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無疑是給上官悅然的怒火上填了一把柴又澆了一桶油,怒火攻心下,氣得她眼前都有些發黑。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逼問:“這裡就你我兩個人,這麼大的河,我是要眼睛瞎成什麼樣的地步才能自己掉下去?你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是嗎?你要說你沒有推我,你拿出來證據啊!”
“你要是真的拿出來證據,證明不是你推的,那就當我活了這麼多年真的瞎了!但你要是拿不出來證據,我告訴你,上官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周圍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上官悅然這話明顯就是在無理取鬨,她自己都說了這裡隻有兩個人,怎麼能拿的出來證據?
隻是這時候上官悅然把上官家都搬了出來,顯然是不想善罷甘休。
一方是上官家的千金,一方是裴霂的女伴。裴家的權勢更大,若是平時,眾人肯定站在裴家這一邊。
隻是這個女人雖然是裴霂的女伴,但是誰都不知道她在裴霂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這種時候局勢尚不明確,就算是有人看不下去,也是不會主動觸這個黴頭的。
周圍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看著那個黑裙的女人,心中還是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顧長歌楚楚可憐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上官悅然差點當場擼袖子。
圍觀的眾人差點衝上去替她懟上官悅然,但是生生地忍住了。
“上官小姐……我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你了……”
她苦笑一聲,眉毛微微蹙起,夾雜著幾分苦澀幾分無奈,眼眶裡盛著一抹若隱若現的水光,幽幽地歎了口氣。
“您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不知道為什麼,上官悅然直覺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但是她細細想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於是便冷笑一聲道:“什麼做的絕不絕的,凡是要講證據,我們用證據說話。”
顧長歌抿了抿唇。
正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悅然臉上頓時浮現喜色。
她爸爸來了!
眾人聽見聲音,不由自主地向兩邊分開一條路。
上官宏氣勢威嚴地走上前,看見一身狼狽的上官悅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麼弄的?”
“爸爸……”
上官悅然委屈地叫了一聲,轉頭便惡狠狠地指控顧長歌:“是她推的我!”
上官宏眯著眼睛看過來,嘴才剛張開,就有另一道聲音響起:“她怎麼推的你?”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冷然,讓上官悅然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裴霂!
她著急慌忙地伸手整理頭發和裙子,然而水哪裡是那麼容易乾的?
越急越是一團糟,到最後幾乎要急得哭出來。
她精心打扮過,就是為了給裴霂看的啊!
結果裴霂非但沒有看見她最美的一麵,反倒看見了她最狼狽的時候?
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顧長歌無辜聳肩。
兩個大佬一齊出現在了這裡,眾人自動退避三舍,各自抱了各自的心思。
現在比起彆的,他們更想看看裴霂對顧長歌的態度。
裴霂對顧長歌的態度,就決定他們一會兒的態度。
顧長歌心裡卻在暗自叫苦。
裴霂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這件事他要是不插手那還好辦,但是他若是要插手,她這出戲還怎麼演得舒服?
“她……故意把我推進水裡……”
上官悅然全然沒有了剛剛咄咄逼人得姿態,囁嚅著開口。
“有證據嗎?”
裴霂反問。
上官悅然抬頭:“我親眼看到的!當時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總不可能自己掉進水裡吧!爸,真的是她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