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如果斷了念想,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但很多事就是這麼奇怪,
總在不知不覺間,突然就那樣牽連上了。
隨著這一年走向結束,軋鋼廠的那些好吃佬也開始蠢蠢欲動。
申請招待餐重來的說法,已然在常例會上提起過好幾次了。
李副廠長笑看風雲,他是無所謂的,對於他來說,他現在並沒有通過美食拉關係的需求。
這也是正常的事,他的副廠長以及相符合的級彆,都是這兩年才上來的。
他就算再牛皮,也不可能把精於經營的老楊同誌給頂了。
所謂無欲無求,李副廠長現在就是這樣一副心態。
而老楊同誌則是不置可否,這方麵老楊的考慮就要多一點。
畢竟提議招待餐重開的建議,都是他的手下提出來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現在這個年頭辦事,還是講規矩的年頭,但隨便哪個年頭都一樣,要都是死守著規矩,雖然事情還是一樣辦,但想要出彩,基本不可能。
比如原材料,上麵核定的料,數量是死的。
那軋鋼廠想要增產也不可能變出原材料出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各方麵拉點關係,讓供應商把計劃外物資,給軋鋼廠多分一點了。
送禮給回扣,在這個年頭就是找死。
這玩意就像當年軋鋼廠跟糧站申請黃豆綠豆一樣,最多也是吃吃喝喝一頓,把人家吃高興了。
人家把份額多給這邊一點。
所以何雨柱的招待餐真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老楊是軋鋼廠一把手,他知道要是鬆開這個口子,代表的是什麼。
所以老楊是不支持,不反對,就等著軋鋼廠名義真正的老大發表意見呢。
何雨柱現在也有列席的資格,所謂的列席,也就是老大發話他得拿著根筆記錄,老大要是有什麼疑問,他得負責解答。
何雨柱比較好的地方在於,他是個副的。
什麼事都有鄭主任頂在了前麵。
像是現在白發書記就在詢問鄭主任現在食堂這邊,有沒有重開招待餐的條件。
鄭主任偷瞥一眼李副廠長,又掃了一眼楊廠長,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這玩意,這個時候把他喊出來,就是讓他頂鍋的。
不管他說還是不說,總歸都要得罪一大批人。
這個時候,鄭主任低著頭,卻是斜瞥了一眼邊上的何雨柱。
隻見何雨柱卻是在本子上畫了一個老鼠,關鍵這隻老鼠還隻有一隻耳朵。
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讓鄭主任差點笑出聲來。
老鼠趴在地上,高舉雙手,邊上站著一個穿著製服,頭戴警帽,腰間插著小手槍的貓咪一臉正氣。
不過現在鄭主任沒心思笑這個,他在思考著何雨柱畫這個意思。
狼狽的老鼠,踩著老鼠尾巴的貓咪,這玩意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鄭主任一直知道何雨柱有內秀,可以說如果何雨柱想著跟他競爭的話,以何雨柱在廠裡的人緣,他還真不一定能鬥過何雨柱。
但何雨柱就一直謹守著他的本分,從來沒有想過挑戰他食堂正主任的位置。
鄭主任腦子飛快的運轉,他在快速想著何雨柱畫這個到底想表述什麼,
老鼠,偷糧食,人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