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月,五國聯軍和王翦蒙驁在函穀關對峙,聯軍不得寸進。
五國聯軍人馬眾多,補給困難,韓國國力弱小,趙國元氣還未恢複,燕、楚是來幫忙的,自然要魏國提供軍需糧草,韓、趙兩國也隻願負責自己的糧草,而且也要求魏國提供一部分,這不是魏國可以承擔的重擔。
再加上諸侯國流言四起,齊國似有異動,燕、楚早就鬨著要撤兵,若非還在扯皮打下的城池的分屬,怕是早就回去了。
韓國把失去的土地都搶了回來已經是心滿意足,不敢奢望其它,況且韓國直麵秦國,內心發虛,也不敢太跳臉,也早就想要撤兵。
趙國倒是想要打進函穀關,但是函穀天險,由頂尖名將鎮守,大秦朝野上下一心,耗到這五國聯軍都餓死也不可能攻破。
尤其是主家魏國,魏安釐王已經是坐立不安了,一是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他每天都在擔心魏國的王是不是要換人了,二是魏國已經撐不住了,五國聯軍何等多的人馬,每日裡人吃馬嚼是個天文數字的軍需,魏國根本支撐不起。
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還重新得回了失地,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魏安釐王都意想不到,原本隻是讓信陵君回來守住大梁就好,結果這戰果真是超乎所想。
這也讓魏安釐王更害怕了,他在大梁已經聽說有人不再稱呼自己這個弟弟信陵君,而是稱呼魏王了。
綜合考慮之下,也下令請信陵君回大梁慶功,另派心腹去接管兵權,信陵君堅持在函穀關對峙了兩個月,維護好聯軍內部已經是耗儘了心神。
期間多次攻關,但是除了損兵折將毫無所獲,種種情況信陵君心知肚明,也知道魏國國力撐不住了,在接替他的魏王親信到來以後,仰天一聲苦笑,乾脆利落的接了旨意,回了大梁。
他知道,六國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信陵君一走,五國聯軍立刻作鳥獸散,並且為了爭奪城池還產生了摩擦,大秦之危已解。
危機雖解,但是大秦朝堂都高興不起來,因為,秦王子楚,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
在這雙方對峙期間,子楚病情不斷加重,念端聯合太醫院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此病來的極為突然並且症狀嚴重猛烈,畏寒、發熱、頭痛、乏力、氣血急速衰竭,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嘔血、便血尿血、眼底都出血了。
即便如此子楚也未曾好好休息,強打起精神,每日裡操勞政事,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接下來的時間要為嬴政儘量鋪好路,連日操勞更是加重了病情,現在全靠念端每日施針,外加虎狼之藥強行吊著才堅持下去,待五國聯軍散去,這強行撐起的一口氣,就要散了。
在蘭池宮,子楚打起最後的精神召集了滿朝重要文武大臣,即便是王翦蒙驁兩人都另外派王齕、桓齮替換了回來(王齕(he二聲)和王齮(yi三聲)是一個人,但是天九太離譜了,將一位戰功卓著忠心耿耿的老將搞成叛軍,本文將這兩人分開了,分成兩個人,敬請諒解)。
子楚躺在榻上,已然憔悴無比,兩宮太後,趙姬和羋鈺,還有成蟜在一旁哭哭啼啼,嬴政也是眼眶通紅,他已經衣不解帶不眠不休數日,守在子楚病榻前,父子情誼十餘年,一向深厚,子楚待嬴政一向竭儘全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父親將去,焉能不為之心傷。
而且還要處理政事,大戰剛剛結束,諸多事務千頭萬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