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體觀測愛好者協會(1 / 2)

“福德真的不是你殺的?”

“不是。”

費爾南眯起眼睛猶疑地看著他。道格拉斯裝作坦然的樣子抿了一口杯中的南威爾啤酒,對著這位東區有名的情報販子笑道:“我騙你乾嘛?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誰乾的,想聽嗎?”

費爾南依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半晌後才端起自己的烈朗齊,嘟噥著:“你他媽被人切了蛋嗎,喝口酒說個話都娘們兒唧唧的,有屁快放!”

……道格拉斯笑容僵了一下後把杯子重重撂在桌上,真情實感地罵了句臟話。

隻有碼頭區的酒吧會在下午三四點鐘這麼熱鬨,結束了航行的水手和船員們總是急於找點樂子。此刻十幾張桌子幾乎坐滿,酒氣、魚腥和攬/客的女人們身上劣質的胭脂香混合著將房間填的滿滿當當,搖骰子與擲砝碼的聲音淹沒在直指下/三/路的臟話海洋之中。

道格拉斯非常,非常不適應這個環境,問題是“他”本該非常適應才對。他眯起眼看向吧台邊一張釘滿懸賞令的木板裝作欣賞上麵的數字,心中則暗暗叫苦。裝老實人他熟練至極,裝古惑仔可就徹底進入他的知識盲區了。

“你他娘的彆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他自暴自棄地擺著張臭臉往椅背上一靠,敲了敲桌麵對費爾南說,“福德自己瞎了眼,誰的活兒都敢接,關我球事。”

天生一副賊眉鼠眼相的費爾南仰頭灌下幾口烈酒,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不廢話,誰不知道前幾天他還張羅著殺你,今天就被人剁了個稀碎,不找你找誰?”

臥槽,剁了個稀碎可還行……道格拉斯目光放空,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控製住自己起身就走的欲望,回話道:“有種你找極光會去,問我沒用。”

“極……”費爾南聽到那三個字後睜大了眼,緊急轉頭看向周圍是否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道格拉斯越看越覺得這人探頭探腦的姿態好似一隻褐色大耗子,還是毛快掉光了的那種,想笑又不能笑,隻好端起杯子連喝了好幾口酒。

右麵某張桌子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和罵聲,輸牌的人險些把桌子掀翻,木製籌碼骨碌碌撒了滿地。費爾南瞧過一圈之後才俯身靠近,小聲問道:“真的?”

道格拉斯立刻端起冷笑以牙還牙:“怎麼說話細聲細氣兒的,不知道的以為你讓人給閹了呢。”

他滿意地看到費爾南同樣麵色一僵。情報販子瞪他幾眼,放下酒杯右手握拳輕擊胸膛:“風暴在上,那幫瘋子有一個是一個,都該被關起來叫驢乾屁股!”

……驢做錯了什麼!道格拉斯大為震驚,但他不說,他艱難地咽下一口酒,把空杯子推到一邊,繼續打量著那些懸賞。上麵大多數是在五海興風作浪的海盜,價格非常誘人,但沒有賞金獵人會把他們當作主要目標,傻到在貝克蘭德登陸的海盜基本活不到上懸賞的那一天。

當然,這其中有個例外是前年上過報紙、刺殺首相失敗的齊林格斯。那位前海盜將軍據說曾在貝克蘭德潛伏很長一段時間,而賞金獵人們則比報紙知道的更清楚。有一位名叫達克霍姆的黑幫頭目隻是稍稍打聽了一點消息,就被齊林格斯找上門來殺死在家中,死狀非常淒慘怪異。

於是那段時間賞金獵人們恨不得繞著齊林格斯的懸賞走,畢竟錢賺來了也得有命花才行。

好在很快齊林格斯就死在官方手裡,現在這張木板上早已看不到那張令人膽寒的麵孔。道格拉斯將目光從海盜們歪瓜裂棗的畫像上移開,轉向那些更簡單的任務,隨口問道:“有什麼好生意,介紹我兩個?”

費爾南轉頭向酒保點了又一杯烈朗齊,然後伸手隨意地向木板上方指了一下:“喏,那個紅頭發的弗薩克娘們兒的懸賞還不錯,新掛上的。”

他順勢看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張沒那麼皺的懸賞單,上麵是一副非常專業的素描畫像,描繪著一個暗紅卷發披肩、眉毛粗而上挑、容貌很有幾分英氣的女性半身像。畫像的下方寫著幾行關於目標的信息,譬如姓名、身高、體型、口音等等。

“溫克爾.阿加西斯……”他多看了幾眼畫像,並記下了女性的名字。這單懸賞並非出自官方,顯然是私人尋仇或是彆的什麼目的,僅要求提供信息,一條情報3蘇勒的價格在尋人這塊已經相當優渥。

“有消息可以直接告訴我,老樣子,三七分成。”

道格拉斯應了一聲,把注意力更多放在官方通緝的那些逃犯身上,完全不想去摻和那些善惡難分的私人尋仇業務。

一方麵是他自己剛剛從這種爛攤子裡脫身,另一方麵,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以東區這個道德水準,一位落到仇人手裡的女性會遭遇什麼。雖然不至於爆發聖母光環,但也不能落井下石,看到就當沒看到得了,反正自己又不缺這3蘇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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