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的四雙手轉的飛快。
馬犟是因為對這些牌很熟悉,而三名玩家則是已經認命了。
麻將技術在這場遊戲中得不到任何發揮,他們指向儘快結束這場折磨,活著離開就行。
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局,馬犟輸了,贏的人是那名老人。
他瞪大雙眼,顫顫巍巍的推倒牌,牌麵展示在眾人眼前。
——3張指關節,1張眼睛、1張舌頭、一張手筋,2張毛發。
四周一片寂靜。
時城微不可查彎了下唇。
這是逼著玩家玩完五局啊。
“哎呀,我輸了啊!”馬犟語氣浮誇地叫了一聲,“那麼親愛的b組,這局你們派出誰來執行骨牌的命令呢?”
那個快成為人棍的肯定是不能夠執行了,這個人選,隻能在老人和女人之中產生。
女人咬了咬下唇:“是你贏的……”
她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的都聽懂了後麵的未儘之言。
誰也不能指責女人的不道德,因為在這個遊戲裡,誰也不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犧牲自己。
老人閉了閉眼。
不是他不想抵抗,是因為就算自己不同意,在五分鐘內沒有下定人選後,這名廚師也會強製對勝者執行指令。
他彆無選擇。
五分鐘的時間,周圍都像是死一樣的安靜。
直到一聲刺耳沙啞的慘叫在房間內響起。
洛問九和雲壇已經捂住耳朵閉上眼了,索伊倒是還好,作為雇傭兵,對這種挖眼睛挑手筋的事情也算是常見。
他餘光不自覺的看向了另一個人。
這位的表情更是平靜。
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光淡淡的看著麵前血腥的一切。
索伊五指悄然攥緊,收回了視線。
他沒看到,就在他收回視線的那一瞬間,時城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
殘忍的命令就在絕望嘶啞的叫喊聲中度過了。
馬犟的聲音還是那麼怪異,尖銳的笑著開啟了下一局。
比分2:2。
第五局開始。
老人瞎了雙眼,舌頭被割了,現在隻能靠著一隻勉強能動彈的手胡亂摸著牌。
玩家已經快喪失基本的行動力了,這一句,贏得自然是廚師。
馬犟笑嘻嘻的推翻了自己的牌。
——8張毛發。
“可惜了。”他假惺惺的歎了口氣,縮回一隻手,再伸出來的時候抓著八根不知道哪裡來的毛發,“我要向你們索取籌碼啦!”
五局遊戲,三比二,但三名玩家卻輸得一塌糊塗。
時城他們緊緊盯著麵前的場景,想看看預支的籌碼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們什麼也沒見到。
隻是看著馬犟的兩隻手都收了回去,不知道乾了什麼,好一會兒才重新伸出來敲敲桌子:“好啦,各位可以離開了。”
女人隻是少了一條手臂,聞言狠狠呼了一口氣,跌跌撞撞起身,也不管有沒有吃的了,咿咿呀呀的叫著跑出了門。
看樣子是被嚇得神誌不清了。
但另外兩個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老人沒了雙眼,喪失了很多行動力,就算是留下了一條命,也很難度過下一個副本了。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嗚咽著蜷縮到了角落裡。
臉上兩個血窟窿還在滲著血,泅了一地。
牆上慘白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馬犟興奮地問:“下一組!”
索伊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時城徑直走過去,坐在了石桌旁。
“?”他滿臉的問號,雖然知道了這人不簡單,但還是被震驚到了,“你就這麼……”這麼莽?
“嗯,我餓了。”時城坦然道,“這可能是這幾天包括下個副本結束前,唯一能吃上飯的方法了。”
索伊沉默了。
這話說的沒錯,就算是不情願,也必須接受。
他們在這個世界是會餓的,這就代表著,長時間不進食很有可能會被餓死。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拚一把。
但索伊原本是想等到最後一天再來試試的,卻沒想到……
他猶豫間,看到洛問九從他身邊經過,坐在了時城身邊。
他震驚了。
麵對他的疑問,洛問九隻是怯怯道:“我相信時哥。”
索伊一口氣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