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八百年後,天子?人皇?
這世間又哪還有所謂的人皇?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螻蟻,是仙神棋局裡的棋子。
“本座又有多久未曾見到,如此恢宏浩大的人道氣運洪流呢?”
道人似是在追憶,又似是在自言自語。腦海中閃過的,是玄鳥泣血黑龍被封印到地底,是本應當再強大不過的龍脈被生生斬斷。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這樣的氣運,還未到達極盛。而坐寶山者卻又不自知,更無法引為己用自行修行。無怪乎有人布局謀劃,想要分一杯羹。”
道人搖頭,眸中似是有種種天機閃現,對此做出分析。隻是很快,這道人卻是目露驚愕,失聲。
“怎會?”
但見那氣運洪流如淵如海,極是沸騰。卻又似乎是無主的,籠罩在長安城上空,並不具有任
何攻擊護衛的功能。
可是不知自何時起,那些氣運卻又本能地被吸引,如同涓涓細流一般向著大明宮內的某一方向而彙集。
投諸到嬴政體內。
終南樓觀之內,看著氣運洪流此一幕發展與變化的道人起指算過,而後皺眉。
隻覺得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天機混沌,一片茫茫,看不分明。
“難道那唐皇竟然是自行領會了人道氣運修煉之法不成?”
道人袍袖微拂,縮地成寸咫尺天涯,向著那長安城而去。
大明宮內,嬴政固然法眼未開,卻同樣感覺到了某種變化。
幾乎是本能地,這帝王按向腰間長劍,卻摸了個空。
於是嬴政陡然意識到,自己現下是唐皇,而不是秦皇。
有銅鏡被立在宮殿之中。
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銅鏡立在此處,為正衣冠,同樣為明得失。
這是原身所立下。
隻是現下隨著嬴政雙眼抬起,眸中倒映出原身於鏡中的倒影。有氣運金龍於鏡中成型,彈指瞬息間至於嬴政眼前,撲到這帝王身體中。
並不給予任何反應。
銅鏡因此而大放光芒,嬴政周身仿佛同樣被這光芒所侵染。卻又圉於這一室之內,並不曾叫任何內侍抑或是外人所察覺。
嬴政在唐皇身上醒來的意識似乎要因此而陷入到黑暗。
隻是在將要昏迷的最後一刻,嬴政聽到了模糊不清的、稍顯童稚的話語。
“唉,怎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