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你大可一試!”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隨著嬴政話音落下,神魂識海之內,同樣生出改變。
冷月高懸夜幕升起,有玄鳥的旗幟和黑水龍旗於空中被風吹起。
替代了金色水流的夜色與月色之間,古老的城池升騰,在腳下展開。
伴隨著兩個篆字勾勒,形成牌匾,被掛在那城門之上。
鹹陽。
嬴政所站立的位置,恰是那鹹陽城的中心,是那至高處。
有無窮台階在腳下延伸,有道道金光被排擠和擠壓,而後形成鎖鏈,將那金龍束縛。
神魂識海之內一片靜謐,金龍的身形仿佛因此而被急劇壓縮收小。直至叫無形的力量托舉,落在嬴政眼前。
玄衣高冠的帝王垂下了眼。
金龍在眼前張牙舞爪嘶吼咆哮,妄圖將那束縛及鎖鏈掙脫。但這是嬴政的神魂識海,是嬴政的世界。便如同嬴政所言一般,金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縱使外間的氣運洪流如淵似海,連綿不絕。但這新生的氣運意識卻是如此弱小,並不能同嬴政千錘百煉的靈魂相等同。更不必說,在嬴政身上,金龍似乎看到有龐大的黑龍盤踞,對著自己睜開了眼。
於是金龍掙紮停止。大明宮內,嬴政睜開了眼。
以指尖伸出,對著那銅鏡方向,憑空虛握。
空氣中似乎並沒有任何聲響,更沒有任何變動與異象。
隻是隨著嬴政抬腳走開,吩咐宮人準備沐浴。嬴政身後,銅鏡無聲息間碎裂。
身量高大的帝王龍行虎步,雍容典雅,形容舉止俱是威儀。仿佛是在一夕之間掃儘長孫皇後逝去後的哀傷,充滿了無窮的精力與鬥誌。
但這樣的表現落在有些人眼中,卻是不免生出疑惑。
“陛下可是在服長生藥?”
這一日的朝會之後,魏征以手捋須,故意落後同僚數步。而後走向一旁的偏殿,尋求麵聖。
但甫一開口,便是王炸。
無怪乎魏征多想,實則是唐皇近日精氣神等種種都有所不同。便連平日裡來的態度、政見與想法,同樣生出改變。
況且此前長孫皇後病重,藥石無醫之際,唐皇便生出想法和打算,想要求諸丹藥。
現下長孫皇後雖然逝去,可是陛下因此而心性大變,想要求長生什麼的,似乎不是不可能?
魏征話音落下,眼見得嬴政一瞬間垂了眼,眸光晦澀難言。隻以為是唐皇被自己說中,惱羞成怒。卻是老神在在的開口,不急不緩道
“陛下莫不是忘了秦皇漢武之故事耶?”
“這自古帝王求長生,空耗國力靡費民力,又哪有討得了好的?”
“生死有命,一切種種,皆是定數。陛下可莫要自誤,更不要為此而勞民傷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