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是最沒用的東西,還不如身邊的銀子來的踏實。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隻守著一個女人過活想來是難如登天的。她已經親身經曆過了,父親如此,青梅竹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遠都不能指望男人。
對麵。
唐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簡單擦拭過血跡後,他就轉身摸索著去床上拿乾淨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過後便要將衣服套上,最終卻隻見他提著衣服卻不見他穿上。
沈枝熹臉上的笑意也突然變了味道,想著他應該反應過來了吧?
為了裝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裡扶著唐舟雙雙跌倒時,他觸碰過她的衣服應該是能摸得出來的。
他眼下的發怔,應該就是察覺出布料的區彆了。
不過不急,再鋪墊一會兒。
鴛鴦從廚房過來,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熱水燒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唐舟那邊的目光,轉身準備去沐浴。
對屋,唐舟最終還是穿上了衣服,畢竟也沒有其他乾淨的換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實,白日裡喝藥粥時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輕輕係好腰帶。
摸著寬袖布料,越觸摸,心裡越是不安。
鈴蘭姑娘自己穿著粗布衣,給他的衣物卻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經摸到過,裡麵其他幾身衣服布料同樣不差。
為何?
是她想要裝窮苦人,結果裝的不好漏了餡,還是……
洗臉架就在床前不遠,盆中原本潔淨的水都已經被擦洗下來的血染紅,血腥氣徐徐飄散,整個屋子都能聞得到。
過會兒,鈴蘭應該會進來拿換洗的臟衣服,隻怕滿屋的腥味會汙了她。
他站了起來,摸索著撿起臟衣服並往前去。
還好屋子不大,不過幾步就摸到了門邊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卻不慎碰倒了擺在窗台中間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腳邊。
他縮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沒有碎,隻倒出來了好多土。
他將臟衣服放在一旁,摸索著將花盆擺正,然後一點一點將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著,捧著花盆起來將它擺回到窗台上。
恍惚間,他嗅到了花香氣。
很淡卻很好聞,也很熟悉,是和鈴蘭身上的味道一樣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隻是剛一伸手,白日裡與她發生親密接觸的記憶就突然浮現在了腦子裡,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隻覺得冒犯便縮回了手,隻摸索著將窗戶給推開,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氣。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將衣服給撿起來。
推門時,鴛鴦正好從外頭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