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 也就是宇智波少年沒有聽說過“大筒木輝夜”這個名字,但是“卯之女神”稱號他卻有幾分印象。
或者說,他曾經聽聞過, “卯之惡鬼”的傳聞。
看著大筒木輝夜眉心的九勾玉寫輪眼, 宇智波止水神色變的更加的嚴肅:“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對宇智波一族和木葉有什麼樣的企圖?”
那從未在宇智波一族曆史上出現過的特殊形態的寫輪眼已經讓這個本就成熟聰慧的孩子猜到了朦朦朧朧的真相,但也就是因為真相過於離奇, 即便是他也不敢貿然將之揭露。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輝夜靠近這個因為□□被剜去了對宇智波一族至關重要的雙目, 而在精神上呈現出虛弱之態的少年。
她神情明明很是淡漠, 但眼神卻相當的溫柔:“吾乃宇智波一族的先祖, 查克拉之祖, 也將是改變宇智波一族命運之人。”
“吾是大筒木輝夜。”
***
千年之前, 卯之惡鬼統治著這片大地, 六道仙人封印了卯之惡鬼,將卯之惡鬼的力量抽離為九份,化為九隻尾獸。
這,就是已經開啟萬花瞳的宇智波富嶽所能看到的全部內容。
正坐於宇智波族地下的密室的石碑前, 宇智波富嶽臉色難看, 整個空間之中唯有他和身後少年的呼吸聲。
“止水,你應當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吧。”宇智波富嶽握緊了雙拳:“先不提你突然失蹤, 回來的時候一雙萬花瞳寫輪眼被剜去,就說那卯之惡鬼,不,是卯之女神。那可是千年前的人物。”
“一個千年前便被六道仙人封印了的人物救下了你, 還把你送回宇智波一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這些說辭嗎?”
被大筒木輝夜治療好身上的傷勢之後丟回宇智波族地的宇智波止水苦笑一聲:“都已經到了這個緊要關頭。難道我還有欺騙族長的必要嗎?”
“那既然她說自己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為什麼不返回宇智波一族?”沒有見過大筒木輝夜的宇智波富嶽隻是單純的從宇智波止水的講述中知道有這樣一個神秘人的存在,作為一族之長他考慮的自然要多的多。
要知道, 雖然宇智波一族現在在木葉的地位每況日下,但宇智波一族的實力依舊是不可小覷的,懷抱著各種各樣目的想要打宇智波一族主意的人簡直不要太多——無論是那強悍稀有的血繼限界,還是多代以來積累的巨額財富。
上有先代族長叛村而去,置全族於不義之地;下有傲慢的激進派想要發動政變,為作為建村之族的宇智波爭取應有的權利;內有木葉高層已經其他家族的族長千方百計想要揪住宇智波一族的小辮子,從他們身上撕下利益的肉塊;外有數不清的勢力想要謀得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再不濟也是讓這一族徹底消亡,削弱敵對方的實力。
宇智波富嶽自從從父親手中兼任族長以為便一直行走在這鋼絲之上,生怕走錯一步,帶著全族毀滅。即便是宇智波止水說的再好聽,再真實,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他都不會表態。
而且······
宇智波富嶽眼神複雜的看向少年那緊閉著的雙目,雖然宇智波止水回避了這個問題,但對於究竟是誰奪走了宇智波止水眼睛一事,確實已經差不多有了判斷。
無非是火影,或者是根部首領團藏。
而宇智波止水會失去眼睛的原因也很明了了——他們發動政變的計劃已經暴露,先如今木葉方還沒有動靜,無非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而已。
而宇智波一族會決心發動政變依仗的兩個優勢,一個是族內第2雙萬花筒寫輪眼,另一個便是出其不意。但現在,這兩大優勢都沒有了。
宇智波富嶽感到無比的心累,他閉上眼睛:“宇智波止水,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
宇智波止水恭敬的低垂下頭:“輝夜先生說,明天她會來找您詳談的。如果您依舊不想放棄發動政變的想法,那就請說服輝夜先生吧。”
作為親木葉派的宇智波止水並不擔心輝夜會被宇智波富嶽說服,因為那個女人的眼中根本就看不上木葉。雖然意識到著一點的止水有些氣憤就是。
名為大筒木輝夜之人讓他轉述的“將庇護宇智波一族忠誠之人”的話,更像是對宇智波一族最後的警告。
是試探,也是底線。
縱使在離開幻境之後宇智波止水視野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但他能夠想象,大筒木輝夜是以一種怎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沉默在這方空間之中蔓延,許久,宇智波富嶽開口問道:“止水,我還能想相信你嗎?”
“我的屍體現在應該已經在根部的解剖室裡了。”宇智波止水道:“如果政變失敗,我會和宇智波共存亡。”
“好······”宇智波富嶽輕聲應下:“那麼明天晚上,你和我一起見那位‘先祖’吧。”
雖然忍者的世界無奇不有,但是依照宇智波富嶽本身的經曆,他並不相信會有什麼祖宗顯靈的說法,但是現如今,那位可疑的“先祖”或許便是這死局之中唯一的突破點。
即便是騙局,即便是地獄也必須去見上一麵。
就像是一列注定會駛向死亡的列車,作為掌舵者的富嶽明知前方是深淵,但是太多太多的人在他背後推搡——已經停不下來了。
為了避開根部的耳目,宇智波止水被宇智波富嶽安排在了宇智波一族早已荒廢掉的舊族地周圍,遠離可能引來木葉關注視線的時常舉行秘密集會的族地,又因為其特殊的政治關係而少有人煙。宇智波富嶽自己則是返回了村長外圍的宇智波新族地之中。
不出意外的,溫柔的妻子美琴已經做好了早飯等待徹夜未歸的丈夫,小兒子已經起床去忍校上課去了,隨著年齡漸長,越來越不省心的大兒子則在送小兒子上學以後就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暖暖的陽光從庭院中樹木的縫隙中灑落下來,在走廊上點下點點金碎,風吹動葉子,沙沙的聲音讓吃著妻子精心製作的糖醋秋刀魚的富嶽難得放鬆了片刻。
“美琴啊,我說,如果。”他放下碗,對著正坐在另一邊縫補衣物的妻子斟酌了一會兒:“如果,我讓你帶著佐助先走······”
話還沒說哇,宇智波美琴手上那柄鋒利的剪刀脫手而出,釘在宇智波富嶽身前:“親愛的,你說什麼?”
“······我說。”在妻子笑眯眯的死亡注視下,宇智波富嶽最終還是止住了話頭:“鼬難得回來,晚上去買一些丸子,紅豆糕和大福之類的甜點回來吧。”
“這才對嘛。”美琴放下手中的針線:“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不過親愛的你對鼬關注過頭了的話,小佐助可是會吃醋的。”
“是,是,但佐助是幼子嘛”如同往常無數個日子中發生過的對話,平凡而又平靜,卻讓此刻的宇智波富嶽想要深深地將之刻在自己的心裡。
動亂將至。
果不其然,話還沒有說完,院子那頭便傳來了宇智波族人們的聲音:
“族長族長不好了,我們在宇智波止水家裡發現了他留下來的遺書······”
宇智波富嶽將碗筷放下,呼出一口氣,連忙走向了院外去處理這早已知道的“突發事件”。
這一忙碌便到了夜晚時分,除了裝模作樣的尋找宇智波止水死亡的真相,假戲假作的去往火影的辦公室向猿飛日斬示威,還要去和激進派的宇智波長老們商談政變的事項。
然而可悲的是,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也改變不了他們發動政變的決心。看著手舞足蹈暢想著政變成功之後宇智波一族輝煌的老人們,宇智波富嶽將至不要太心累。但心累又有什麼辦法了?現在是否政變的主動權已經不再宇智波們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