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八點鐘，就算方明湘吃飽了，也沒急著下桌。
拿了一杯果汁，慢慢地喝著。
電話卻開始響了起來。
方明湘下了桌，拿起大哥大。
是家裡打過來的，那邊說話的是蔣月華，問她吃好年夜飯沒有，並祝她新年快樂。
方明湘也回了新年快樂，又讓爸媽和哥哥聽電話，都說了幾句。
掛了電話後，後麵就開始接連不斷地響起鈴聲。
謝國興的電話，這時候也開始響起來。
看來大家都吃好飯了，開始電話拜年了。
於是謝家也收了飯菜，各人分彆給自己重要的人打電話。
方明湘連續接了十幾個電話，看電快打完了，於是給大哥大充電。
這台大哥大，其實已經不是最早的那種又大又笨的電話，尺寸已經小巧了許多，可以直接拿起來放進口袋裡。
虞城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都已打來電話了，剩下的幾個，必須由她打過去。
比如師傅，比如玉竹姐，比如楊老爺子。
方明湘充了一會兒電，怕打得太晚，對方以為自己不打了，主動打過來，那就失禮了。
於是一邊充著電，一邊打過去。
謝安琪用家裡的座機，給幾個關係好的同學打了電話，這時候坐下來看電視。
見方明湘這個小嫂子，居然有這麼多朋友打給她，暗暗羨慕。
看來屋裡這麼多人，都比不上她的朋友多。
方明湘不知道她連這個也羨慕，等到給楊老爺子打完電話，這才坐下來準備休息。
忽然想到葉星達，他現在是自己的徒弟了，這個電話應該讓他打了吧？
“明湘，跟葉先生拜年了沒有？”剛想起這件事，老爺子就走過來問。
不管有多少電話，在他看來，都比不上葉先生一個人重要。
怕她年輕不懂事，忘記這個最重要的人，他多嘴了一句。
“還沒有，一會給他打。”方明湘含糊地說了一句。
如果他一直不打過來，自己打一個也無所謂，反正她不看重這些麵子問題，免得老爺子不放心。
“你記得就好。”老爺子想再提醒，又一想，她們的關係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不必要多此一舉，於是沒再出聲。
電視裡開始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大家坐下來，開始看電視。
方明湘有些無聊，這些節目以前都看過，現在重新看，感覺沒意思。
於是站起來，準備去謝國興以前住過的房間裡，找一本書來看。
電話卻響了起來，方明湘一看，是葉星達的號碼。
“喂。”她按下接聽鍵，叫了一聲。
“師傅，新年好。”葉星達在那邊恭敬地叫道。“你現在在餘杭過年吧？”
徒弟必須正月初一給師傅拜歲，他現在打電話過來，除了提前祝她新年快樂之外，還要弄清楚明天的目的地。
否則跑錯地方，中飯前沒有趕到師傅家，那就非常失禮了。
“是的。”方明湘回答。“明天我一直在這邊。”
葉家的大本營在京城，不過葉星達平時大多餘杭虞城兩邊跑。
今年因為師傅在餘杭，他也沒回京城，就在這邊過年。
葉家直係親屬聽說他不回去，紛紛從各地趕了過來，陪他在餘杭過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