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城鄉結合部,他跟一個中年男人碰了麵,簡單聊了一會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旅行袋,匆匆回家。
等汪濱海放好旅行袋,再次離開家,回單位上班,他確定汪家沒有人,偷偷潛進去。
一番尋找,終於在床下的暗櫃裡,發現了那個旅行包。
裡麵全是一疊疊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錢,粗略數了數,應該有三十多萬。
把包放回原處,匆匆出來後,又給一個當地的朋友打電話,請他幫忙調查一個車牌號的主人。
對方很快告訴他答案,車主人叫祝金龍,是一家製藥企業的老板。
他又去那家位於蕭縣的製藥企業了解情況,發現藥企居然位於鎮邊緣,離一個村子很近,周圍都能聞到一股惡臭,居民全部緊閉門窗,街上的店鋪也全部關著,似乎這一帶成了死地。
黃陽平擅長偵察情況,對地方經濟卻一無所知。
可是就算是個傻瓜,也知道這樣一家藥企開在這裡不正常,因為對周圍的居民,影響實在太大了。
難道他送禮給汪濱海,想達到什麼目的?
“乾得好,你繼續往下查。”方明湘聽他把情況說了一遍,頓時大喜。“這些信息對我太重要了。”
黃陽平雖然沒有調查出具體的情況,但是她卻能猜到真相。
前世對環保非常重視,這樣的汙染企業,肯定得搬遷。
這個時候就算大家沒這麼重視,周圍的老百姓肯定有怨言,希望政府出麵,讓這樣的企業搬走。
所以他送錢給汪濱海,無非是這麼幾種可能。
一種是請汪濱海幫忙,疏通地方政府,免得他們聽了老百姓的抱怨和投訴,要自己搬廠或者關停工廠。
第二種可能,是他準備搬廠,卻想得到政府的補助和政策優惠,畢竟他搬廠有犧牲,隻要上麵有人幫忙,獲得幾百萬的稅收優惠或者土地補助,那也能省一大筆錢。
最後一種可能是,汪濱海在製藥廠也有股份,那筆錢是分給他的分紅。
作為政府官員,跟企業是應該保持距離的,汪濱海這樣做,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隻要公開出來,他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能幫到方小姐,那我就放心了。”黃陽平通過敘述,已過了興奮期,此時隻覺得內心特彆平靜。
隻要她認可自己的能力,以後就可以安心幫她工作了。
這次換工作,他其實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特彆是那天和方小姐分開後,他打電話準備向家裡報喜,卻聽到一個壞消息,媽媽病了,現在還在醫院治療。
隻是怕他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他。
在父母看來,兒子現在成了殘疾人,想養活自己,都非常困難,他們不想給他增加壓力。
看病的錢,也是兩老最近打工賺的,隻是這樣一來,這點微薄的積蓄,又得全部用掉了。
他聽完後,難過得想哭。
父母年紀大了,還在考慮自己的感受,自己真的太不孝了。
最後狠狠心,從方小姐給的錢裡,拿出兩塊千錢,連夜給家裡送去。
萬一工作沒成功,那隻好向方小姐坦白,等以後賺了錢,再還給她了。
爸媽見他突然拿出這麼多錢,非常擔心,怕他想不通,走上邪路。
他這才告訴爸媽,說現在已經沒有做門衛了,給一家工廠的老板打工,工資比較高,有一千塊一月。
爸媽知道後,也為他高興,一再叮囑他好好乾,彆辜負人家的好意,得對不起這份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