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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子由沒想到自己因為停車晚到了幾分鐘,迎接他的竟是眼前這一幕。
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這倆怎麼就抱上了?
緣由還得追溯到二十分鐘之前。
趙子由是個熱心腸,尤其對漂亮小姑娘熱心腸,即便是隻在飯局上一麵之緣的辛晚成遇險,他也是有心英雄救美的。
可惜有心無力,趙子由壓根不知道這人該上哪去救。
葉南平則似乎剛好相反,他是有力卻無心,隻微微一垂眸,就開始拿手機撥電話。
見葉南平不緊不慢的模樣,趙子由還以為這事葉南平不打算管,自然有些憋屈:“你給誰打電話呢?”
“前助理。”葉南平麵無起伏,就像在幫趙子由一個小忙似的,“剛電話裡女的不是喊了聲擅闖民宅麼?應該是在家。”
葉南平前陣子剛炒掉一個跟了他兩年的助理,趙子由也知道這事。因為那個助理向廣迪的AD透露了葉南平的行程,導致葉南平在機場被堵,令他很不爽。
那之後他連續換了兩個新助理,可惜都用得不順手,目前還在物色新的人選。現在剛畢業的年輕人大多眼高手低,葉南平要求又高,一時找不到用著趁手的助理,完全在意料之中。
沒一會兒趙子由就明白他為什麼給前助理打電話了。他的前助理跟廣迪的AD那麼熟,要一份員工檔案很容易。
葉南平很快收到了辛晚成的員工檔案,往趙子由腿上一丟。
趙子由低頭一瞧,檔案上有住址,二話沒說,一打方向盤,直奔檔案上的地址去了。
葉南平給檔案上緊急聯絡人那欄的商瑤打電話。同樣沒打通。
趙子由讀書那會兒就挺中二,摩拳擦掌問葉南平:“誒,你說萬一一會兒真要茬架,咱要不要帶倆棒球棍防身?”
好似這會兒不是去幫人,而是自己約了場架,要過過手癮。
葉南平眉都不抬:“乾架你自己上。我在車裡等你。”
他一向不喜歡摻和這檔子事。偏偏趙子由身上是非多。今天下午趙子由和前女友在他家乾架,要不是看在趙子由快被女的打死的份上,葉南平也不至於出手攔架,自己手上被劃了一道。
趙子由知道他嘴硬心軟,故意抬杠:“你怎麼這麼冷血?”
趙子由是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口了,見葉南平突然僵了一下,才醒悟過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冷血”倆字可是葉南平的死穴,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趙子由滿腔熱血等著茬架,卻在臨進小區門,先被門衛大爺滅了個通透。
“大爺,我有急事兒,就停五分鐘……”
“院裡不讓停外車,你停彆處去。”
門衛大爺都乾不動,還想茬價?葉南平搖搖頭,先下了車。趙子由要下車窗喊話:“遇事先保護自己啊!哥們兒一會就去增員!”
葉南平沒回頭也沒頓足,好似沒聽見。
等趙子由火急火燎地趕來增員,眼前一幕,卻一度令他以為自己進錯了片場。
以為是來茬架的,對麵倆人卻抱上了?
倒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擁抱,是葉南平主動把人姑娘一把扣懷裡,人姑娘還僵得跟個木頭似的。
葉南平也沒把人扣太久,一會兒就把人放開了:“要不要報警?”
這一聲傳進辛晚成的耳朵,她才慢半拍地抬了頭。
看清眼前這人的瞬間,大概覺得不可思議,眼睛用力地眨了兩下,還挺滑稽。葉南平倒沒被逗笑,女房東見莫名闖進個陌生人,態度很橫:“報什麼警?我拆我自家的牆,警察也管不著!”
女房東觀察這人難以捉摸的表情,暫時看不出對方慫沒慫,便磨了下牙關,大概正想著說點狠話嚇嚇這人,讓這人知難而退。卻被從門裡衝出來的商瑤打斷:“這哪是你自家的牆?你丫就一黑中介!”
打斷歸打斷,女房東最不怕商瑤這種虛張聲勢的,看也不看商瑤一眼,隻集中火力,準備對付這個剛闖進來的男人。
這男人既不耍狠,也不胡鬨,反倒讓人忌憚。
葉南平慢條斯理抬起手:“可你拆牆傷著我了,警察不想管也得管。”
女房東一愣,她可沒注意到自己的榔頭把人傷了,可定睛一看,這人手上真有一道傷口。再看辛晚成,她對此的反應也不像是假的,一聽他受傷,急忙拉過他的手:“不要緊吧?”
葉南平的手下意識地避了一下,辛晚成才意識到自己越矩,咬著牙收了手,隻能半近不遠地看那傷口。
確實是被利器劃傷的。
所有人都被葉南平簡簡單單一個舉動牽製住了,唯獨站在三米開外的趙子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丫這傷,明明是他前女友揍他,丫上前幫忙攔架時劃到的。
這碰瓷,優秀。
……
直到保險公司的理賠員和律師都來了派出所,女房東才意識到事兒鬨大了。
起初女房東以為這男的聲稱自己的手上了保險,純粹是唬人的,可保險公司的理賠員都來了,這下不信也得信,女房東全沒了氣焰,一個勁兒賠禮道歉:“實在不好意思葉先生,我真不是故意弄傷你的。要不是因為這倆姑娘……”
女房東看向另一邊坐著的辛晚成,還想著甩鍋。可鍋還沒甩出去,就被葉南平打斷:
“我是攝影師,靠手吃飯。我現在手傷了,誤工費怎麼個賠償法,你是現在和我當麵談?還是一會兒跟我律師談?”
女房東栽在了一個錢字上,臉色刷白,哪還有之前的囂張?說話都打磕巴:“這……這不是保險公司賠的麼?”
無需葉南平開口,理賠員已先行給出解釋:“不好意思,葉先生保的是意外傷害,您這種人為造成的傷害,不在理賠範圍。”
早做完了筆錄的商瑤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辛晚成。
辛晚成的目光卻在看另一個人,自始至終沒動過。
辛晚成的視線聚焦處,葉南平正麵無表情地聽著女房東的賣慘。對方求夠了,就差擠眼淚了,他才鬆口:“我體諒你有難處,要不這樣……”
女房東一聽有戲,立馬畢恭畢敬湊過來。
商瑤也瞧見了,極不甘心地低聲囁嚅:“憑什麼啊,她賣兩句慘就放過她?”
辛晚成沒接話。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表麵的息事寧人裡,藏了些彆的意味。
果然葉南平話鋒一轉:“我朋友錄筆錄那會兒我聽了個大概,你把三個月房租的違約金給她,咱的事兒兩清。”
葉南平扭頭看向一旁的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