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夢是蘇家的omega，隻不過蘇家沒有寧家那麼大的勢力，omega的數量也比較多，所以即使每個都很寶貝都也不至於會像寧白川那樣被那麼嚴厲地束縛著一舉一動。
他一聽到寧白川難受就立刻讓司機送自己過去找寧白川，坐了十幾分鐘的車最終來到寧家，而寧白川這時候也被寧珩涼抱進了房間裡。
“寧哥哥，白川怎麼了？”蘇夢跟著管家來到寧白川的房間，看著寧珩涼問道。
“腺體癢。”寧珩涼從床上站起身，準備讓出房間，“白川拜托你了。”
蘇夢和白川從小就認識，寧珩涼放心將白川交給蘇夢，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房間，並將房門關上。
蘇夢走進房，看見躺在的寧白川，走了過去：“白川？”
寧白川聽到蘇夢的聲音，頓時委屈了起來：“夢夢，我好癢。”
蘇夢從桌子上拿起止癢膏，打開蓋子：“我幫你塗。”
寧白川背過身將腺體露出來，小心地抓被子。
蘇夢看見寧白川腺體泛著不正常的紅色，準備塗膏藥的動作有些遲疑：“白川，你腺體疼不疼？”
寧白川沒感覺到疼，他隻覺得腺體敏感得過分：“癢。”
“那你忍著點。”說著蘇夢開始小心翼翼地將膏藥塗抹在寧白川腺體上，隻是剛觸碰到腺體，寧白川全身就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疼？”蘇夢塗膏藥的動作停了下來。
“沒事，你繼續，”寧白川很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完，將頭埋在被子裡，沒有反抗。
即使蘇夢在怎麼擔心寧白川，也隻能先將膏藥塗在寧白川腺體上，整個過程寧白川都在發著顫，塗完之後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搞的，好端端的，腺體怎麼會癢？”蘇夢問。
冰涼的膏藥緩解了腺體上的癢意，寧白川沒有再像剛剛那麼難耐，轉過身剛想跟蘇夢說他也不知道，就忽然想起前不久寧夏楠打在他身上的試劑。
“怎麼了？”寧白川短暫的停頓讓蘇夢更加懷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很不好的事？”
“沒有。”寧白川神色恢複了正常，不想告訴蘇夢他被自己媽媽打了試劑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蘇夢將信將疑，但也沒花多少時間在這件事上，因為他習慣了毫無顧忌聽從彆人跟他講話這件事上。
他歎了口氣，道：“你小心一點，最近生病的omega很多，蘇澤蘇言都生病了，母親大人連房門都不肯讓他們出。”
“好。”寧白川對蘇夢點了點頭，“你也是。”
寧白川的話讓蘇夢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一手抓住了寧白川的胳膊，坐在床上依靠在床頭：“我們都要平平安安的，然後找個可以對我們好的alpha嫁了，生個小寶寶，把這輩子過好了。”
omega的一生基本都是這樣，他們甚至不需要找工作、做家務，隻需要安靜待在家裡等著自己的alpha丈夫回來就行。
蘇夢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這樣，他甚至還是想著他要找什麼樣的alpha，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寧白川：“對了，白川，你的alpha追到了嗎？”
提起顧秦淮寧白川就一臉沮喪，因為彆說追到人了，他和顧秦淮說句話都難：“沒有。”
“沒事的，慢慢來。”蘇夢拍了拍寧白川的肩膀，安慰道，“隻要他還有沒omega，那你就還有機會。”
——
書房。
“你說顧秦淮要將寧白川帶去聯盟中心？”寧珩涼一臉冷意地逼問道。
“對。”剛剛顧秦淮說的話寧澤淵記得一清二楚，憋在心裡實在難受，忍不住說了出來，“顧秦淮還說如果白川落在他手裡，他就要拿皮帶抽白川，你說他是人嗎？他這樣要是能找到omega就算我輸。”
寧珩涼緊皺著眉，他往前幾步打開書桌上的電腦，修長的手指放在鼠標上，移動了幾下鼠標，隨後一張表格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寧澤淵抬眸看了過去。
【姓名：顧秦淮
出生年月：3142年3月
性彆：alpha
異能級彆：S
異能屬性：攻擊型
……】
寧珩涼打開文件的本意是想讓寧澤淵去了解顧秦淮，可寧澤淵隻看到了第二行就情緒激動地開口了：“姓顧的居然比我大四個月。”
寧珩涼眼角抽了一下：“……你給我正經點。”
“他怎麼可能比我大？”
眼見寧澤淵越說越沒邊，寧珩涼忍無可喊了一聲：“寧澤淵。”
寧澤淵冷靜不下來，他無法接受顧秦淮連年齡都比他大這件事：“哥，有沒有辦法修改公民身份證，我想改成一月份。”
寧珩涼冷笑：“何必這麼麻煩，你乾脆改成36年得了。”
寧澤淵：“……”
已知，寧珩涼是37年的。
見寧澤淵終於沒有再說話，寧珩涼才開口道：“這份信息是目前能收集到最完整的信息，你好好看，到時候去年聯盟中央不要在他手裡吃虧。至於白川的事，交給我就行。”
寧澤淵閱讀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隨後，他又發現了一個可疑點，自動過濾了寧珩涼對他說的話：“這姓顧的對omega沒興趣？怎麼可能……”
寧澤淵開始回想著顧秦淮的所做所為，忽然發現寧白川待在顧秦淮身邊時，顧秦淮確實沒有標記寧白川。
可alpha怎麼可能會對omega不感興趣？
寧澤淵深入思考，一個大膽的想法破土而出，寧澤淵恍然大悟道：“哦～這姓顧的不行。”
寧珩涼沉默地看著寧澤淵，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將寧澤淵就地正法，最後他乾脆眼不見為淨的偏開頭：“總之，你在聯盟中央要是沒混贏他，就彆回來了。”
大徹大悟之後的寧澤淵忽然對顧秦淮深表同情，他語氣歡快了不少，卻又很快憂鬱了起來：“白川怎麼辦？”
寧珩涼臉色很沉重，他也在思考該怎麼處理寧白川這件事：“我不會將白川交給他們，如果他們要強，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們兩兄弟都是S級彆的異能人，平時沒什麼人敢和他們對著乾，也沒遇到過多厲害的對手，所以根本不會屈服於聯盟中央的三言兩語。
“你去看看白川怎麼樣了，公司那邊還有個會，我去開會。”說完後寧珩涼就準備離開書房去公司，而這時候寧爺爺卻走了進來。
“爺爺。”
寧澤淵和寧珩涼喊了一聲，發現寧爺爺狀態很不好，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幾歲。
“珩涼、澤淵。”寧爺爺分彆叫了一聲他們倆的名字，支著拐杖走到他們倆麵前，“白川可能保不住了。”
寧爺爺一向威嚴端莊，從不露出任何一點弱勢在他們三兄弟麵前，但這時候不管是從神態還是從語言上來看，寧爺爺有的隻是頹廢。
他這一生隻有寧夏楠一個女兒，伴侶是omega，一位很優秀的學者。她活過了聯盟omega的平均年齡三十六歲，逝世的那一天寧爺爺獨自一人坐在寧奶奶墓碑前說了一夜的話。
當年寧夏楠十三歲，寧爺爺對唯一的一個孩子管得並不嚴厲，基本隻要是寧夏楠想做的，他都會答應。
所以，寧夏楠十九歲考研，二十歲進去研究院他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又在一年之後，他得知了寧夏楠找了個omega伴侶，是研究院的人，性格很乖很軟，寧爺爺隻見了一麵就對omega產生了好感，並囑咐寧夏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omega。
再後來十年的時間裡，omega分彆生了三個孩子，而因為研究院事務繁忙，他們都將孩子帶回去給寧爺爺養。
寧爺爺閒來無事就喜歡逗逗自己的孫子，當得知自己最小的孫子是omega時，寧爺爺開心得一整夜都睡不著覺，抱著寧白川大晚上的去數星星，直到寧白川打了個噴嚏後他才念念不舍地將寧白川放回屋裡。
當時寧珩涼九歲，寧澤淵六歲，他們倆並肩站在寧白川的床頭，也想摸摸自己的弟弟，卻被寧爺爺吹胡子瞪眼地訓了回去：“彆碰你們弟弟，剛睡著。”
時間過得太快了，轉眼間他三個孫子都已經長大，而女兒完全不受他控製，喪心病狂地想傷害自己的孫子。
“剛剛聯盟中央總司令給我打了通電話，讓他把白川交給他們，不然他們會帶隊滅了寧家。”寧爺爺縱使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屬實地將目前的情況說出來。
“白川他一個連被子都疊不整齊的小omega能乾什麼？”寧澤淵在震憤之餘實在不解，“連總司令都出動了？”
“他身上有研究院傾儘全力研究出來的試劑。”寧爺爺沉聲道。
寧珩涼沒說話，隻是周身的空氣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控製，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撕裂開來。
他在寧夏楠給寧白川注射試劑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聯盟中心的人可能會過來帶走寧白川，隻是沒想過會連中央最高權力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
第22章
“那又怎樣？他們就不能重新找彆的omega注射？”由於太過憤怒寧澤淵已經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世界上那麼多omega，為什麼偏偏要找白川 ？”
事實上，不管是找哪個omega，都注定要破壞一個原本圓滿的家庭。
“我去聯盟中心吧。”寧珩涼思考了一會兒道，“我異能排名第十一，應該能護著白川。”
寧珩涼這句話對寧澤淵來說信息量太大，他停頓了一下，隨後脫口而出：“那我第幾？”
“不清楚，自己看。”寧珩涼將手機扔給寧澤淵，神色認真地看著寧爺爺，“公司的事務我來教寧澤淵怎麼打理，我去聯盟中心。”
“不行，大哥，讓我打理公司事務公司肯定破產。”寧澤淵馬不停蹄地拒絕道，並緊張地翻著那張異能排行榜。
“不行也得行。”寧珩涼下了死命令，“七階異獸都打不過你還是老實待家裡打理公司吧。”
“不是，我能力偏向於防禦，而那天那隻七階異獸又是防禦能力那麼強的象甲獸，我當然打不動。”寧澤淵翻了大概半分鐘，最後在五十三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滿道，“它是怎麼排的，憑什麼我五十三？”
S級彆異能人的數量並不少，能夠是第五十三名已經是相當厲害的存在了，但有了顧秦淮和寧珩涼的襯托，寧澤淵的目標已經遠不在於此。
寧澤淵的實力寧珩涼很清楚，他並不覺得意外：“所以你老實過來跟我交接公司工作。”
對寧澤淵來說，他可以上戰場和異獸生死搏鬥，可以獨自一人麵對世界末日，可以關地牢裡受各種折磨鞭打，就是不能坐在辦公椅上看那些文縐縐的文件。
“大哥，你這樣不如直接殺了我。”寧澤淵痛心疾首道。
站在一旁的寧爺爺神色凝重，似乎在下定什麼主意，最後他開口道：“公司的事務讓時墨來吧。”
寧時墨，二十八歲，寧家旁係血親，寧澤淵的表哥，也是S級彆異能人。寧家omega雖然隻有一個，但S級彆異能人alpha卻有十幾個，並且每一個alpha實力都不容小覷。
“寧時墨？就他那老狐狸。”寧澤淵語氣中充滿了嫌棄，“如果說讓我打理事務，公司會倒閉的話，讓他打理公司，公司的錢都得進他口袋裡。”
“你說得對。”寧珩涼罕見地讚同寧澤淵的話，“所以還是你去打理公司吧。”
寧澤淵臉瞬間僵硬了起來，權衡了足足兩秒鐘後道：“那就讓老狐狸來吧，他要是敢私吞公款，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寧澤淵說完後，看了一眼手裡拿著的手機，忽然想去翻寧時墨的排名，想著也這麼乾了。
這張異能排行表隻有前一百名的，而寧澤淵在第九十七名找到了寧時墨的名字，同時他也發現他們寧家十四個S級彆異能人隻有他們三個進前一百名。
寧珩涼常年待在公司，和寧時墨並沒有多少交集，隻是他們年齡相近，偶爾見麵也是互相點了下頭。
但寧澤淵可太有交集了。
年少的時候，寧澤淵經常被寧時墨騙去做各種傻比事，闖了禍之後寧時墨又義正言辭地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愣是讓寧澤淵背了不少黑鍋。
寧澤淵一回想起寧時墨就氣得牙癢，拿著寧珩涼的手機就給寧時墨撥了通電話。
大概等了五秒鐘，電話接通了。
“大哥，是有什麼事嗎？”一道斯文的男性alpha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
“老狐狸，過來一趟。”寧澤淵開口道。
對方聽到寧澤淵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一聲，聲音頓時隨意了起來：“呦，這不是小淵嗎，有事需要你時墨哥哥幫你？”
寧澤淵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寧時墨用這種自稱為“哥哥”的語氣和他說話，他冷聲回道，“手有點癢，想找個人打一頓，你快點過來。”
“那真不好意思，我離得有點遠，趕過去可能得一個多小時，你先隨便找個人打一頓。”寧時墨聲音很好聽，是一種爽朗磁性的好聽，他說完前半句話，“嘶”得一聲，很誇張地皺眉道，“但彆找白川弟弟打啊，他可打不過你。”
“滾你媽，誰打我弟弟？”寧澤淵聽不得任何關於傷害寧白川的話。
“行吧，說正事。”寧時墨煞有介事地嚴肅起來。
寧澤淵也跟著正了臉色，隻是他剛想說事，聽到寧時墨那句“小淵”就徹底繃不住了：“去你的吧。”
寧時墨毫無顧忌得笑了起來，“行，所以到底什麼事？”
寧澤淵覺得他沒辦法和寧時墨正常溝通，整個過程都繃著臉，語氣很不耐煩，“我和大哥要去聯盟中央，公司想交給你。”
寧澤淵說的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就算寧時墨有心想繼續逗寧澤淵，這時候也很不合時宜：“你們要去聯盟中央？”
“對。”寧澤淵解釋道，“出了一些事想加入聯盟中央，但公司這邊總得要有人處理。”
寧時墨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他再次開口道：“是白川要被聯盟中央的人帶走？”
寧珩涼和寧澤淵一直將寧白川當寶貝一樣護著，怎麼可能兩個人都同時要去聯盟中央的。
寧澤淵都不是很想讓寧時墨知道他連他自己弟弟都護不住這件事，但遲早都得暴露，他此時想瞞著也沒什麼意義：“對。”
出乎寧澤淵意料的是，寧時墨並沒有說風涼話，而是安靜了下來。
整個氣氛沉寂了下來，寧珩涼和寧爺爺的目光落在寧澤淵手機拿著的手機上，寧澤淵獨自一個人扛著這兩道目光覺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催促了一聲：“寧時墨。”
“公司的事我不管理，雖然我姓寧，但我們家早就脫離了寧家。”寧時墨開口道，“我也要去聯盟中央。”
寧時墨的決定是寧珩涼和寧澤淵都沒有想到的。
寧爺爺在一旁聽著，眼睛幽深了下來，他頓了頓，手伸了出去，示意寧澤淵將手機給他。
寧澤淵立刻將手機遞給寧爺爺。
“小墨啊。”寧爺爺眼睛落在通話界麵上“寧時墨”這三個字上，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可奈何，“你父母離開了家族，留你一個人守著房子，這些年來你一個人過得挺不容易的，爺爺也確實沒怎麼關心過你。”
寧爺爺的說法其實很謙遜。
他一直都很關注寧時墨的生活，並常常遷就著寧時墨，不然也不會寧澤淵和寧時墨一起闖禍的時候，倒黴的隻有寧澤淵。
“爺爺你言重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當混混去了。”寧時墨聽到寧爺爺的聲音，收起了麵對寧澤淵時最後一點漫不經心。
寧爺爺歎了一口氣，他活在這世上覺得最沒有理由去吩咐彆人去做某件事的人就是寧時墨，因為導致當初他的父母離開寧家這件事他也有份。
“公司必須得有人坐鎮，彆人坐這個位置我不放心，但你大哥寧珩涼能力足夠強，能勉強在聯盟中心混一席之地。”寧爺爺可能覺得難以啟齒，磕磕繞繞了一圈才直言道，“所以，爺爺想請你暫時先幫忙打理一下公司的內務。”
寧時墨一臉嚴肅地聽著，他沒辦法拒絕寧爺爺的要求，因為他的童年時光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有寧爺爺的幫助。
但是，他對公司內務並不感興趣，並且出於某種原因，他也想去聯盟中心。
準確來說，是他必須得去聯盟中心。
“爺爺，大哥他能力強去聯盟中央確實是一件不可推脫的事。“寧時墨一字一頓道，“但小淵作為嫡係二少爺，似乎比我更適合打理公司事務。”
寧澤淵聽到“小淵”這兩個字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所有的想法一掃而空，隻想不管不顧地和寧時墨打一架。
但是寧珩涼和寧爺爺都在這裡，他隻好忍著，沒好氣道：“我弟弟人都要被聯盟中央帶走了，我怎麼可能坐的住？”
對付寧澤淵寧時墨就得心應手多了，想都沒想直接道：“小淵，你這話怎麼說的，寧白川也是我弟弟，你坐不住我就坐得住？”
“你少自作多情了，白川沒有你這個哥哥。”寧澤淵氣憤道。
“怎麼會沒有。”寧時墨笑道，“過年的時候，他就叫了我一聲哥哥，我要不要把錄音發給你？”
寧澤淵不相信，他無數次指著寧時墨的照片對寧白川說，這個人是壞人，你不要接近他。而他那乖巧的弟弟也對他點了點頭，他弟弟不可能背叛他。
“現在就發過來吧，彆花時間去偽造了。”寧澤淵道。
他話音剛落下，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一下，寧澤淵將手機拿了出來。
隻見，聯係人寧時墨給他發了一條錄音消息。
寧澤淵有點疑惑的點開錄音，一道奶乎乎的聲音響了起來：時墨哥哥。
這道聲音很軟，沒有任何傷害力，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保護欲。
第23章
寧澤淵很難對這樣的聲音產生任何一起不好的想法，更何況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是他的親弟弟。
“你對我弟弟做什麼了？”寧澤淵冷冷問道。
首先，寧澤淵知道他弟弟是絕對的乖巧聽話；其次，他弟弟不可能輕易聽從於寧時墨的話；最後，寧時墨喜歡耍各種陰謀詭計，指不定用了什麼手段逼迫他弟弟稱呼他為哥哥。
“小白川那麼可愛，我哪舍得對他做什麼。”寧澤淵笑著答道，“反倒是你，這麼大歲數去了還不懂得叫人。”
“就你？”寧澤淵滿臉不屑，“你配嗎你。”
眼見話題越扯越遠，寧珩涼冷哼一聲扯了回來：“你們兩個都去管理公司吧，破產了就合夥搭個戲台唱相聲去。”
說完後寧珩涼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些年來都是他在管理公司，所有的事務也隻有他懂得處理，這時候貿然交給寧澤淵或者寧時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他修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最後道：“算了，你們兩個去吧，要是闖禍了，就立刻給我滾回來。”
一聽不用就在家裡繼承家業，寧澤淵開心得對寧時墨不計前嫌：“行，大哥，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寧時墨沒有立刻回話，而是若有所思。
寧珩涼為人很低調，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是坐在辦公室裡手段狠厲的商業羅刹。他作為十萬裡挑七的S級彆異能人卻很少動用異能，長久以來很多人都隻記得他的手段，忽略了他的能力。
唯一眾所皆知動用過的那一次是他的弟弟寧白川被alpha帶走。那一次方圓十裡被夷為平地，而帶走他弟弟的alpha在瞬息之間化為灰燼。
從那之後，彆說動寧白川了，連非分之想都沒多少人敢想。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所有人才知道寧珩涼的實力有多強。
“我會儘力。”寧時墨對寧珩涼道。
既然事情已經這麼決定，寧珩涼也不想再說什麼，抬頭看向寧爺爺：“爺爺，我先去忙公司的事了。”
寧珩涼從小就養成了很嚴格的時間觀念，如果非必要，他不會將時間浪費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
寧爺爺將手機還給寧珩涼，目光蒼老、寂寥：“這件事讓你來決定，我去看看白川。”
“好。”寧珩涼回應完寧爺爺，對還在通話寧時墨道，“沒什麼事，我掛了。”
“我想去看看白川。”寧時墨在寧珩涼掛電話道。
“彆過來，我弟弟在睡覺。”寧澤淵排斥道。
“沒關係，白川弟弟就算在睡覺也很好看。”寧時墨莞爾一笑。
寧澤淵眉頭一皺，輕而易舉被拱起了怒火：“你是變態嗎？”
“怎麼就變態了，你這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寧時墨很“無辜”地問了一句。
眼見他們兩人又要吵起來，寧珩涼及時止損：“你們兩個要吵自己打電話去，我電話掛了。”
話音落下後，寧珩涼毫不猶豫按下掛斷鍵，從書房裡走了出去。
寧白川的房間裡，寧白川和蘇夢兩個小omega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平板上的視頻看。
比如寧白川的腺體上貼了一個創可貼，是剛剛蘇夢將止癢膏塗抹在創可貼上幫寧白川貼上去的。
“這樣真的可以嗎？”寧白川有些不可置信道，“可是我沒有這麼短的裙子。”
隻見視頻裡，一個明眸皓齒，五官豔麗的omega穿著一件超短裙在跳舞，白皙的大腿極為引人遐想，短裙下的隱私/部位隨著他的舞蹈動作若隱若現，看得寧白川和蘇夢兩個人都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的。
“你可以拿alpha的上衣，隻穿上衣不穿褲子，足夠蓋住屁股就可以了。”蘇夢一邊看視頻一邊道，“你看底下都是alpha的評論，他們都在喊視頻上的omega為老婆，他們肯定都喜歡這樣。”
寧白川有些不自信，因為視頻上omega的長腿真的非常漂亮，他忽然莫名地感到自卑：“我好像沒有那麼好看。”
“不不不，寶貝，你很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omega，視頻上它是用了特效，正常人腿怎麼可能這麼長。而且，你長得比他好看多了。”蘇夢安慰道。
“那我們去試試吧？”寧白川情緒有點激動，他一向都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沒有任何顧慮。
蘇夢和寧白川認識了那麼多年也知道寧白川的性格，而且寧家人都格外地寵著寧白川，寧白川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事寧家也不會過多地去苛責寧白川。
“好。”蘇夢充滿期待地對寧白川點頭。
“我們去……”寧白川想了一下，決定道，“去我二哥房裡。”
於是兩個omega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鬼鬼祟祟地從房間裡出去，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隔壁的房間，在寧白川解開指紋鎖後溜了進去。
寧白川偷跑進寧澤淵的房間裡也沒有任何心虛感，他當著蘇夢的麵拉開他二哥的衣櫃：“拿哪件？”
“應該都差不多吧。”蘇夢看了看衣櫃裡的衣服，從裡麵拿了一件白襯衫，“你試試這件？”
這還是寧白川第一次偷穿哥哥的衣服，他有些猶豫，但還是拿起那件襯衫。隨後寧白川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準備換上寧澤淵的襯衫。
兩個人都是omega，換衣服沒必要遮遮掩掩，更何況寧白川也習慣了隨意地去換衣服。
他將上衣脫下來後就開始穿寧澤淵的襯衫。
和他們預料的一樣，寧澤淵的襯衫和剛剛視頻上omega的超短裙長度一樣。
“我把褲子脫下來？”寧白川第一次乾這種事有些不自然，但當他看到蘇夢時又覺得沒什麼，利落的的將褲子脫了下來。
蘇夢看著寧白川，目光泛著光，隨後嫉妒了起來：“白川，你怎麼這麼白。”
寧白川因為從小到大沒乾過什麼活，出過門的次數也不多，基本沒怎麼經曆過風吹日曬，身體上的每一處皮膚都格外的白嫩，仿佛輕輕一捏都能捏出水來。
“你也很白。”寧白川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轉頭再次看向寧澤淵的衣服，“你要不要也試試？”
“好呀。”蘇夢果斷地應道，甚至迫不及待了起來，“白川，你幫我選一件。”
寧白川不太會選衣服，但他身上穿的這件襯衫是蘇夢給他選的，他理應也該幫蘇夢選一件。
“你穿這件吧。”寧白川最後拿了一件白色T恤，他經常見寧澤淵穿這件衣服，體驗感應該不會很糟糕。
在兩個omega在alpha房間裡大膽試衣的時候，寧爺爺去寧白川的房間撲了個空，他眉頭皺了一下，想著寧白川如果沒有在房間，那應該會在一樓客廳。
於是，寧爺爺轉身下樓。
房間裡，寧白川和蘇夢都換好了衣服，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隨後偏開頭笑了起來。
“我們拍張照紀念一下吧？”蘇夢是一個喜歡拍照的omega，他經常將拍好的照片發朋友圈上。
寧白川對拍照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可以配合蘇夢：“好。”
蘇夢開心地笑了起來，從剛剛換下的褲子裡掏出手機，與寧白川並肩站一塊，看見鏡頭隻有上半身的自己覺得不太滿意：“我們這樣腿拍不到。”
寧白川覺得蘇夢說得沒錯，他動了一下小腦瓜子，忽然很自豪地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鏡子：“我們可以對著鏡子拍。”
蘇夢朝著寧白川指的方向看過去，點了點頭：“對。”
隨後兩個omega一塊站在鏡子前麵，用手機的後置鏡頭兩人的此時的模樣一覽無餘地拍了下來。
蘇夢很滿意地看著照片：“我發朋友圈了？”
“嗯。”寧白川不怎麼回去拒絕蘇夢的決定，他隨意地回應了一聲蘇夢，往鏡子的方向湊近了些，摸摸自己的臉蛋，有些憂慮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到二十三歲。”
蘇夢在思考要用什麼文案來搭配那張照片，回想著剛剛那段視頻上的標題，最後打了一行字，編輯完後點下“發表”，回應寧白川的話：“還有四年，不要著急，多體驗體驗單身的生活。”
“唉。”生活不易，白川歎氣。
玩也玩了，寧白川也覺得也差不多了，他並不是怕寧澤淵知道他們偷穿了他的衣服，隻是覺得一直穿著自己哥哥的衣服不太好：“我們把衣服換回來吧？”
“不要，還沒開始玩呢。”蘇夢對此還有些不滿足，“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蘇夢的建議是寧白川沒想到的，他疑惑道，“可是外麵有人。”
“就是有人才要出去啊。”蘇夢道，“你想啊，我們為什麼要穿衣服？不就是為了穿給彆人看？如果沒有人看，我們根本不用穿衣服。白川，我們第一次這麼穿，就一起出去嘛。”
寧白川眨了眨眼睛，腦袋空白了一瞬，反應完蘇夢說的話之後，他發現蘇夢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他對蘇夢點了點頭：“好。”
第24章
蘇夢其實是懂得omega不能太過暴露地出現在異性麵前的，但是他有一些很隱晦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又不方便公之於眾，隻好拉著寧白川這個真的什麼都不懂的omega作伴。
他們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蘇夢走在前麵，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後轉頭看了寧白川一眼。
兩人相互對視點了點頭，小步地往外走著。
寧白川有點放不開，他第一次穿這麼少，覺得涼颼颼的。但好在這裡還是自己家，寧白川再怎麼覺得不自在也不至於會去改變主意。
但他們兩人的冒險之旅很短暫，才剛離開房間不到一分鐘，就被從書房裡走出來寧澤淵碰了個正著。
起先寧澤淵是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他低頭擺弄著手機，隔著網線與寧時墨鬥了個你死我活。他走到樓梯口，下意識抬了下頭就與寧白川和蘇夢大眼瞪小眼。
與此同時，寧澤淵注意到了兩雙又白又嫩的大腿。
短暫的停頓過後，寧澤淵整個大腦像被電流穿過，激得他差點扔掉手機。
他連忙背過身，由於過於驚慌讓他忍不住低斥了一句：“你們兩個在乾什麼？”
樓下正在處理家務的傭人聽到動靜，將頭轉了過來，隻是視線還沒聚焦就被寧澤淵低吼了回去：“把頭給我低下去。”
聽到寧澤淵的聲音，寧白川知道他二哥是生氣了，咬了一下唇，手抓著襯衫衣擺。
相比寧白川，蘇夢就坦然多了：“我們想去吃蛋糕。”
寧澤淵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冷靜下來： “先把衣服穿好。”
寧白川對這件事沒什麼主見，他望著蘇夢，在等蘇夢做決定。
“我們想先吃蛋糕在穿衣服。”蘇夢性格比寧白川還要活躍些，他沒有藏住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蘇夢的話讓寧澤淵額頭青筋跳了一下，偏偏對方又是彆人家的omega，不好發作，隻好退而求其次，挑寧白川這個軟柿子捏：“寧白川，很涼快是不是？”
寧白川莫名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他抬頭看向寧澤淵，發現對方是背對著他的，於是他拉著蘇夢的手，壯了壯膽子往樓梯的方向挪了一些，回道：“是有點涼快。”
“那就去把衣服給我穿好。”寧澤淵沒辦法轉身，他背對著寧白川，除了聲音凶一點也沒辦法做什麼，歎了口氣決定好好和寧白川講，結果他還沒開始講就聽到腳步聲下樓的聲音。
寧澤淵瞬間反應過來寧白川想下樓，想轉身將人拉住，結果頭才轉到一半就硬生生轉了回來。
他煩躁地捏了一下眉，拿出手機給樓下的管家打了通電話。
“所有人都去休息，活晚點在乾。還有，告訴他們，不該看的彆看。”
管家聽到寧澤淵陰冷的命令心裡捏了把汗，立刻驅趕還在忙活的傭人回傭人房間。
於是，等寧白川和蘇夢來到樓下的時候，所有傭人都低著頭回了各種的房間。
隻不過樓下除了傭人和管家，還有一個寧爺爺。
寧爺爺坐在客廳裡愁眉莫展地思考著要和寧白川談什麼，結果就看見寧白川跟在蘇夢麵，全身上下隻穿著一件寬鬆的襯衫，大腿大大咧咧地露在空氣外麵。
這一幕讓寧爺爺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寧白川。”
這一聲怒吼讓寧白川失去了大半的勇氣，他轉頭看向寧爺爺，不知所措的喊了一聲：“爺爺。”
“怎麼回事，穿成這樣就下樓。”寧爺爺皺了皺眉卻沒選擇回避，因為他和寧白川之間的年齡差了將近五十歲，巨大的年齡代溝讓他們不需要相互防備些什麼。
寧白川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扯了個慌：“熱。”
“熱也不準給我這麼穿。”寧爺爺訓完，看了眼蘇夢，發現蘇夢身上穿的那件是寧澤淵的衣服，一下子看出了端倪，“你去偷穿你二哥的衣服了？”
一下子被揭穿，寧白川並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拉了拉如夢的手。
蘇夢收到寧白川的示意，對上寧爺爺嚴肅的目光，不敢再去放肆，往寧白川身後躲了躲。
“先去把衣服穿好。”寧爺爺道。
“哦。”寧白川有些遺憾道。
兩人一塊走上樓，蘇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哥哥和你爺爺管得真嚴。”
寧白川也這麼覺得，仗著這時候寧澤淵和寧爺爺都不在他旁邊，小聲抱怨道：“就是，家門都不讓我出，我都快無聊死了。”
“沒事，我可以經常來陪你一起玩。”蘇夢對寧白川笑了一下，握著寧白川的手更緊了幾分。
“謝謝你，夢夢。”寧白川感激地看著蘇夢。
因為每一次出門都被嚴格限製，所以寧白川認識的朋友並不多，其中關係最好的是蘇夢。
兩人重新回到寧澤淵的房間，而這次寧澤淵有在房間裡，他看到床上寧白川的蘇夢的這裡就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目光越過他們兩人：“衣服換下來了再去吃蛋糕。”
“好。”寧白川知道這件事已經沒得商量，隻好和蘇夢進房間換衣服。
門關上之後，寧白川走在床前準備換衣服，而這時候蘇夢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蘇夢還沒來得及將上衣脫下來，聽到手機鈴聲看了眼撥號人，發現打電話的人是他堂哥，蘇家家主。
“蘇夢，你朋友圈怎麼回事？”電話一接通，蘇家家主當頭罵道，“你自己要這麼穿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寧家小少爺也拉上？快把朋友圈那條消息給我刪了。”
蘇家其實隻是一個小家族，家裡隻經營著一家營業收益並不高的小企業，而且他們家族omega數量並不缺，異能人沒有多少，最強大的異能等級也隻是一個末流A級alpha。
而寧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家族，以寧珩涼為首的S級彆異能人在整個亞區塑造了一個不容侵犯的地位。
即使沒有明文規定，能力的強弱也已經成為了人們心照不宣的衡量標準。
“刪那條說說乾什麼，多好看啊。”蘇夢不滿地反駁了一句。
“你要是發你自己我沒意見，可你把寧家小少爺也發上去了，他哥哥要是知道了想滅我們蘇家隻是一句話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是想流浪街口嗎？”蘇家家主忍不住怒聲吼道。
蘇夢聽著自己堂哥每一句話當中都將寧白川當成一個很尊貴的存在，心裡漫上了失落。
他是一次在機緣巧合之下在商場裡和寧白川認識的，當時寧珩涼親自帶著自己的弟弟逛商場買衣服，銷售員恭恭敬敬地跟在他們身後，成為了整個商場的中心。
當時他年紀也小，不懂得身份之間的差距，脫離了保姆小跑著過去湊熱鬨，發現人群中央的寧白川明明才十歲長相卻十分驚豔，讓他忍不住一直盯著寧白川看。
可他沒盯多久就被寧白川發現。寧白川側頭將目光投在了他身上，因為偷看被抓包讓他有點心虛，可沒想到寧白川也隻是輕輕對他笑了一下。
那一笑讓他呆住了，忍不住朝寧白川有過去，並對寧白川說，你好，我是蘇夢。
他們兩人年齡相近，蘇夢要比寧白川大一個多月，也同樣是omega，共同話題很多，慢慢的就成為了好朋友。
可這一些寧白川不知道，他回去接近寧白川隻不過是聽從家裡人的吩咐。
就連不久前司機接他過來寧家，也是蘇家人的特意安排。
因為寧家隻有一個omega，隻要討好了這個被整個家族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寧白川，就等於一隻腳踏進了寧家的大門。
蘇夢和寧白川一起玩了九年，對他來說，他和寧白川其實是同等地位的，他根本不想因為一些彆的原因莫名地讓寧白川站在他上麵。
“我不管，我就是不刪。”蘇夢聽膩了類似於一切以寧家小少爺為先的話，賭氣道。
“你不刪你是嘗嘗後果嗎？”蘇家家主恨鐵不成鋼地怒道，沉默了幾秒鐘，他忽然道，“你和寧珩涼或者寧澤淵有進展了嗎？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他哥哥的？”
寧白川此時剛好將衣服換好，他走了過去，發現蘇夢還是穿著那件白色體恤，手機拿著手機接電話，表情看起來……似乎很難過？
“夢夢，你怎麼了？”寧白川走到蘇夢身邊，看到蘇夢手機上通話界麵上的聯係人備注，向以往那般喊了一聲，“蘇哥哥？”
蘇家家主聽到寧白川的聲音整個人僵住，回想起剛剛和蘇夢說的那句話，冷汗流了下來，但還是強顏歡笑道：“是白川啊，多久沒來家裡做客了？”
“過幾天我就讓二哥帶我過去。”寧白川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寧白川的二哥寧澤淵實力雖然要比寧珩涼所以點，但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存在。蘇家家主聽到他們要一起過來，心裡打著算盤，麵上卻笑道，“好啊，來之前一定要先和我說，這樣我才能好好招待你們。”
第25章
蘇夢在旁邊聽著他們兩人的互動，心情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因為他的堂哥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好脾氣過。
“狗腿子。”蘇夢忍不住吐槽道。
“你說什麼？”家主聲音沉了下來。
“沒什麼。”蘇夢撇了撇嘴，知道得罪家主對他沒好處，停住了話題。
寧白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隱隱覺得蘇家家主和蘇夢之間有點矛盾，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像，因為他二哥跟人吵起來的時候都是在絞儘腦汁地想著損對方的話，沒有像蘇夢他們那麼安靜。
“夢夢。”寧白川拉了一下蘇夢的胳膊，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蘇夢轉頭對寧白川笑了一下，“就是我哥喜歡你，想把你娶回家，我有些擔憂而已。”
“嗯？”蘇夢的話讓寧白川一下子呆住，表情疑惑了起來。
他一直都是將蘇家家主當做哥哥，從來沒想過彆的一些感情。
其中反應最為強烈的還是蘇家家主，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要繼續在寧白川麵前裝斯文：“你他媽在胡說什麼？”
見自己表哥本性暴露，蘇夢心裡好受了很多：“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夢早就知道表哥喜歡寧白川，隻不過是礙於寧白川的兩位哥哥以為寧白川身後的家族勢力才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寧珩涼曾經在公眾場合說過，誰敢對他弟弟寧白川動半點想法，都彆想繼續和他們寧家合作。
但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就顯得越寶貴。名門望族不諳世事的omega小少爺，每一個詞單獨拿出來都容易引人遐想，卻沒辦法觸碰半分，久而久之成了眾人的癢癢肉，懸掛在心頭的禁果。
一直藏住心思的蘇家家主有些惱羞成怒，隻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更何況此時通話的人隻有寧白川和蘇夢。
“哥哥確實有些喜歡小川。”蘇家家主咳了一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起來，“小川那麼善良懂事、乖巧聽話，如果未來能夠和小川相伴一生，那未免也太幸福了。”
蘇夢隔空對自己表哥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出口阻止。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寧白川安安靜靜等著蘇家家主說完，在他印象裡，蘇家家主對他很好，隻是再怎麼好他也產生不了任何情感。
寧白川的話一下子打破了蘇家家主的幻想，他沒想到一直被寧家深藏在家中的寧白川會有喜歡的人。他不甘心道：“小川喜歡誰？”
“顧秦淮。”寧白川和以往一樣，直接將心上人的名字念出來。
蘇家家主渾身僵住，沒有再說一個字，因為“顧秦淮”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眾人眼裡的神祗。
全球S級彆異能人巔峰榜第一名。
巔峰榜是聯盟中央公布出來的，根據衛星探測的異能波動來推算S級彆異能人的能力強弱，具有很大的權威性。
S級彆異能人本就罕見，是生活中見到了都想方設法想接近的人物，而聯盟卻給他們排了排名，讓他們能夠通過排名來接近S級彆異能人的圈子，因此這個排行榜理所當然地在這兩天火速傳遍整個異能人的生活圈，在這個以強為尊的世界，排行榜上最頂端的那幾個人物成了人人敬畏的存在。
而榜上前幾的那幾個人物，除了第一名顧秦淮，剩下的那幾個都是聯盟中央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實力強大到可以屠儘一座城，哪怕是能夠在亞區呼風喚雨的寧珩涼也不過是第十一名。
“哪……哪個顧秦淮？”蘇家家主不死心，他不認為寧白川會懂得依傍權勢，一開口就是全大陸最強大的alpha。
寧白川偏了一下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還能是哪個？”蘇夢模棱兩可地回應道。
他隻認識一個顧秦淮，並不是很清楚顧秦淮的身份，網上也沒有任何對方的資料，隻是他在一次偶然中聽過寧澤淵和顧秦淮通過手機進行對話，當時電話才通話沒多久寧澤淵就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其中用詞有“才”這個字眼。
能與寧澤淵在同等高度進行對話，能是什麼等閒之輩。
“寶貝兒，衣服換好了嗎？”
一道男性alpha的聲音伴著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裡麵對的對話。
寧澤淵得知寧爺爺讓寧白川將衣服換回來，就站在房間門口等了一會。因為異能人的聽力異於常人，所以他哪怕是不想偷聽，也隱隱聽到了顧秦淮的名字。
他怎麼能讓他的弟弟背著他在談彆的alpha？
寧白川和蘇夢、包括正在通話的蘇家家主都聽出來這寧澤淵的聲音。
“夢夢還沒換好。”寧白川對站在門口的寧澤淵道。
“那快點吧，我把蛋糕拿出來了，你們出來吃。”寧澤淵有些疑惑兩個人換個衣服會這麼慢，但到底是omega的事，他沒有多問，繼續站在門口等。
“表哥，我先把電話掛了，有事發信息。”蘇夢說完這句話沒有等蘇家家主回複，果斷地將電話掛斷。
他將手機收起來，從床上拿起自己原本的衣服，在換之前湊到寧白川身旁，低聲在寧白川耳邊道：“白川，我想拜托你件事。”
寧白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也很果斷地對蘇夢點了下頭，配合著低聲道：“你說。”
“我表哥喜歡你的人不要告訴彆人。”蘇夢回應道。
寧白川覺得這個事很容易做到，再次點了點頭：“好。”
得到寧白川的回應蘇夢才放下心來，兩三下將衣服換好，跟著寧白川一起從房間裡出去，再一起貼著牆壁低著頭站在寧澤淵麵前。
“說說，誰讓你這麼穿著從房間裡出來的？”寧澤淵覺得這件事格外嚴重，現在不教育一下以後他那寶貝白癡弟弟這麼穿著出現在陌生的alpha麵前怎麼辦。
寧白川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抬起頭對他的二哥眨了眨眼睛：“二哥，我想吃蛋糕。”
寧澤淵：“……”
他對寧白川明沒什麼抵抗力，很多時候寧白川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或者叫了他一聲二哥，他就能不去計較寧白川所犯的每一個錯。
寧澤淵咬了下牙，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彆轉移話題，我問你，是誰先想出來的？”
見沒辦法輕易轉移話題，寧白川隻好重新低下頭：“我。”
嚴格意義上來說，最先想著要這麼做的人是蘇夢，但寧白川並不想讓蘇夢來承擔這個責任。
寧澤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白川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麼，淡聲道：“既然是你，那你就在這罰站十分鐘，夢夢下樓吃蛋糕。”
在寧白川印象中寧澤淵很少懲罰他，他猜測這次他的二哥可能真的生氣了，老老實實地低下頭接受懲罰。
隻是他這幅乖巧的模樣落在寧澤淵眼裡便成了一個委委屈屈的樣子，讓寧澤淵動容了一下，忽然不忍心懲罰寧白川。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他縱使心疼得碎成了一地的渣也沒有改變主意。
“我要陪著白川。”蘇夢說著與寧白川更靠近了些，一起罰站。
蘇夢沒有去開口提一句關於他們穿著上衣溜到樓下這件事，就好像這一切的主意真的是寧白川一個人想出來的。
但寧白川並不在意，也沒有動腦子去思考這一個細節，他隻知道懲罰他的人是他的二哥，一個絕對不會傷害他的人。
十分鐘的時間對寧白川來說並不多，隻是在他二哥的注視下寧白川忽然覺得時間凝固了起來。他站了好一會，忍不住問一直盯著他看的寧澤淵：“多久了？”
寧澤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四分鐘了。”
一半的時間都還沒到。
“二哥你可以不要盯著我嗎，不然我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寧白川忍不住對寧澤淵道。
寧澤淵聽到寧白川的話頓了一下，才發現他剛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弟弟柔軟的外表上。
那四分鐘裡，他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捏住，整個人像被灌上一身冷鉛，讓他很難受，想將寧白川拉到懷裡撫摸著。
“看你表現得真的好的份上，罰你站五分鐘就好了。”寧澤淵裝作嚴肅地對寧白川道。
可令寧澤淵沒想到的是，他被拒絕了。
“不行，我要站滿十分鐘。”寧白川不喜歡寧澤淵給他放水，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有用。
寧澤淵：“……寶貝兒，五分鐘夠久了，我們下去吃蛋糕好嗎？”
“不。”寧白川很果斷地回應道。
寧澤淵服了。
他嚴肅不到五分鐘就被打回了原形，使出了渾身解數哄自己弟弟下樓吃蛋糕：“十分鐘太久了，你這樣腿得多酸啊，還有，夢夢也在，你舍得夢夢陪你一起接受這種酷刑？”
蘇夢站在一旁沒有做聲，對他而言站十分鐘根本不算懲罰，他在家裡犯錯都是跪著抄家法。
寧澤淵的話讓寧白川有了些顧忌，他抿了一下唇試圖讓蘇夢離開：“夢夢你彆跟我一起站了，先去樓下吃蛋糕吧。”
第26章
“我要跟你一起。”蘇夢說著，手往寧白川的方向伸了過去，兩人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寧澤淵：“……”他一個alpha為什麼非要去懲罰兩個小omega。
最後寧澤淵也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再次將手機看出來看一眼時間，發現還有五分鐘就乾脆倚靠在欄杆上。
他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始低頭擺弄著手機，點開聊天應用翻著以前沒有注意到的聊天記錄，直至看到顧秦淮。
這一瞬間，無數負麵情緒撲麵而來，壓得他麵部表情都冷了下來。他嘗試著給顧秦淮發一條消息，意料之中，對方已經單方麵刪了他的好友，所以消息沒有發出去。
寧澤淵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點了一下顧秦淮的頭像準備重新申請好友，在方宇申請備注那一欄上，他直接寫明了來意：你真要把我弟弟送去聯盟中央？
隨後這條消息仿佛沉入了水底，沒有了任何動靜。
寧澤淵煩躁地退出聊天軟件，再看了一眼時間。
一分鐘都沒過去。
寧澤淵不禁感歎，一分鐘時間原來也可以這麼長。
就在寧澤淵準備收起手機繼續哄寧白川下樓吃蛋糕的時候，他給顧秦淮發送的那條好友申請通過了。
寧澤淵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結果他還沒回什麼，顧秦淮就給了他發過來了一張圖片。
寧澤淵十分好奇，點進顧秦淮的聊天框，將那張圖片放大。
幾乎在看清圖片的瞬間，寧澤淵血氣上湧，全身上下的血液浮現在臉上。
“寧！白！川！”寧澤淵一個字一個字地喊道。
圖片上是兩個隻穿著上衣的omega，堪堪隻能遮住私密部位，兩條長腿暴露在空氣中。
寧白川莫名被喊了名字，疑惑地看向寧澤淵。
“你穿成那樣也就算了，你還拍照片了？”寧澤淵這次是真的忍不住怒火，一想到寧白川那張照片可能落去無數人手中，被alpha拿來臆想，寧澤淵就忍不住將所有人一同拉進深淵裡，再將他這自己把自己賣了的弟弟暴揍一頓。
寧白川沒反應過來寧澤淵說的是什麼照片，直到看到蘇夢才想起來他們之前拍過一張照片。
可這張照片怎麼會讓寧澤淵看到？
“照片你是不是上傳到網上了？”寧澤淵勉強壓下火氣，“心平氣和”地問道。
寧白川想說沒有，但照片都已經被寧澤淵看到了，他這麼說一定會被寧澤淵判斷為說謊。可是，照片是蘇夢發的，他不想將蘇夢供出來：“發了朋友圈。”
“……”寧澤淵知道他的弟弟很白癡，但沒想到能白癡到這種地步，“刪了，立刻。”
說著寧澤淵拿起手機，點開寧白川朋友圈，發現寧白川朋友圈裡乾乾淨淨的，一條消息都沒有，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寧白川發的朋友圈每條都屏蔽了他。
這一刻寧澤淵心裡十分淒涼，像被人拋棄了一樣，他沒想到他那麼寵愛的弟弟會背著他發說說，還不給他看。
寧澤淵掩住心裡的落寞，開口道，“你發朋友圈還屏蔽我？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看看你還發了些什麼。”
其實上寧澤淵並不認為這張照片是寧白川拍的，就他弟弟腦子裡那點容量，還能想到要去拍照片並發到朋友圈？
但這張照片如果不是寧白川拍的那就隻能是蘇夢，他不能平白無故去問蘇夢，隻能從寧白川這裡去得到真正將照片傳出去的人。
並且他做這一些並不是想去照顧蘇夢，而且因為蘇夢是寧白川的朋友，他得儘可能地去尊重他弟弟的朋友。
寧澤淵這個問題就讓寧白川有點為難了，他朋友圈上根本就沒有照片，他忍不住去看蘇夢，結果發現蘇夢也在看他，並且沒有任何想解釋的樣子，好像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蘇夢這個模樣寧白川很熟悉，因為有很多次明明是蘇夢的主意，最後擔責的人卻是他。他不明白蘇夢為什麼不說實話，隻知道他如果說了實話那蘇夢很可能會生氣。
寧白川開始左右為難了起來：“我……剛剛刪了。”
“你手機給我。”寧澤淵果斷道。
因為撒謊讓寧白川心跳有點快，他捏了一下手心：“不給。”
寧澤淵沒說什麼，掃視了一眼寧白川便走進了自己房間，隻是還沒走幾步就退了出來，來到寧白川的房間裡，並意料之中地在寧白川房間裡的書桌上看到了寧白川的手機。
這時候結果已經差不多能得出來了，但寧澤淵還是將手機拿出來，儀式性地翻了朋友圈和相冊：“就算你把照片刪了回收站也應該有。”
寧澤淵說完後，抬頭盯著寧白川：“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來的。”
寧白川不擅長撒謊，能編出剛剛那兩句已經是超常發揮了，要讓他繼續想著要怎麼隱瞞寧澤淵，可能想一個禮拜都想不出來。
於是，寧白川乾脆低下頭不說話。
寧澤淵蓋棺定論：“照片其實是夢夢拍的，對嗎？”
既然已經漏泄蘇夢也不想著繼續瞞著，因為他知道繼續瞞下去可能會引來很多不好的事情。
“是我拍的，對不起。”蘇夢低著頭道歉。
蘇夢既然已經承認，寧澤淵鬆了一口氣，不用再去逼問他那寶貝弟弟。
他用非常純粹的冷漠注視著蘇夢：“為什麼把照片發朋友圈？”
寧白川的智商是編不出發朋友圈這個謊的，隻能依照事實照搬。
這時候的寧澤淵看不到半點對著寧白川那時候的影子，蘇夢不由得害怕起來：“我覺得好看。”
“刪了。”寧澤淵果斷道。
蘇夢多少委屈起來，也覺得有點難堪，但還是聽從寧澤淵的話將手機拿出來刪照片。
寧白川站在一旁看到自己二哥用那麼凶的表情看著蘇夢，有點生氣，擋在了蘇夢麵前：“是我讓夢夢幫我拍的，你要是生氣儘管衝著我發。”
寧澤淵有些無言地看著自己那柔軟白嫩的弟弟，彆說將怒火對著寧白川發，寧白川連一絲承受他怒意的能力都沒有。
“行了，十分鐘也到了，把照片刪了我就不和你們計較這件事了。”寧澤淵無奈地捏了下鼻子，“但是我還是想警告你們，以後再這樣將身體部位的照片發網上，就彆怪我狠心了。”
“哦。”寧白川耷拉了一下腦袋，拉著蘇夢的手沒有放。
“不是我非得管著你們，現在外麵有多少人在盯著omega你們知道嗎？”寧澤淵抬手揉了揉寧白川的頭發，“去吃蛋糕吧。”
“好。”寧白川開心地拉著蘇夢下樓，並不停地講著關於蛋糕的話題。
看到寧白川開心，寧澤淵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眼睛裡泛起了漣漪。
他走進房間裡關上房門，將寧白川穿過的襯衫在空氣中甩了一下，拿起衣架重新放進衣櫃裡，將蘇夢穿過的上衣扔進臟衣簍，等明天早上傭人將衣服拿去洗。
做好這一些後寧澤淵才坐到床上，上半身依靠在床頭，點開聊天軟件去看顧秦淮給他發的消息：寧家的家教實在過於開放。
這件事上寧澤淵落於下風，因為他經常在顧秦淮麵前說他弟弟有多寶貝，彆人想看一眼都難之內的話，而這時候卻有真的一張照片流傳出去，就好像被打了臉。
寧澤淵不想再去談這件事，避開了這個話題：剛剛你和寧夏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將寧白川帶去聯盟中央？
——
臨近正午，斑駁的樹影透過書房裡的玻璃窗照在書桌上，給滿是冰冷文件的書桌增添了不少生息。
書桌前坐著一位男人。
男人冰冷的五官如同雕刻一般俊美，周身散發著一種寒冽的氣息，肖薄的嘴唇緊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更映襯著他俊朗疏離。
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寒星般的眸子透露出來的視線穿過在眼鏡片落在書桌上。
“寧家小少爺真夠行的，外界那麼多人在想著怎麼接近他，冒著被寧珩涼掐住脖子的風險也要拍下一張照片。這小少爺卻自己給自己拍了，還拍這麼勁爆的。”
方宇堂嘲笑的聲音從書桌上的手機裡傳出來，他每說一句顧秦淮表情便冷上一分。
那張照片是方宇堂的朋友先發現的，如果是彆的omega的照片，那麼那張照片就算沒穿衣服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但照片裡有寧白川。
寧家這個擁有十幾個S級彆alpha異能人家族裡唯一的omega。
照片上，拍照的人其實不是寧白川，但寧白川參與了，且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蠢到這種地步跟他二哥一個德行。”顧秦淮壓住心口上的煩躁罵了一聲，將電話掛掉。
掛掉電話之後他便看到了寧澤淵發過來的消息。
這條消息讓顧秦淮心情更加不好。
自從他當年同意與寧家斷絕所有關係後，他就沒怎麼再出現在人前的視野中，也因為這樣，他很久沒有過這麼明顯的情緒了。
上一次他這麼煩躁還是一年前寧澤淵讓他離寧白川遠一點。
“聯盟中央讓我將他帶走，我隻是服從命令。”顧秦淮懶得打字，直接一條語音發了過去。
第27章
“服從命令”？
寧澤淵對天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顧秦淮會服從命令，那麼他那傻乎乎的弟弟寧白川都能算出大學高數題了。
縱使寧澤淵心裡再怎麼嘲諷也隻能忍下來，跟著一條語音過去：“我也去聯盟中央，能不能讓我自己帶著我弟弟。”
顧秦淮有些意外寧澤淵會對他用“能不能”這樣的詢問句。他勾唇一笑，語音回道：“看我心情。”
寧澤淵聽得牙癢，偏偏他有對聯盟中央一概不知，很多事情可能會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但顧秦淮這麼說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他在聯盟中央有話語權。
在不了解敵情的情況下寧澤淵決定先消停……大人不計小人過一點，畢竟到了聯盟中心，有的是機會碾壓顧秦淮。
發完想問的問題之後，寧澤淵也沒什麼想問的，正想把手機收回來，又鬼使神差地拿了出來，表情滿不在意，漫不經心地打字，並點了發送：你是什麼星座？
顧秦淮看著這個問題兩秒鐘，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寧澤淵一個機會，大發慈悲地給發了個問號。
寧澤淵：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最近看了星座運勢和個性特征，你說說你是什麼星座，我去了解一下你，萬一以後我們在聯盟中央合作了呢。
寧澤淵覺得自己說得合情合理，他這麼做其實也隻是想去打探顧秦淮的出生日期。
聯盟資料上雖然顯示顧秦淮是三月份的，但萬一顧秦淮的出生日期是虛報的呢？
他家寧白川的出生日期就是虛報的，官網上顯示的是十一月份，但事實是九月份，隻為了寧白川真正生日那天不會有人來打擾。
寧澤淵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遲遲等不得顧秦淮的回複，一度懷疑顧秦淮是不是又把他給刪了，忍不住發了一個問號。
大概五秒鐘之後，顧秦淮才回消息：你什麼星座？
寧澤淵特意翻了一下星座對應的月份，在摩羯座和水瓶座之間猶豫了兩秒鐘，回道：水瓶座。
顧秦淮這次消息倒是回複得挺快的：細膩敏感、憂鬱高冷、忠誠善良、處事圓滑？
“……”寧澤淵沉默了幾秒鐘，忍住去罵顧秦淮的衝動，重複問了一遍：所以你是什麼星座？
顧秦淮：雙魚。
得到顧秦淮的星座，寧澤淵立刻去翻雙魚座的性格，打算像顧秦淮剛剛那般，結果瀏然器剛打開，手機頂部就彈出了消息框。
顧秦淮：不用找了，好脾氣和專一，這點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寧澤淵隻覺得好大的臉，也在這時候寧澤淵才想起他特意和顧秦淮談這些omega之間才會談的星座的原因：確實深有體會，隻是這樣看來你應該說三月份的，來叫聲哥來聽聽。
顧秦淮：想讓我叫你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成為你弟弟的丈夫。
寧澤淵看到這條消息麵色驟然冷了下來，因為顧秦淮這句話已經踩到了寧澤淵底線。他無法忍耐自己的弟弟被顧秦淮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正想不顧一切地去怒罵顧秦淮，顧秦淮的第二條消息緊接著發了出來。
顧秦淮：如果沒有這種可能，那就隻能讓你來稱呼我為哥哥了，你說是吧，巨蟹座？
寧澤淵：“……”
這倒黴的世界怎麼還不毀滅。
寧澤淵憋了一大口氣，不爆發根本不行，他逮著聊天框編輯了一大串消息。
“我弟弟你要是敢碰一下我死都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還有，我是水瓶座，聯盟中央發布的那條出生日期是虛報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大哥。”
寧澤淵打完信息之後想都沒想點了發送。
隨後，他那條信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多了一個紅色感歎號的前綴，並再一次第一次被附上了一天消息：。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寧澤淵罵街：狗日的顧秦淮。
——
寧爺爺在客廳喝了好一會兒的茶，隱隱約約聽到從餐廳內傳出來的寧白川和蘇夢的聊天聲音，一直等到兩人暫時沒有話題之後，他才走了過去。
吃完一個小蛋糕的寧白川一臉滿足的依靠在椅子上，看著坐在他對麵的蘇夢，甜甜得笑道：夢夢，我明天去找你玩吧？
“好啊。”蘇夢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著寧白川的話，腦海裡都是寧澤淵那個冷漠的表情。
蘇家是有意想讓他和寧澤淵交往的，畢竟寧家家大業大，實力強大，財產多到能讓寧白川買寶石扔著玩，如果他能嫁到寧家，那往後的日子都將是彆人看著他的臉色。
但是，寧澤淵根本不好相處，如果話題不是有關寧白川，寧澤淵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你們在聊什麼？”寧爺爺在這時候支著拐杖慢慢走了進來。
寧白川看到寧爺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喊了一聲：“爺爺。”
“嗯。”寧爺爺對寧白川點了一下頭，掃了一眼桌子上殘留的蛋糕包裝袋：“吃了幾個蛋糕？”
寧白川乖乖回答道：“一個。”
寧爺爺聽後，欣慰道：“一天最多隻能吃一個，不準多吃，甜食吃多了容易蛀牙，還對身體不好。”
寧爺爺這句話寧白川從小聽到大，最開始的時候寧白川還會多吃，但在被罰站無數次和經曆過牙疼之後才開始聽話。
“夢夢也在？”寧爺爺轉頭看向蘇夢，“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你家裡人恐怕會擔心。”
蘇夢知道寧爺爺這是趕客的意思，很識相地點了點頭：“好，我打電話給司機，等司機到了我就走。”
“讓澤淵送你吧，等司機過來還要等好一會兒。”寧爺爺說著當著蘇夢和寧白川的麵拿出了手機，並撥通了寧澤淵的電話。
“喂，爺爺？”寧澤淵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到一樓客廳，送夢夢回去。”寧爺爺說完目的後掛掉電話，看向寧白川：“白川，爺爺有點事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寧爺爺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了往日的嚴肅，眉眼中多了幾分和藹，像尋常家裡的長輩。
寧白川有些疑惑寧爺爺會有什麼事找他，轉頭與蘇夢對視了一下。
這時候寧澤淵也正好從樓上下來，他走到三人麵前，先對寧爺爺打了聲招呼，看到他那睜著圓圓眼睛的弟弟，才對蘇夢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寧澤淵親自送自己回家對蘇夢來說是一個求而不得的機會，他一直都在苦惱著想著要怎麼接近寧澤淵，沒想到這時候機會就來了。
但他還是假意推脫著：“還是不用了，澤源哥哥，太麻煩你了，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就行了。”
“不忙。”寧澤淵淡淡地回應了蘇夢的話，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跟我走。”
蘇夢跟了上去：“那隻能麻煩澤淵哥哥了。”
寧白川看到快步跟在寧澤淵身後的蘇夢，立馬喊著蘇夢：“夢夢，我明天就去找你，你等我。”
蘇夢聽到寧白川的聲音回頭，聽完寧白川的話之後，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好，我會等你的。”
寧澤淵也在這時候停步並回頭，他看到自己弟弟那毫無心機的笑容，心情十分複雜。
他和寧珩涼甚至是寧爺爺一直以來都過度地想要去保護寧白川，以至於寧白川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此時的寧白川猶如一張白紙，乾淨地徹底，也傻得徹底。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舍不得讓寧白川知道這世間上的任何一點惡，想讓寧白川永遠像現在這樣身無負累，無憂無慮。
寧白川得到蘇夢的回複之後，再次開心地笑了笑：“嗯。”
等寧澤淵和蘇夢一同踏出寧家大門後，寧爺爺才轉身帶著寧白川上樓：“跟我去書房。”
兩爺孫一前一後地走在樓梯上，一直走到書房裡，寧爺爺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喊了一聲寧白川的名字：“寧白川，把門關上。”
這一刻對寧白川來說過於熟悉，以往他來到書房，並和寧爺爺單獨待在書房都是因為他犯了錯在等著寧爺爺的懲罰。
所以，關上門看著寧爺爺的寧白川不知不覺站得端正了起來。
寧爺爺注意到了寧白川的反應，心臟被什麼東西輕輕砸了一下，唇角動了動，無聲地歎了口氣：“手心還疼嗎？”
兩天前寧爺爺為了懲罰寧白川瞞著家裡人出門，打了寧白川三下手心。當時寧爺爺是氣急了，這時候回想起來有些後悔。
“不疼了。”那三下手心雖然疼，但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寧白川，就在寧爺爺打完後的第二天，手心上的傷就完全好了。
“不疼了就好。”寧爺爺心裡好受了些。隨後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抓著支杖的手在寧白川看不到的地方握得更緊了幾分，“爺爺這麼打你，你會記恨爺爺嗎？”
寧白川臉上露出了些疑惑，雖然他不知道寧爺爺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不會。”
第28章
“為什麼？”寧爺爺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寧白川。
“因為我知道爺爺是為了我好。”寧白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怎麼可能因為他犯了錯爺爺懲罰他，他就去記恨寧爺爺？
小時候他每一次發燒，都是爺爺守在他床頭，他每皺一次眉，寧爺爺就緊張一次，並且一守就是一夜。
隻是後來他長大了，更注重個人隱私，所以即使發燒了寧爺爺也隻是關心幾句，更何況寧爺爺肩上還有家族這個大任要擔，威嚴總要拿出來的，不可能毫無底線地慣著他。
而且他大哥、二哥就算知道他上房揭瓦，兩位哥哥也舍不得太過嚴厲地去懲罰他。
所以總要有一個人能對他狠得下心，而那個人也隻能是一直將他當心頭血護著的寧爺爺。
寧爺爺心裡觸動，麵上最後的一點嚴肅分崩瓦解：“白川，過來，讓爺爺看看。”
寧白川很聽話地走到了寧爺爺麵前，抬起頭看著微微皺起眉頭的寧爺爺：“爺爺，你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有。”寧爺爺抬起手按住寧白川的肩膀，目光深邃，“爺爺很不放心你。”
“可是我很好哇。”寧白川對寧爺爺稍微歪了一下頭，“爺爺為什麼要擔心我？”
寧白川待在家裡雖然經常這痛那痛，但也都是一些小毛病，打一針吃些藥就能好，他不太明白寧爺爺忽然的憂慮是從何而來。
“過幾天會有人帶你去聯盟中央。”寧爺爺對著寧白川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是極為不忍的，但是他很清楚這些話是早晚都得說的，“他們可能會傷害你，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就立刻告訴爺爺。”
寧白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平時出門去趟遊樂場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而爺爺居然親口跟他說，他會被人送去聯盟中央？
寧白川按耐住內心的激動：“為什麼要送我去聯盟中央？”
“因為你身上有他們傾儘心血做出來的實驗試劑。”寧爺爺一想到寧夏楠將這樣可能帶來無數副作用的試劑打在寧白川身上就忍住一陣戾氣，眼眶也慢慢濕潤了起來。
這句話讓寧白川想起了寧夏楠給他打的那針試劑，眼睛亮了一下：“媽媽也會去？”
寧爺爺原本還沉浸在對寧白川要離開家裡人保護的痛苦與無能為力中，看到寧白川那副好像很期待的神情，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你媽媽是科研院的人，不會到聯盟中央。還有，寧白川，你去聯盟中央不是去玩的。”
“哦。”寧白川失落地低下頭，“二哥也會去嗎？”
在寧白川看來，隻要是他離開家，寧澤淵就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你二哥是要去，但是他和你不是同一路的，你可能的獨自去麵對一些困難。”寧爺爺再次皺起眉，聲音也沉了下來。
在寧爺爺看來，寧白川就是家養的嬌氣金絲雀，根本沒有任何獨自承受風雨的能力，而讓寧白川獨自去麵對這一些，實在太過於殘忍。
但寧白川和寧爺爺想得很不一樣，他一直都不喜歡這樣一無是處地被養在家裡什麼事都不能乾，“獨自去麵對一些困難”這句話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讓他有機會可以去證明自己。
鑒於寧爺爺剛剛才訓過他，這次寧白川沒有將內心裡的情緒表達出來，而是依然低著頭：“沒關係的爺爺，如果我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我可以找二哥幫忙。”
寧爺爺所想的和寧白川一樣，這句話聽起來也懂事極了——如果寧爺爺永遠都不知道寧白川真正的想法的話。
“他們那邊的人可能不會太過於寬容。”寧爺爺拿起支杖在地上敲了一下，眼睛很漆黑，表情凝重，似乎再做什麼很重要而決定。
最後寧爺爺還是開口，隻是聲音裡氣勢很不足：“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去找顧秦淮。”
顧秦淮位居S級彆異能人巔峰榜第一幾乎是所有異能人都清楚的事，隻是顧秦淮很低調，甚至比寧珩涼還低調，沒多少人清楚顧秦淮真正的實力。
但寧爺爺很清楚，他見過顧秦淮使用過異能。
寧白川作為omega暫時還不知道聯盟排巔峰榜的事，他隻覺得“顧秦淮”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重錘，錘在他最敏感的神經上，讓他整個人都如同抽搐了一樣，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沸騰了起來。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顧秦淮也要去聯盟中央？”
寧白川一直很苦惱要怎麼去接近顧秦淮，離家出走半天時間，辛辛苦苦做了幾道看了無數遍視頻教學的菜，最後都沒能得到顧秦淮半點好感，甚至還被顧秦淮如此嫌棄，讓他極為苦惱。
可沒想到他這才沒苦惱幾天，上天就重新給了他機會！
“對，而且不出意外你們會同行。”寧爺爺開口道，“上麵的人知道你不願意去聯盟中央，而他們也正在招募大陸上實力強大的S級！彆異能人，顧秦淮應邀加入聯盟中央，帶上你也是順便的事，還能保障你能順利到達聯盟中央。”
在寧爺爺滿心滿眼在擔憂寧白川的時候，寧白川內心真正的想法是：還能有這麼好的事？
寧白川不再說話，而是在內心偷偷計劃著要怎麼和顧秦淮處理好關係。
寧爺爺所想的和寧白川不謀而反，他所想到的是，寧白川這麼寶貝的omega會被顧秦淮占了便宜。
“聯盟為保護omega製定了很多法律，如果你被侵犯了的話立刻向上級反應，顧秦淮作為初入聯盟中央的人，還不敢輕易對你怎麼樣。”
寧白川太渴望顧秦淮能侵犯他了，隻是他分明已經明確地向顧秦淮說，他想被他標記，而顧秦淮卻無動於衷，就乾脆過濾了寧爺爺說的這句話，打算細水長流。
“我和二哥什麼時候去？”寧白川在心裡打定主意後抬起頭看向寧爺爺，白皙的臉頰上暈起了可愛的粉色紅暈，整個人猶如櫥窗櫃上精心照料的洋娃娃。
寧爺爺可太清楚寧白川這樣的反應是什麼意思了，以前寧白川想多吃一個蛋糕也是這樣的反應。
“寧白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這一趟出去，不是去玩的。”寧爺爺覺得一片苦心被糟蹋，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
“我知道。”寧白川隱藏起內心冒出來的期待，“但是我不想一直被關在家裡，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沒有意義。”
寧爺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對於人生的定義已經處在一個“值得”和“不值得”的理念中，而不是“應該”和“不應該”。
歲月的逝去讓他有了很多感觸，孤寂無人的夜裡，他就經常在思考他這一生還剩下些什麼。
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認為他的那三個親孫子最為重要，甚至比寧家的未來還要重要。
前半生呼風喚雨，思前想後未雨綢繆，人前機關算儘，人後陰謀詭計，這一路走過來都是建立在將彆人壓倒在地上的過程中。
所以，寧白川這句話想撥動了他一根紮根在內心深處的弦。
他忽然想起來，他的omega伴侶活了三十六年，因為過度地被保護，好像什麼重要一些的事都沒有做過，就連生育都是體外受精。
“讓你去看看這個世界也好。”寧爺爺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告訴寧百川還是在安慰自己，他目光看向書桌前一個相框。
相框中有七個人，其中有三個孩子，最小的孩子剛滿歲，被一個長相很溫順的男人抱著。小孩手裡捧著一根糖葫蘆，而男人旁邊站著一位女人，女人目視前方，麵色冰冷得仿佛所有事都與她無關。
而全家福最右側笑著一位老者，老者不苟言笑，卻略微垂著眸，將視線落在捧著糖葫蘆的小孩身上。
——
蘇家位於江海市區邊緣，與帝都城毗鄰，寧澤淵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麵目表情地看著前方。
蘇夢坐在後座上，過於安靜的車內讓他有些不舒服，思考著找個話題與寧澤淵聊天。
“澤淵哥哥。”蘇夢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白川剛剛跟我說他想爬山，讓我明天和他一起去森林公園。”
蘇夢最終開始找了一個有關於寧白川，因為每次隻有話題有關於寧白川，寧澤淵才會多說一點。
寧澤淵聽到蘇夢問的問題，下意識想要說“不準去”，然後再拜托蘇夢去哄哄寧白川，可他剛張開口，就想起幾天後寧白川要被帶去聯盟中央，忽然有點下不了口。
“我陪你們一起去。”寧澤淵想了想回道。
寧澤淵回答完之後，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涼。
連續三天帶寧白川出去玩，他大哥寧珩涼和寧爺爺十有八九想砍了他。
但就算是這樣寧澤淵也不想反悔，而且寧白川也確實很久沒去公園爬山了。
寧澤淵想著想著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Q版小寧白川流著汗努力爬山的模樣，整顆心都被萌化了。
“不用爬太高，白川很可能不會喊累，你累了直接說出來就行。”寧澤淵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很喜歡逞強，平時除非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才會告訴他。
第29章
“嗯。”蘇夢對這個過程跟熟悉，乖巧地點了點頭。
話題到了這裡，寧澤淵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蘇夢：“你是不是加了顧秦淮的聯係方式？”
原本寧澤淵是不打算去詢問蘇夢他發朋友圈，顧秦淮卻能得到照片這件事的，畢竟蘇夢和寧白川認識了那麼多年，他如果和蘇夢關係僵硬，那難受的還會有寧白川。
“沒有。”蘇夢不知道寧澤淵為什麼這麼問，如實回答道。
蘇夢甚至都沒見過顧秦淮，隻是因為寧白川喜歡顧秦淮，經常跟他說顧秦淮的各種好，他才對這個名字耳熟。
“你發了和我弟弟的那張合照落在了他手上，如果你沒有他好友，他怎麼會有你照片？”寧澤淵不是不相信蘇夢的話，但如果蘇夢沒加顧秦淮的聯係方式，那顧秦淮那張照片是哪裡來？
蘇夢忍不住有了些委屈：“我不知道。”
見蘇夢委屈，寧澤淵心口就忍不住有點煩躁，他沒什麼耐心去哄除了寧白川以外的人，儘量將聲音放溫和：“方便把你的手機給我看看嗎，我隻看你加了哪些好友。”
“可以。”蘇夢沒有任何遮掩，很果斷地拿出自己的手機，並遞給寧澤淵。
寧澤淵將車停在路邊，接過蘇夢的手機，直接點開通訊錄，將整個通訊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蘇夢是omega，社交圈和寧白川差不多，都沒多少認識的人，寧澤淵沒多久就將通訊錄翻完了一遍，沒看見一個眼熟並且能和顧秦淮搭上邊的。
“算了，我改天再去問問顧秦淮。”寧澤淵捏著眉心道。
寧澤淵將手機還給蘇夢，重新啟動車。
蘇夢將目光看向窗外，知道沒多久他就要到家了。
“顧秦淮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嗎？”蘇夢抱著手機，聲音很軟，對寧澤淵道。
“不厲害，道貌岸然，還很喜歡欺騙omega。”蘇夢這個問題兼職就是為寧澤淵量身定製，如果條件允許寧澤淵甚至甚至可以寫下一本書，書名叫做《論顧秦淮這個渣A》。
“很喜歡欺騙omega？”蘇夢疑惑道。
“對。”寧珩涼信誓旦旦道，“他長著一張小白臉，喜歡欲擒故縱，看上去不想搭理你實際上巴不得你貼到他懷裡。”
寧澤淵講到這就想到他那傻弟弟，他實在想不通寧白川為什麼會看上顧秦淮這種alpha。
“可是白川喜歡顧秦淮。”蘇夢成功地哪壺不提開哪壺。
“白川他就是被顧秦淮那副人模狗樣給騙了的。”寧澤淵不知道他那弟弟怎麼會養成三觀跟著五官跑的性子，而且他們寧家也不缺長得好看的alpha，先不說他自己，他大哥寧珩涼在讀書時就因為長相而經常被各種omega追求，怎麼也沒見寧白川和他大哥有多親近？
寧澤淵堅定不移地相信寧白川是顏控，因為以顧秦淮那種一個不爽就把人拉黑的性格，不可能會有人喜歡他。
很快車駛到了蘇夢家門口，他下了車幫蘇夢打開車門：“明天我再帶寧白川去找你。”
“好的，澤淵哥哥。”蘇夢對寧澤淵甜甜的笑了一下，“你要進來我家坐坐嗎？”
“還有事不進去了。”寧澤淵等蘇夢下了車之後將車座的車門關上，打開駕駛座旁地車門，“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告完彆之後寧澤淵才啟動車，他給車掉了一下頭準備去找寧時墨。
寧時墨也是寧澤淵的死對頭之一，隻是寧時墨畢竟姓寧，他們吵得再怎麼狠也不會吵到寧爺爺麵前。
開了接近三十分鐘的車寧澤淵才將車開到寧時墨的住所，他駕輕就熟地將車停在寧時墨的私人地下車庫裡，拿著車鑰匙他進了寧時墨的住所。
寧時墨的彆墅的大門用了指紋密碼鎖，寧澤淵在於寧時墨認識的第二年就添加了這棟彆墅的指紋密碼。
解開指紋密碼鎖之後，寧澤淵直接推門進去。彆墅內並沒有傭人，但所有的布置依舊井井有條，瓷磚地板乾淨得仿佛一塵不染，隻是也因為這樣整棟彆墅處處充滿了冷清。
唯一能看到的生命是幾盆綠植，它們被擺放在角落裡。
寧澤淵並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他甚至沒覺得彆墅有多沒有生息，如果硬要他來形容的話，他也隻會覺得乾淨。
他直接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給寧時墨打電話。
“我在你家客廳，你在哪？”
寧澤淵一上來就報出了自己的位置，蹺著腳，自然得跟在自己家一樣。
對麵可能沒緩過來寧澤淵的話是什麼意思，足足安靜了好幾秒，也不知道是氣還是笑，傳來了幾聲布料摩擦的聲音：“我在房間裡，不知道你這個客人方不方便讓我樓下客廳找你。”
寧澤淵聽得出寧時墨話裡的諷刺，但神色依然很自然：“不是很方便。”
“你還真是不客氣。”寧時墨笑罵道。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寧澤淵從善如流道。
這時候寧時墨才換好衣服，踩著拖鞋就從樓上下來，還沒走到寧澤淵麵前就已經感受到了寧澤淵那挑釁般的目光。
“什麼風把你刮過來了？”寧時墨走到寧澤淵對麵的沙發上，看向寧澤淵。
“想你了就過來了。”寧澤淵說著還對寧時墨挑了一下眉。
“得了吧。”寧時墨毫不客氣地將寧澤淵打回原形，“是因為寧白川的事？”
能讓寧澤淵特意跑過來找他，寧時墨能想到的隻有寧白川。
“嗯。”寧澤淵不再賣關子，坦然道，“我們倆一起去聯盟中央的話，興許能混個一官半職，但不管怎麼混，都很有可能會被顧秦淮踩在腳下。”
“自信點，把‘很有可能’去掉。”寧時墨插了一句，“顧秦淮那麼強，聯盟中央為了拉攏他，絕對會儘可能地給他特權。”
寧澤淵用舌頭舔了一下牙齒，忽然坐直了身體，目光中帶著求真學者的樸實：“顧秦淮真的很強？”
在寧澤淵印象中，顧秦淮不過是一個喜歡耍耍把戲騙騙omega的渣男alpha，可聯盟巔峰榜卻顯示著顧秦淮是異能人武力值第一名，這種落差對寧澤淵來說就跟家養小媳婦忽然上戰場了一樣。
寧時墨聽到寧澤淵的疑問，眸子抬了起來，表情震驚：“你沒和顧秦淮打過……不對，你沒被顧秦淮打過？”
“他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寧澤淵覺得寧時墨問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寧時墨選擇性過濾了寧澤淵的話：“你天天那麼欠揍地在他麵前晃，他沒打過你？”
“不是，你說誰欠揍？”寧澤淵當場就不鎮定了，直接釋放異能威壓在寧時墨身上。
寧時墨是一個比較偏向於輔助型的S級彆異能人，身體沒有寧澤淵那麼能扛，所以寧澤淵釋放出來的威壓讓他有些難受，但他還是忍不住繼續問道，“憑什麼你那麼挑釁顧秦淮，顧秦淮都沒對你動手？”
“他打得過我嗎？”寧澤淵覺得他作為alpha的尊嚴有被觸犯到，忍不住怒道，“我現在就去和顧秦淮決一死戰，我倒是要看看聯盟第一異能人能有多強。”
“你是去送死吧。”寧時墨被寧澤淵釋放出來越來越強大的異能威壓壓得難受，也跟著釋放了異能威壓，與此同時周圍的一切動靜大了起來，甚至能聽得見風流動的聲音。
“那你說說顧秦淮有多強。”由於寧澤淵的異能強過於寧時墨，再加上他是主防禦，所以寧時墨的威壓沒對他造成多少影響。
寧時墨儘量挺直著背，麵上卻依然皺著眉：“他曾一個人去聯盟外部與異獸廝殺，單槍匹馬乾倒了一隻十三階異獸，並且那隻異獸的心臟被他拿刀挖了出來，現在正在聯盟中心實驗室裡。”
“十三階？”寧澤淵更不相信了，“放屁，我和我大哥一起去打都不一定打得過。”
十三階的異獸也意味著要八千多個異能人才能夠與異獸博上一把，而顧秦淮一個人就能夠做到？
他能有這麼強？
“我是親眼所見。”寧時墨大概能知道寧澤淵為什麼抵觸顧秦淮，隻是他能想到寧澤淵會對顧秦淮有這麼大的偏見，“他是精神力攻擊型異能人，在很大程度上克製了異獸的行動，因而手刃了那隻十三階異獸。”
“你在場？”寧澤淵看向寧時墨的目光變得懷疑了起來。
“對，那時候去域外想找點東西，正好碰上他在與異獸搏殺。”寧時墨聲音含糊了起來，兩三句話就想蓋過這個話題，“總之，他很強。”
寧澤淵依舊不太相信，但是他也沒和顧秦淮動過手，是真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在哪。唯一一次見顧秦淮用異能威壓，還是很多年前他逼著顧秦淮獻血那次。
“行吧，就算他很強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寧澤淵無所謂地攤了一下手，“我們現在要商討的是，要怎麼對付他。”
第30章
“啊，對付他？”寧時墨冷笑，“算了吧，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事做？”
寧澤淵也跟著笑了一聲：“表哥你該不會以為有我在，你還能獨善其身？”
寧澤淵這一聲“表哥”讓寧時墨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略微偏過頭：“行啊，既然小淵想玩，那時墨哥哥當然得奉陪到底。”
寧澤淵極度排斥寧時墨叫他“小淵”，他覺得這種帶著小字的昵稱應該用在omega身上才對，而不應該是他一個身高近一米九的alpha。
他麵上帶著些冰冷，站起身：“走吧。”
“去哪？”寧時墨沒反應過來。
“去找顧秦淮決一死戰。”寧澤淵涼涼道。
“真去啊？”寧時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跟著寧澤淵站起身，“那行，我在後麵給你加油助威，你大膽往前衝。”
“滾。”寧澤淵罵道，“平時讓白川喊你哥哥倒是說得挺勤的，需要你的時候卻一個勁的往後躲。”
“怎麼會？”寧時墨笑著反駁道，“我可喜歡白川弟弟了，上次他來我家，我還特意買了幾箱零食，你忘了？”
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起初是因為寧時墨用了一根棒棒糖成功拐走了他的弟弟，後來是他弟弟良心發現懂得在他知道他失蹤、準備動身找人之前主動打電話給他，找到人時寧白川正坐在寧時墨家裡沙發上，一邊拿著棉花糖，一邊啃著蘿卜乾。
寧澤淵自顧自往前走著，臉色冷得看不見一絲情緒，也不知道是該氣寧時墨的手段卑鄙還是在氣他那沒骨氣的寶貝弟弟。
寧時墨跟在寧澤淵後麵，他知道寧澤淵不會真的去找顧秦淮，畢竟憑借著寧澤淵對顧秦淮單方麵的不對付，這時候去找顧秦淮等於下了麵兒給顧秦淮風頭。
“如果發展到最後真的是以強為尊，那麼最先遭殃的是沒有異能人的人類和omega。”寧時墨忽然開口道。
寧澤淵對世界的發展前景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對他而言隻要能將身邊的人保護好就夠了：“ 它愛怎麼發展怎麼發展，隻要彆動我的人就行。”
寧時墨對寧澤淵搖了搖頭：“如果我說他們會傷害到寧白川呢？”
“那就讓他們全去陪葬。”寧澤淵毫不猶豫道，他也不認為有誰能夠明目張膽地去傷害他弟弟，很快轉了話題，“跟我去趟域外，我想知道域外的異獸都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五階以下的異獸幾乎都看不到。”寧時墨道，“在帝都城北部新形成一片森林，帶著紅色荊棘的藤蔓遍地都是，造型詭異的樹足有三十幾高，地形複雜，隨便踩一腳下去你都不知道是踩到了糞便還是陷進了沼澤，裡麵彆說動物了，連植物都仿佛能吃人。”
寧時墨詳細地說完他前不久動身區域外看到的景象後，問道：“你去域外做什麼？”
“手癢，想找隻異獸打一架。”寧澤淵簡單地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一年前勉強打得過八階異獸，現在去試試九階的。”
“所以你讓我跟你出來，是想讓我幫你收屍？”寧時墨恍然大悟道。
“狗屁。”寧澤淵額頭青筋跳了一下，“是讓你長長見識。”
寧澤淵雖然主防禦，沒能像他大哥那樣一拳下去劈倒半座山，但怎麼說都是巔峰榜上前一百名的異能人，實力總歸不會太差。
寧澤淵來到駕駛座，等寧時墨在門口換好鞋並家門關上坐到副駕駛後白啟動車，他順嘴問了一句：“你經常去域外？”
“一個禮拜去一次吧，閒在家裡無聊。”因為有前車之鑒這次寧時墨一上車就給自己係好安全帶，他是輔助型異能人，沒有寧澤淵那麼皮糙肉厚，也沒有寧珩涼那麼強的攻擊力，遇到強一點的異獸，他連逃都逃不了。
寧澤淵也就是看準了寧時墨隻能輔助這一特點經常將異能施壓在寧時墨身上，而代價就是被寧時墨狠狠坑了一把。
“十階以上的異獸數量多麼？”寧澤淵繼續問道。
寧澤淵回想了一下：“不多，但也不會太少。”
寧澤淵點了點頭，轉動方向盤看了眼車的後視鏡，成功調好頭後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合作的話，能打得過十三階的異獸嗎？”
“……”寧時墨這才知道寧澤淵原來是挖著這樣的一個坑在等著他，他沒有說話，八秒中用來沉默，兩秒鐘用來思考，最後遺憾道：“可能性並不大。”
“怎麼不能，顧秦淮就可以的事我們也可以，更何況我們是兩個人。”
寧時墨異能的主要作用是締造一個領域，在領域內能讓他同伴的能力增加一定的增幅，同時降低異獸或者是他的對手的行動速度以及攻擊力。
“我最多隻能給你增加百分之三十的攻擊力，但很可惜，兩個你都不一定打得過十三階的異獸。”寧時墨說著發現寧澤淵的目光深了起來，立馬補充道，“彆指望我，我攻擊能力可能連A級都達不到。”
“去試試，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找十二階的異獸。”
“恕我直言，十一階的都很可能打不過。”
寧澤淵頓時沒有了耐心：“去試試，哪那麼多廢話。”
——
“最近在帝都城北部森林附近的平原上遇到了一隻十四階的異獸，派遣出去的部隊用儘了子彈才勉強將其打倒，隻是沒過多久那隻原本已經確定沒有生命跡象的異獸再次有了生命氣息。”
顧秦淮麵無表情地聽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官方性腔調，等對方將目的說出來。
“那裡離你所在地隻有四十幾公裡，雖然有幾層防護網保護，但你應該知道十四階的異獸能強大到什麼地步。經過決定，組織準備重新派遣一支隊伍，而這支隊伍的對長由你來坐鎮。”
“十四階的異獸？”顧秦淮唇角勾起一個笑容，隻是笑意並不達眼底，“宋中將您是否太看得起我？”
“你是整個大陸最強大的S級彆異能人，除了你沒有人能夠與這隻異獸相搏。”宋中將的聲線很平穩，似乎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你可以放心，我們派遣出去的隊伍有十二個人，其中有五個是S級彆異能人。”
顧秦淮淺灰色的眸子流光暗轉，挺立的鼻子與薄薄的嘴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意。幾秒鐘後他開口道：“可以，地點發給我。”
“好。”見顧秦淮同意，宋中將語氣中帶上了欣慰，“感謝你為人類的付出，未來光輝榜上定會有你的名字。”
顧秦淮淡淡地笑了笑。
“那就這樣，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聯盟，聯盟一定會儘可能配合。”宋中將說完後將電話掛掉。
“現在已經有十四階異獸了？”站在一旁聽完通話整個過程的方宇堂覺得很不可思議，“半年前才有十三階異獸，還是被你親手斬殺，現在這麼快就有十四階異獸了？還有他們聯盟中央的人真是老奸巨猾，才剛將你套進聯盟中裡，這麼快就開始忽悠你去打十四階異獸？”
“他們想試探我能力的極限值。”顧秦淮冷冷地笑了一聲，“也罷，這會省我很多事。”
由於顧秦淮太過於年輕，一上來聯盟中央就將他任命為將級軍官最高軍銜。雖然大部分都知道不過是在借用顧秦淮的能力，但暗地裡還是會有很多人不滿，其中最嚴重的就是聯盟中央那些年齡大的軍事軍官。
在他們看來，能力再強顧秦淮也不過是一個剛步入社會的青年，能比得上他們身經百戰的戰士？
但異能能力這種先天性就決定下來的事，他們再怎麼不滿也不得不承認顧秦淮強大的事實，所以他們隻能依傍著公事的名義儘可能地去試探顧秦淮的能力。
顧秦淮站起身：“走了，不然聯盟那邊要說我消極怠工。”
“我跟你一起去。”方宇堂想都沒想對顧秦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