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拙卻說:“那這樣太可惜了。”
陸起眉峰動了一下:“嗯?”
“是沒什麼不好。”林有拙唇角漾起小小的弧度,“可也沒什麼好。”
他沒再往下說,藥水已經滲透進陸起的皮膚,皮膚表麵乾了,他放...下陸起的褲腿,起身背過身去藥箱找紗布,準備處理陸起受傷最重的手指。
這時,他聽到陸起說。
“你說得有理,我明天開始複健。”
*
處理完陸起的手指,林有拙正要收藥盒,陸起忽然抓過他手:“現在到我幫你處理。”
林有拙本想說那種小傷口,他自己可以處理。但轉念一想,陸起或許是不想欠他人情,要幫他處理傷口還回來。
林有拙便沒拒絕。
冰涼的紅藥水塗抹到傷口,有些許刺痛,林有拙微微擰了下眉。
他正默念公式,忽略那些刺痛,忽然瞥到陸起湊近的頭頂,然後對著他手背用力嗅著。
“……”
林有拙猛地抽回手,兩隻耳尖瞬間紅得通透,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陸起抬頭,若無其事掃過林有拙紅都快滴血的耳尖:“你手上有一股很特彆的香味。”
林有拙怔了一下,他抬手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有著清冽的馨香。
他曇花的香味。
他一路抱著曇花,手就蹭到了曇花的香味。
原來是聞到了曇花香。林有拙耳尖的緋紅褪了幾分,他微笑道:“這是曇花的味道。”
那盆曇花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卻依舊開得漂亮,不間斷地從花蕊吐出馨香。
“我有聽說過,有人碰見過開過五小時的曇花。”林有拙望著曇花,眼裡都是笑意,“希望我們也有這個好運。”
他眨眨眼:“但是看見曇花開放,也是很好的運氣了。”他轉頭和陸起笑:“曇花有好事將近的寓意,你的複健一定會順利。”
陸起笑了一下,似在說笑,又似認真:“我卻是聽說曇花開放是在提醒眾人,機會稍縱即逝,若不抓住,就再無機會。”
林有拙想了想,認同點頭:“你說得,也有理。”
這時,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樓下,警察查看了監控,確認沈易是無意推到了陸起,就口頭教育了他。
“喝了酒就回家睡覺,彆下雪天在外麵亂逛,這次是幸運沒出事,萬一出大事,你……”
沈易根本沒聽,他抬頭望著陸氏頂流亮著燈的地方,憋著一股悶氣。
等警察走了,他煩躁問宋星辰:“你是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被人家羞辱?”
宋星辰也看向陸氏的頂樓,腦海裡全是剛才的畫麵。
陸起沒有抵觸林有拙的觸碰,他接受了林有拙的親近。
甚至……
他清楚看到了陸起看林有拙的眼神。
不會錯。
那是欣賞一個人的眼神,是愛一個人的眼神。
宋星辰開始喘不上氣,但遠遠不及他的心疼。他用力咬著唇,回頭問:“易哥哥,你認識林有拙?”
沈易莫名有點心虛,他咳嗽幾聲:“他是林伯伯的親兒子,我和他見過幾次。”
宋星辰“哦”了聲,然後忽然說:“那易哥哥,你剛才這麼生氣,是因為我,還是林有拙呀?”
沈易愣住,久久沒能回答。
*
次日,經濟板塊破天荒出了兩個並列的頭條。
...一條是林學誠開了發布會,聲明他身體健康,絕無任何疾病,並要追究傳播謠言的媒體。
而另一條,是宋氏公司接到了兩個來自國外知名公司的大訂單,股票從開盤開始一路猛漲。
到下午收盤,宋氏股票喜人,而林氏股價持續走低,但總算是有穩住的跡象。
林學誠稍微鬆了口氣,結果第二日起來,他血壓直接飆升。上次曝光他健康狀況的媒體,這次直接爆出了他的病例。
不僅證實他確有肝病,還打了他臉,他身為上市公司董事,竟然公然說謊。
僅僅一個上午,拋售林氏的股票的股民比上次還是三分之二,股價更是一瀉千裡。
林學誠眼前一暗,差點原地休克。
與此同時,林祖河將兩百萬轉入林學誠私人醫生的賬號。
他滿是興奮,立即給林有拙打電話:“小拙啊,我已經把兩百萬轉給醫生了。你這計謀真不錯,懂得利用二伯肝病來拉低林氏股價。”
然而對麵電話掐斷了。
林祖河一頭霧水,等他再打過去,直接是關機了。
他嫌棄不已,林有拙到底還是在窮人家長大,完全沒有一個有錢人該有的細心。
連電話隨時要保持電量都不懂,分分鐘可能會錯過一個上億的合同!
……
另一頭,林有拙強製關掉手機,轉頭問陸起:“我父親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陸起笑道:“他知道我們在一起,要我轉告你,今晚一起回林家吃飯。”
林有拙知道林學誠現在是走投無路了,他點頭:“好。”
這時陸起突然看向林有拙,不疾不徐道:“即是去見你父母,你今晚記得戴上訂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