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事,我不僅又想起了小怡子來。
那丫頭說送我一場豔遇。
隻是我沒想到,這場豔遇會以這種方式降臨。
這時媚娘又看向宋寡婦。
她問道:“還是先說說那黃皮子吧,宋寡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哪知宋寡婦卻被問得一臉茫然。
她搖了搖頭道:“家裡怎麼又冒出個成精的黃皮子來了?這事我真一點都不知道。”
“她敢冒充你接客,顯然早對你家輕車熟路,你說你不知道?”
媚娘再度逼問,可宋寡婦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沒見過什麼黃皮子。
但有一點。
宋寡婦說:“我每次接完客,確實都覺得怪怪的,腦子恍恍惚惚的,接客時都做過什麼,那些細節我竟完全記不清。而且,有時候一天接十幾二十個客,我也覺不出身體有什麼異樣來,不少客人都誇我是鐵做的。不過可每次他們走時都誇我厲害,說下次還來,我就也沒琢磨那麼多……可現在一想……”
“現在一想,接客的應該根本就不是你。”我接過了話茬兒,繼續道:“那黃皮子迷住你,利用你作為招牌來招攬生意,之後就把你弄到水房去,由她來接客……”
聽我說完,媚娘也點頭道:“我問了包括李三腿在內的幾個常客,他們每次去,你確實都會有一個奇怪舉動,說要去水房洗洗乾淨,然後讓他們先進屋去等。之後你再進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據說騷得不行……”
聽到這話,宋寡婦羞紅了臉。
她又問道:“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黃皮子替我接客掙錢,那究竟是害我還是幫我?”
我和媚娘都沉默了。
是啊,邪祟害人的事常有,這種害法,可還是第一次見。
這時媚娘嘀咕道:“看來,現在隻有找出那隻黃皮子,才能查出真相,可那玩意兒都不知逃到了何處,又怎麼找呢?”
我正琢磨該怎麼辦時,李金鼇又開了口。
“小師父,你說說那邪祟大概長什麼樣,我雖然雙腿廢了,可在道兒上畢竟兄弟多,也能幫你打聽打聽……”
我為難道:“她變成了宋寡婦的樣子,我哪兒知道具體長什麼樣?不過,她倒有一點和宋寡婦不同的地方……”
“什麼地方?”李金鼇忙問。
我又道:“她的右腳腳麵上,有塊雪白雪白的斑痕,可宋寡婦本人腳上沒有,我當時還特地問了她,她隨口說了句,那是與生俱來的胎記……”
我話說到這兒,忽然就聽啪嗒一聲響。
是在給宋寡婦配安神藥的郭帥印,不小心打翻了手裡的藥匣子。
“是素貞……是我媳婦黃素貞……”
郭帥印突然聲音顫抖,說話時兩行熱淚頓時奪眶而出。
大家都愣了住。
“不會錯,她每一寸肌膚我都認得,她的右腳上,就有一塊白色的胎記……”
郭帥印說著跑了過來,提起桌上的筆,竟開始在紙上認真畫了起來。
我一看,郭帥印在紙上畫下的形狀,正和那假宋寡婦腳上的斑痕形狀,如出一轍。
這時媚娘也沉思道:“七年前我爺爺趕走那黃皮子時,我還小,後來倒是聽我爺爺說起過,說那黃皮子右後爪上有撮白毛……”
我一驚,忙道:“這麼說,是七年前那黃素貞,又回到碼頭上作怪?”
聽我一說,媚娘更疑惑了起來。
一番沉思後,她說道:“可她就算回來,也應該繼續害郭大夫才對,怎麼突然害上宋寡婦了?這事兒,還真匪夷所思。”
“不過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要找她可就容易多了。”
我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都彙聚了過來。
我接著說:“之前郭大夫委托我找他妻子,我答應後就在發愁,人海本就茫茫,何況找的還是一隻獸兒,這怎麼找?可後來一想,我真想到了一個辦法,但需要有媚娘你來幫忙才行。”
“我?幫忙?”
“因為這法子,恐怕隻有你會。”我點點頭,繼續又說:“可我當時也在猶豫,就沒說,因為你一定不會幫我這個忙……”
“你快說說什麼法子?”媚娘問。
我道:“以前爺爺跟我提及過,說你們修道的人,都會許多奇怪的小法術。就比如安槽術,隻要在豬食槽子裡做法下咒,豬就會吃的比平時多,也更容易長胖,殺肉賣個好價錢。還有種法術,能幫人尋找走失的妻子或丈夫,為此以前有道士用這法術,還解救過不少被拐賣的婦女……”
“尋找走失的妻子或丈夫?”
媚娘一愣,沉思了一陣子後,忽然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一線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