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平回到辦公室,望著手中的報表,拿起話筒,開始撥號。收藏本站
等電話接通,他沉聲叫道:“方紹燦,我是鄭和平,你馬上來鎮裡一趟。”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呯地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既然他不識相,那自己就親自教他怎麼當村乾部?
如果還一意孤行,真以為自己不敢動他啊!
方紹均放下電話,苦惱地皺了皺眉。
自己沒有照他的話去做,這個鄭和平果然找自己的麻煩了啊!
不過自己這個村支書,本來就是方明湘幫自己求來得,就算因此被擼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自己做不出欺壓村民的事。
想到這裡,他推出自行車,往村口而去。
路過操場,看到那邊停了四輛轎車,不由一怔。
那輛銀灰色的他認識,是方明湘的男朋友謝國興的,另外三輛又是誰的?
仔細想了想村裡的情況,好像沒有誰開得起車子啊?
難道是謝國興的朋友過來做客?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隻有他的朋友,才開得起這些名牌轎車吧!
想到這裡,他反而平靜下來,自己站在方明湘這邊,應該沒有問題。
鄭和平算什麼?就算丟了帽子,不在了重新開始。
到了鎮裡,停好自行車,進了樓上鄭和平的辦公室。
“方紹燦,你是怎麼搞的?”鄭和平不等方紹燦開口,把手裡的紙往他麵前一丟,嗬斥道:“小小一個村,計劃生育居然三人超生,還有兩人的罰款都沒有收上來。農業稅到現在還沒交,還有鎮統籌——你如果沒能力擔任村支書,就趁早提出來,我們讓有能力的人來當——”
方紹燦皺了皺眉,本以為鄭和平會談方明湘的事,自己還可以再拖一拖,沒想到他直接拿工作來說事。
這種計劃生育的事,又不是他上任後超生的,怎麼也怪不到自己頭上吧?
再說已經生下來了,他隻能根據相關規定,去催收罰款。
超生一個孩子,要罰五千塊,誰家裡拿得出這麼多現金?
這時候除了賣糧食的錢,也沒有其它收入,對方答應再過兩個月,把兩頭肥豬賣了再交罰款,他也同意了。
把夏糧大部分賣了,隻湊了一個零頭,就算加上秋糧,也不夠。
他專門去豬圈看了,家裡確實有兩頭豬,現在都有一百多斤了。
這個重量賣掉確實很不劃算,一般得超過一百五十斤,才舍得賣掉。
現在鄭和平突然提起這個,這明顯是公報私仇。
哪個村沒有違反計劃生育的人?又有哪個村能在短時間內把罰款全部交齊?
至於農業稅這些,相對還容易一些。不過大多數要等晚稻收割賣錢後,才能全部交齊。
他現在以這個為借口,說來說去,還是針對自己。
“怎麼?找不到借口了?”見方紹燦沒有出聲,鄭和平更加神氣起來,站起來拍了拍桌子,大聲問道。“你自己說說看,有沒有能力當個村支書?”
這是鄭和平認定他年輕沒有經驗,故意這樣激他。
要知道大多數年輕人,城府不夠,經不起這樣逼迫。
不管方紹燦忍不住怒氣,跟自己頂嘴,還是承認自己能力不夠,他都有了處罰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