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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沒想到酒店經理隻準備了一間房。
他刷卡進入房間,看到了床上沉睡的林有拙。
隻亮著床頭的燈,光線卻不算昏暗,林有拙半邊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白襯衫淩亂地撩起一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以及一個不深不淺,豎長的梭形肚臍,非常漂亮。
陸起想起第一次見麵,一個女人在大聲嚷嚷:“林有拙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
林有拙,出現在林與夏資料裡的青年,一個未婚夫出軌兩年,卻還被蒙在鼓裡的可憐蟲。
他側目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大堂裡,青年如女人所言,確有一張,漂亮到令人無法忘記的臉。
不過也僅僅是漂亮。
他很快收回目光離開了。
“唔。”這時青年低低嚀了聲,喚回了陸起的思緒。
陸起看向床上,林有拙扣到頂的扣子勒得他很不舒服,他臉頰蹭了蹭枕頭,手胡亂地抓著下巴,想要扯開扣子。
見林有拙把下巴抓得泛紅,陸起往前轉了輪椅,靠近了床,他抓住林有拙無情摧殘自己下巴的手,放回了鵝絨被裡。
林有拙眉心在睡夢裡擰了擰,嘴唇微微張合著嘟囔出聲:“難、難受……”
燈光照在青年的淺紅色的嘴唇上,微微閃著光,十分水潤,沒有一絲唇紋,看起來非常柔軟。
陸起眸色越發深沉。
指尖上移,碰了一下林有拙的嘴角,觸感的確相當柔軟。
陸起收手,低頭給林有拙解扣子,結果解到最後一粒,頭頂乍然響起一聲疑惑的。
“你在脫我衣服嗎?”
陸起指尖微滯,他抬眼,林有拙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本來就很大的瞳孔睜得更大了,正好奇看著他。
脫了半邊的襯衫鬆垮掛在青年肩上,露出凹得精致的鎖骨,還有一小截白得紮眼的肩。
陸起喉嚨莫名有些發癢,和林有拙對視幾秒,他低沉著開口:“是,我……”
“噓!”
沒說完,微暖的手指緊緊抵到他唇上,林有拙突然坐起來湊到他胸前,小狗一樣用力嗅著他的脖頸。
陸起:“……”
他第一次有了奇怪的情緒:“你在……”
這次是整隻巴掌蓋在他嘴上,徹底無法開口了。林有拙抬頭,黑如鑽石的眼睛亮亮仰望著他,每個細胞都寫著嚴肅。
“你不能說話。”
林有拙認真強調:“橘子不能說話。”
說完林有拙盯準他選好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嘴湊上去,咬上那瓣香香甜甜的橘子,用力吸了一口。
“啾!”
“嘶!”
兩道不同的聲音在主臥同時響起。
夜越來越深,脫掉襯衫的林有拙睡得相當舒服,他蓋著鵝絨被,這次沒有再蜷縮成一小團。
陸起沒開客廳的燈,他停落地窗前,看著逐漸沉睡的城市。
細碎的月色照進來,他忽然從口袋摸出那顆橘子軟糖。
撕開糖紙,濃濃的橘子味飄了出來。
陸起抽出橘子糖,對著月光轉了看了很久,這才放進口中。
和青年說的一樣,很濃的橘子味,沒有工業的糖精味,口感很像新鮮的橘子。
不過還是有一點不同。
橘子糖比橘子更柔軟,和青年的嘴唇一樣,軟軟甜甜,特彆適合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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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鬨鐘,林有拙依然在六點準時醒了。
他睜開眼,視線漸漸清晰,入目的天花板卻無比陌生。
林有拙瞬間清醒了,他頭還有點疼,捂著額頭撐起身,快速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全然陌生的房間。
他是在哪兒?
林有拙記憶停留在和楊一虎教授敬酒的時候,他記得他喝了酒,然後……
林有拙揉著太陽穴,無奈放棄了,一片空白,想不起來。
“醒了。”
突然,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有拙立即看向門邊,門打開了,陸起沒進來,在外麵問:“想吃什麼早餐?我叫人送上來。”
林有拙怔怔看著陸起,旋即他摁著眼角問:“昨天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他聲音帶著點醉酒的沙啞:“抱歉,我第一次喝酒。”
陸起說:“沒有,你很安靜。”
林有拙稍微放心了,他正要說吃點清淡的早餐,忽然他手機響了。
他抓過手機,來電是寵物醫院的醫生,林有拙想到什麼,眼裡第一次出現幾絲慌亂,他立即接通。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