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賀蘭影一驚,喝道“我要回家,你把我的侍衛找來。”
“將軍有吩咐,若您醒來不肯吃藥,就去請他過來。”
賀蘭影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恨聲道“拿來!”
青年走回來端過藥碗,賀蘭影一口氣喝到了底,苦得皺起了臉,他從小到大沒生過幾場病,從來不愛吃藥,如今身體痛加上心裡煩,被這苦藥簡直折磨得要瘋了,狠狠地吐了幾口唾沫,舌根作嘔,打了個哆嗦,哇地一聲把那藥又都吐了出來。
青年靜靜地望著他,轉身出去,片刻間又拿進來一碗藥,賀蘭影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怒道“滾!”
已不太礙事,推門出來,竟無人阻攔,他不敢去見升平,悄悄來到後院,他的侍從們正在喝酒閒聊,見他出來,忙起身行禮,賀蘭影見他們一個個沒事人兒似的興高采烈,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然而自己受辱負傷的事卻如何能夠宣揚?隻咬著牙罵他們兩句,飛身上馬,強忍著疼痛衝出了公主府。
此後數日,他閉門不出,每日裡狠練武功,命人樹起人形箭靶,套上與燕重生一樣的盔甲,發狂般地用箭去射,直把那草人射得如蜂窩也似,才稍微出了一點惡氣。
這天突然有聖旨下來,命他隨軍出征,為燕重生部下,討伐西域安月國。
這聖旨如晴天霹靂,震得賀蘭影頭腦一片空白,跪在地上忘了起來,還是傳旨的太監將他扶起,聖旨交在他手上,溫言勉慰了幾句,轉身去了。
賀蘭影怔在當地,安樂長公主也頗覺意外,問他也不理,暴躁地衝去了後園用劍狠劈那代表著燕重生的草靶,直到將那草人拆成了一地粉末,金屬的盔甲也片片碎裂,才狠狠地把劍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憤憤不平。
不管他有多不願意,也不管安樂公主數次說情,聖旨並沒有改變,一月之後,賀蘭影板著臉出現在出征的隊伍裡,按編製排在一群中級軍官之中,隨行的隻有兩名侍從。本來安樂長公主是想給他帶一隊近衛的,可惜不合規矩,被燕重生婉拒了,他還專程登門向長公主解釋,大言不慚地保證他將親自確保延澤郡王的生命安全,一切閃失唯他是問,長公主這才放了心,含笑謝他,隻把一旁的賀蘭影氣得幾乎內傷,咬牙咬到兩腮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