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見。”
說完，林有拙鬆開陸起，走了書房。
陸起抬手，指腹不時按壓著還沾染著青年氣息的嘴唇。
幾分鐘後，他低低笑聲。
有時候忍一忍，似乎也不錯。
——
林有拙終於有了幾天休息時間，是航天研究所實習一年後，他得準備畢業答辯。
畢業答辯對他而言十分簡單，他直接碩博連讀，成了楊一虎教授的關門弟子。
他前，楊一虎教授隻收了宋雪景。
他和宋雪景正式成為師兄弟，答辯結束那天，得知宋雪景祖父馬上過90歲生日，林有拙便和宋雪景一回了他老家。
飛機航行的時候，宋雪景拿一包奧利奧巧克力，一盒巧克力草莓芝士夾心牛奶蛋糕，還有一袋椰蓉夾心巧克力，一瓶可樂，依次小桌板排開，並打開平板，點開他緩衝的視頻，喊林有拙一起觀看。
“給。”宋雪景拆開奧利奧巧克力，掰了一半遞給林有拙。
是一做甜點的視頻。
沒露臉，也沒有聲音，一雙手烘培。
“哢嚓哢嚓。”旁邊宋雪景一邊嚼著巧克力，一邊灌著可樂，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林有拙問：“你最近都是看這？”
概有一月的時間吧，宋雪景逢吃飯打開平板。
“唔。”宋雪景口齒不清說，“飯。”
林有拙看了幾分鐘，沒發現這美食視頻有何獨特，甚至連講解都沒有。
唯一是，做甜點的人，有一雙很漂亮的手。
他收回視線，默默吃起巧克力。
宋雪景發現他不看了，扭頭問他：“你不喜歡看啊？”
“嗯。”
宋雪景嘴角還沾著巧克力碎：“啊……我還覺得特彆好。”
林有拙疑惑地問：“哪裡好？”
宋雪景又咬了一口餅乾加巧克力，嚼得嚓嚓響：“他不說話，很好。”
聽到答案，林有拙笑了一，指了指宋雪景的臉：“有濕巾嗎？你臉沾了巧克力。”
“用完了。”宋雪景滿不乎地蹭了蹭臉，快速嚼著巧克力，又喝了一半可樂，他起身，“我去趟廁所，順便洗洗吧。”
林有拙坐的外麵，挪開腿讓他去。
宋雪景往機尾的廁所走，結到了廁所，顯示裡麵有人。
他們坐的是小飛機，商務艙前麵一廁所，尾部一廁所。
實和空乘說一聲，去用商務艙也沒問題，但宋雪景說不口，隻好廁所旁邊等著。
他，應該快來了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內還是毫無動靜，宋雪景小腹漲得厲害，雪的臉皮憋了淡淡的緋色。
宋雪景深吸口氣，終於上前兩步，輕輕敲了一次門。
他小聲問：“請、請問……快……”
哢。
緊閉的門打開了。
先露來的，是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
宋雪景嚇了一跳，他垂著眼，後退讓開，根本不敢看裡麵的人，聲音越來越小：“謝謝。”
瘦高的男人封閉的空間裡，依舊戴著口罩，看誰都顯得無比深情的桃花眼掃過宋雪景，隨後邁開長腿離開了。
帶起了一陣薄荷的風。
幾乎是男人離開的瞬間，宋雪景快步走廁所鎖上門，鬆了一口氣。
——
飛機兩小時後落地，這座位於西南的小城市，機場從未有過的擁擠。
接機口簡直是人山人海，部分是年輕的小女孩。
林有拙和宋雪景拉著行李箱走過，頓時引起極的轟動，但很快發現不是她們等的人，隻是兩漂亮的路人。
隻是算這樣，這麼漂亮的兩人，還是引起她們不小的尖叫。
宋雪景頭快低到地裡了，了機場，他才口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拍著胸口：“好多人啊！”
林有拙有看到那些女孩舉著海報燈牌，他說：“估計是有明星。”
宋雪景點點頭：“哦哦。”
不一會兒，接他們的車開了過來，直接把他倆拉到宋老爺子的壽宴現場。
宋老爺子前和林有拙通過幾次電話，知他這次也來，宋老爺子直接等了酒店門口。
儘管他看不見，還是認真望著前方。
概等了快兩小時，終於他聽到了腳步聲，隨後一隻溫熱的手，和一隻微涼的手同時握住他的左右手。
兩賀壽聲異口同聲。
“祖父，生日快樂！”
宋老爺子眼睛都發亮，他看不見，卻精準一將宋雪景和林有拙都抱懷裡，笑得嘴巴裡全漏風：“給我這倆好曾孫，一人一紅包！”
……
第二天，林有拙和宋雪景得趕最早的航班回去。
宋老爺子聽說他們是趕回去觀看火箭發射，哭著鬨著也去。
“我看不見，我聽響也成啊！”宋老爺子急得不行，“我這倆曾孫設計的火箭，我一定得去啊！”
宋雪景頭都了，他解釋：“祖父，這不是我和有拙設計的，我們隻是旁邊學習，離我們設計火箭還有一段時間。”
“不管！”宋老爺子咬死不聽，拄著拐往外走，“我一定看你們參的火箭升天！”
實宋老爺子除了眼睛看不見，身體特彆硬朗，最後實架不住他牛脾氣上來，也醫院的領導直接把證明送到了機場。
宋老爺子這才趕上和宋雪景，林有拙他們一回去。
這次火箭發射，對外有售門票，宋雪景給宋老爺子買了一場。
林有拙也買了一張。
人來人往的售票口，他拍了門票的照片，給陸起發了微信：“陸阿姨，今晚六點，有空來觀摩火箭發射嗎？”
【陸阿姨】直接播了語音過來：“阿拙，回頭。”
林有拙忍不住心口一跳，耳畔的手機裡，是和他周遭一樣的人聲鼎沸。
他握緊手機轉過身，距離他一米不到的地方，陸起講著電話，川流不息的人群裡，朝林有拙溫柔笑著。
他說——
“你參的項目，我不會缺席。”
……
當晚，當六點來臨的倒數前十五秒，本來喧鬨的發射心觀賞區，指揮員發的指令聲，登時鴉雀無聲。
“15、14、13……”
所以人的心都跟著報幕的倒數一幀一幀跳動。
而距離人群很遠的地方，並肩站著兩人。
林有拙聽著清晰的“5、4、3……”，連呼吸都放輕了。
不是他設計的火箭，卻是他第一次參的火箭。
“1！”
隨著一聲激昂的破音，通體雪的火箭瞬間燃起耀眼奪目的火花，“嗖”地一聲騰空飛起，照得半黑的天空像是燃燒猛烈的火，紅彤彤成了一片。
同一時間，林有拙的手也握那隻熟悉的手。
陸起轉頭看向林有拙，而林有拙也此刻轉臉看他。
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漫天火光映照，他們同時向對方微笑。
林有拙眼裡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次，是帶你看我設計的火箭成功發射。”
陸起一隻手和青年十指相扣，一隻手抬起，和前的每一次一樣，溫柔地拍了拍林有拙的頭。
“嗯，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