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見他笑,愣了一下,說道:“我叫簡正延,聽季和說,你叫喬霜是吧?季和跟我們念叨你好久了,他真的特喜歡你,為了請你過來玩,提前準備了半個多月,還把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全搬來這邊的房子了,就是為了讓你玩得開心。”
他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問:“季和沒生我的氣嗎?”
“怎麼可能。”
簡正延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停在花蕊上的蝴蝶,小心而收斂,害怕驚走他,但是又喜歡得緊:“誰能生你的氣啊……要跟我走嗎?”
簡正延伸出手,等待著他的回答,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牽住簡正延的手,跟他回去了。
那時季和不在,也是簡正延第一個品嘗了奶奶做的花樣饅頭,並且毫不吝惜誇讚之詞,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地吃了饅頭,為了爭搶最後一個饅頭吵起來了。
他算是被季和撿回去一次,又被簡正延撿回去一次。
之後的十年,簡正延為他跟彆人打過好多次架。
有幾次是和他的同學,簡正延去他的學校找他玩,發現他被人欺負,怒不可遏地衝上去和他們打架,以一敵五還打贏了,之後專門為他學了自由搏擊。
還有兩次是跟變態的中年男人,以前他都是自己上學,初三的時候,他在幾天之內兩次被不同的人糾纏,他們說他是出來賣的男.妓,穿校服就是在裝純,還問他開價多少錢。
他驚慌失措地逃進學校,剛好被簡正延和沈照撞上,簡正延當場把那個男人打得昏迷不醒,轉天又找到了另一個人,也把對方送進了醫院。
後來沈照接手了這件事,替簡正延擺平了麻煩,還查到是一家不正規的同誌酒吧盜用他的照片做宣傳,才會招來這兩個變態。
三天後,酒吧關門了,季和與簡正延開始輪流接送他上下學,風雨無阻,季和為了照顧他還買了附近的房子,工作日就住這套房子,周末才會回家。
所以他根本沒法對簡正延狠下心,他們在一起經曆了很多很多,他想象不出自己失去正延會怎麼樣,他不能失去他的任何一個朋友。
聽完喬霜的話,沈照告訴他:“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沒有這個必要,就算你拒絕正延,正延也不會和你絕交,你再怎麼傷害他,他也不會離開你。”
喬霜長睫一顫:“正延真的不會因此和我疏遠嗎?”
沈照說:“不會,他離不開你。”
喬霜安靜了一會,才開口說:“可是我不能這麼沒良心,仗著正延喜歡我,就隨意地糟踐他的心意,那我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
沈照不說話了,沉默地注視著杯中的冰塊上上下下地浮動,良久後才道:“你就是太善良、太優柔寡斷,才會讓自己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喬霜很慚愧:“是,我也知道,這是我的缺點,所以我才想向你求助,你總是很有辦法。”
沈照說:“我沒這麼聰明,在感情這方麵,我也是個蠢人,我甚至連正延都不如。”
“怎麼會?”
喬霜很驚訝,不過他不是很認同沈照說的:“正延一點也不笨,你更不笨,我覺得在感情裡沒有什麼蠢不蠢的,隻是因為太真摯,才容易犯錯、容易被人利用。”
沈照看向他:“按照你的說法,你也是太過真摯,才會被季和要挾著跟他交往。”
喬霜:“他沒威脅我呀。”
沈照不置可否,站起來說:“這段時間你可以儘量多來找我,避開跟正延獨處,時間久了,他自然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就會退回朋友關係了。”
喬霜心動又猶豫:“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會。”
沈照說:“是你說的,我對朋友很真摯,你可以隨意麻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