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城卻看都沒看他,垂眸輕輕笑了一下。
他可不記得,他有在這人麵前提起過“周瑩”這個名字。
“裝得真像。”他溫和地評價道,“跟假的一樣。”
傅遇安:“……”
時城:“你怎麼知道周瑩的?”
眼鏡是在懲罰副本裡死的。
根據傅遇安所說,就是他陰差陽錯找到了眼鏡的房間,然後親眼看著他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現在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對於這番解釋,時城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這人說話三真七假,忽悠人很有一套。
等他講完眼鏡的事,時城沒有給他插科打諢的機會:“你怎麼認識周瑩的?”
傅遇安有些為難的攤了攤手:“怎麼總是你問我?你還沒告訴我周瑩怎麼死的呢。”
時城爽快道:“那我先說。”
傅遇安詫異的揚了揚眉骨,不太相信他這麼好說話。
果然,時城說:“我胡說的,我也不知道。”
傅遇安:“……”
這人竟然騙他?
他竟然被騙了??
這人怎麼會騙人?!
一時間,傅遇安對自己有了個全新的認知——太膚淺了。
從第一眼見到時城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總歸是個高級的正經人,起碼騙人這種事肯定是不屑於去做的。
後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明明被坑了好幾次,竟然還維持著這個第一印象。
所以說,第一印象真的不能隨隨便便就立下。
之前還說人家膚淺,原來真正膚淺的是他自己。
時城說完後也不再追問了。
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細細的整理起自己的繃帶。
他好像有強迫症,繃帶每一圈的距離都接近一模一樣。
傅遇安看著他,心想:彆的不說,這小騙子長得倒是真好看。
不過也是,長得不好看他也不一定會上當受騙。
他收回視線,開始打量起這人的房間。
這人應該沒有潔癖,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帶回房間還讓他隨便坐了。
時城的房間很整潔也很乾淨,按理說就算是監獄,住了這麼久也應該有點屬於房間主人的氣息了,但是這間屋子沒有。
跟全新的一樣,連設置擺放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也不知道是房間主人本人的風格就是這樣,還是因為他住的時間太短。
帕維什監獄雖然在安保和防禦措施一塊做的很嚴,但是這裡麵犯人的待遇其實還都不錯的。
這裡關著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條件內的要求還都是可以滿足的。
時城房間裡唯一一個不太常見的就是桌子上的一副撲克牌和一枚圖案奇怪的硬幣。
傅遇安看著這兩個東西,問道:“可以碰嗎?”
時城頭也不抬:“隨意。”
傅遇安也沒客氣,指尖勾著那枚硬幣卷到了掌心。
這硬幣跟普通的一元星幣大小一樣,隻是星幣是銀色,這枚卻是古銅色,而且更薄一點。
傅遇安琢磨半天也沒看出來上麵的圖案是什麼。
秉持著不恥下問的良好精神,他湊到了時城身邊:“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一下……”
“不方便。”時城終於整理好了繃帶,伸了個懶腰,倦懶地看著他,“想知道?”
“說實話,挺想的。”傅遇安態度良好的蹲下來,很有求教的自覺,“要條件交換是吧?”
“嗯。”時城坦然地點頭,“告訴我你怎麼認識周瑩的就行。”
傅遇安直接樂了:“你這麼執著?”
時城:“不是執著,是有必要知道。”
“那我更不能告訴你了。”傅遇安說。
這人可不像是單純好奇心強的人,告訴他這一件事不要緊,但怕就怕在,這人能根據這一件事推出十件事。
傅遇安是瘋了才會把底牌透露出去。
時城也不強求:“那換個條件吧。”
傅遇安謹慎道:“你先說說。”
時城:“彆緊張,我就問個問題。”
“你會害我嗎?”
傅遇安一愣。
打死他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
按理說根據這小騙子對自己的防備程度,問這句話簡直就類似於廢話,自己撒謊對方也不知道啊。
雖然不明緣由,但這個問題確實可以回答。
他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會。”