舉了舉手,調笑著打商量。
顧長歌說:“就算我不鬆,你自己就解不開了嗎?”
她退開一步,真木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束縛著他的繩索便自動掉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
他問道,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遼國的男子和夜國長相大不相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自帶一種異域風情。
真木辛天生一雙笑眼,看人的時候波光流轉,似乎總是含情脈脈,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害羞。
他的外袍已經褪去,身上隻著中衣,也因為剛剛的動作有些開散,掛在身上看起來放蕩不羈。
“不知女俠深夜闖進來,有什麼事情?如果是想談談風月,我可是很樂意作陪的呢!”
顧長歌靠在桌案上,挑眉:“談風月就罷了。”
真木辛眼中流露出遺憾,甚至悠悠地歎了口氣:“那真是太可惜了,想來長著這樣一雙眼睛的女子,真容定是絕美的,我還以為我紅鸞星動了呢,看來不是啊……”
“紅鸞星動不動倒無所謂,畢竟要是登上國君之位,殿下還愁什麼女人嗎?”
顧長歌輕聲說著,仿佛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真木辛卻是眸中一淩,臉上雖然掛著笑,雪亮的刀光卻已經劃破黑夜,清洌洌地橫在顧長歌喉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彆衝動。”
顧長歌低了下頭,示意他往下看。
真木辛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把匕首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抵上了他的心口,刺破了薄薄的中衣,稍微一動就能滲出血珠來。
“彆動不動就刀啊劍啊的,多不友好,對吧?”
“你倒是有自信。”
“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低著頭,臉色陰晴不定了好半天,才又冷笑一聲:“有趣。”
說著,率先收回了佩劍。
顧長歌見好就收,也將匕首收了回來,漫不經心地在指尖把玩著。
刀刃在她指尖穿梭,刀光折出一朵絢麗的花來,卻絲毫沒有劃到手指。
真木辛盯著看了半天,才再次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來找你合作的人。”
“合作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你皇叔不配坐在那個位置。”
顧長歌身體微微前傾,黑暗中一雙眼眸緊緊盯著他,聲音蠱惑道。
真木辛這次終於收斂了神色,肌肉緊繃,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