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又一次舉起長槍時,一隻手伸出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清溫聲製止:“冷靜一下。”
他的手微微泛涼,卻像一桶冰水從頭澆下,讓秦時月瞬間冷靜了下來。
劉達此舉無非就是想要激怒她,讓她亂了陣腳罷了。
為了這種跳梁小醜,當真不值得。
“宋清……就連你也?”
劉達的生命現在已經在慢慢流失,但是看到眼前人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甚至使勁抬高了聲音:“你可知背叛裴大人是什麼後果!”
宋清聞言,偏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青年眼神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讓劉達忍不住相形見絀:“那又如何?”
“你不想要你的家人了嗎?!”
“嗬。”
宋清卻是勾了勾唇,諷刺:“你有這個時間關心我的家人,還不如關心一下你的裴大人吧。”
一句話像是抽空了劉達的全部力氣,原本因為失血過多的嘴唇更是蒼白一片。
“命真硬啊。”
宋清看著他在原地垂死掙紮,感歎了一句。
若是換做彆人,受了如此重的傷怕是早就死了,這劉達卻硬是強撐著,遲遲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
這一仗也基本到了尾聲。
裴義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屍體在地上雜亂地橫陳著,最後的結果已經毫無懸念。
而在城主府內,裴義渾身掛了彩,一身素白的衣袍現在滿是團團殷紅的血跡,一絲不苟的頭發淩亂地披散下來,狼狽到不成樣子。
“你們,都退下去。”
顧長歌將匕首抵在裴義的頸間,冷聲道。
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們聞言,頓時有些猶豫不絕。
一般來說他們隻聽命於裴義,但是現在顯然不是一般情況,隻是……
見周圍沒有動靜,顧長歌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裴義悶哼一聲,肩膀上又汩汩地滲出血來,幾乎將一身白衣都染透。
“彆聽她的。”
裴義倒抽一口冷氣,半天才緩過勁來,沙啞著嗓音製止了馬上就欲退出去的弓箭手的腳步。
顧長歌也不廢話,手中的匕首劃過一道淩厲的寒光,就著剛剛的傷口又是乾脆利落的兩下!
裴義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臉上唯一的顏色是他死死咬著下唇,直至咬出血來。
因為劇痛,他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來一般,**的,格外狼狽。
但是饒是如此,他還是喘了口氣,極致的忍耐讓他額角青筋暴起,看起來分外猙獰。
他擠出一絲笑容:“你不會殺我的,不是嗎。”
被一語道破了想法,顧長歌臉色絲毫未變,反問道:“嗯,那又怎樣。”
明明痛到了極致,但是裴義聞言還是硬要笑出聲來,聲音癲狂:“顧長歌,你太嫩了。”
“我勸你還是殺掉我吧,畢竟下一次……”
顧長歌神色奇怪地打斷他:“你哪裡來的下一次?”
“你該不會以為隻要我不殺你,你就有機會逆風翻盤吧?”
裴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可是我現在不殺你,隻是因為你現在還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