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影射完了最後一支箭,收起弓,好整以暇地望著遠處的侍從飛奔著將箭靶送過來,興高采烈地報告著“全中靶心!小王爺,又是十箭全中靶心!”
賀蘭影望著靶上攢成一簇的箭支微微一笑,隨即皺了一下眉,原來這十箭裡有一支略偏了一點,壓在靶心紅點的邊上,算不得是“正中”,他哼了一聲,抬手抓過馬鞭猛抽過去,“啪”的一聲大響,凶猛的力道將箭靶和其上的箭支抽得四分五裂,那侍從緊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卻不敢躲閃。
賀蘭影發泄了怒氣,策馬向校場大門馳去,隨行的十來名侍衛急忙上馬,追趕上去,一行人風馳電掣般衝出了校場,在西郊的大道上橫行而過,揚起一片塵煙。
八月酷暑,近午的日頭毒得要把大地烤焦,賀蘭影一行從城外回來,剛轉過西門內的勝德坊,路邊跑過一人,撲到賀蘭影的馬前,滿麵陪笑道“小王爺您可回來了,我們主子備了江南進貢的薄荷酒,請小王爺過去消暑。”
賀蘭影瞟了他一眼,額上的汗和身上的黏膩使他沒有反對,策馬向北,一行侍從毫無異議,縱馬跟了上去。
一座巨大的高牆宅院,四周的巷道寬闊而寧靜,隻被雜遝的馬蹄聲驚破了莊嚴肅穆,牆上一道角門及時打開,賀蘭影一行打馬直入,連速度都沒慢了半分。
馳過寬敞的後園通道,賀蘭影跳下馬來,把韁繩和馬鞭扔給迎上來的仆人,自己大步向內走去,一邊不耐煩地用力扯開領口,讓濃蔭下的清涼之風撲到自己身上來。
大步跨進一座水榭,在侍女放下身後簾子的同時,賀蘭影開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兩旁忙迎上數名侍女,幫他解了佩劍、寬下外衣、中衣,隻剩了貼身的小衣。賀蘭影坦然接受她們服侍,接過一雙玉手遞來的冰鎮梅子湯,兩口喝了個乾淨,那冷線一般的梅湯從炙熱的腸中直落下去,酸甜中透著濃鬱的香氣,頓時令人渾身舒坦,仿佛每個汗毛孔都舒散開了,他籲了口氣,微笑起來,習慣性地揚起劍眉,周圍響起輕輕的抽氣聲,十數道仰慕的眼光投注在他年輕挺拔的身上,然而他絲毫沒有在意,大步走進了紗簾之內。
清風徐來,巨大的碧竹簾外,赫然是一片開闊的水麵,微波粼粼,水光瀲灩,高簷下的銅鈴輕輕作響,除此之外,一片靜謐,使這空曠的室內顯得無比清幽。
一個巨大的水池橫亙在室中,清波中浮著幾朵淡粉色的荷花,池壁上兩隻龍頭正緩緩地吐出水來,漢白玉的池底反著瑩潤的光澤。四下裡垂著重重的紗帷,隻有朝向湖麵的一側無門無窗,完全開敞的空間懸著縫隙充足的竹簾,清涼的風長驅直入,而紗外的暑氣卻完全被隔絕了——當然,同時隔絕的,還有
那無數豔羨的炙熱目光。
池邊的錦榻上,斜倚著一位麗人,見他進來,微笑著起身相迎,賀蘭影親了親她的臉頰,任她給自己解下了小衣,迫不及待地躍入水中,在深深的池中潛了兩個來回,“啵”地一聲衝破水麵,噴出一口水,朗聲大笑。
“這麼熱的天,又去校場了?”
“是啊,本來跟西武陳家的小子約好了的,上個月他竟敢嬴了我,這次定要討回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爽約沒來,真不是東西!”賀蘭影憤憤地道,任那麗人溫柔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為他洗去身上的汗漬。
“誰能贏得了你?那次不過是他使詐,叫人偷走了你的一支箭,他射了二十箭而你隻有十九箭,才多出你半環,不用放在心上。”麗人巧笑嫣然,朱唇中不掩輕蔑地道“堂堂西武將軍的公子,竟然使出這樣下流的手段,看我不找個機會好好給你出氣!”
“哼,輸了就是輸了,我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誰?”賀蘭影傲慢地道,口氣裡卻是掩不住的氣憤,麗人抿嘴微笑,如玉的柔荑輕巧地滑過他年輕而強健的肌膚,充滿愛憐地撫摸他飽滿的胸肌,滿心的愛戀,湊口過去,輕輕親吻。
賀蘭影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在她頸中一吻,麗人渾身一顫,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了他身上,彷若沒了骨頭,賀蘭影笑了一聲,抱起她走出水池,他全身一絲不掛,毫不在意地展示著自己健美修長的好身材,那麗人全身隻著一襲輕紗,被水浸得濕了,玲瓏有致的身體纖毫畢現,端的是活色生香,賀蘭影渾身熱血上湧,一把扯去了她身上的紗衣,合身將她壓在錦榻之上,室中頓時春光旖旎,伴隨著強烈的喘息聲和動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